倒是紀媱在旁邊慢悠悠出神,“我們又逃不開雲水派,師父他說的話有用嗎?”
“是哦。”景玉站起來,拍了拍白袍,順道來了句,“師父你真沒用。”
紮心,但真理。
止淵心平氣和:“想必你也不是第一天得知師父是個沒用的廢物,惹到我,你就是惹到棉花啦。”
二話不說,回屋開擺!
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景玉為止淵的擺爛而沉默。
止淵則躺在躺椅上。
擺得輕松,擺得肆意,擺得呼吸順暢。
“沒想到沒有秋衣阻攔的空氣是那麼的香甜清新。”
眼瞅着大家就要散去,紀媱腦中閃過一個忽略了好久的問題。
“大師兄,我有個很嚴肅的問題。”
“嗯,你說。”
“剛剛,你沒有把所有的丹藥都喂給師父的……吧?”
“我都沒扒師父衣服呢,當然沒喂啦。要留清白在人間啊師妹!”
屋内傳來止淵鯉魚打挺的怒言,“滾你大爺的!”
外面三人面無異色,充耳不聞。
“那就好,那所有的丹藥你應該都沒泡成溶液吧?”
“泡了,現在那桶還在師父門上挂着呢。”
紀媱看着大師兄咧着大牙的傻樂樣沉默。
他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肅性,“怎麼了?”
“所以,接下來要給參加選拔的修士發什麼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世間罕見的好東西呢?”
“……”
“……”
“giao!”
犯了虛假宣傳的景玉坐在石椅上咬手指,左思右想,坐立不安。
止淵在裡面欠兒欠兒揚聲,“小問題,也就假一賠四,七十六萬靈石啦。”
景玉一遍遍安慰自己,“沒事沒事,這兒沒有12306,他們沒法投訴我。”
“确實,因為大家都是到12315上投訴的。”
紀媱默然片刻,拍了拍景玉肩膀,“還好,你穿越了!”
“還好我穿越了!”景玉含淚點頭。
一時之間,也沒别的更好的辦法。
師兄妹三人準備回自己的洞府去。
紀媱尋思能不能将那些丹藥溶液回收利用一下,她往師父房間走去。
止淵躺着躺着,覺得門框上挂的那個桶很擋視線。
他站起身來,想将桶給取下來,結果一腳拌在亂放的水管上。
他腳滑向門框,直直跪下,水桶嘩啦一聲往下落。
嘩啦——木桶正正将止淵的腦袋給蓋住,不見天日。
紀媱靈活往後一跳,躲過四濺水花,猶豫片刻,“師父,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禮。”
“……”
止淵站起身來,沒有摘桶,淡定地伸展腰身掩飾尴尬。
“我在做運動。”
“旱泳嗎?”
竹漪剛好來收桶,看着這如此的藝術的運動發出感慨。
“是啊,我常說旱泳應該收納進第三十四屆奧運會,新的潮流由我輩引領。”
止淵面不改色,一邊伸展手臂一邊一二一二往屋裡挪動。
聲音在木桶裡徘徊,悶悶的,但是極其認真。
砰!他撞到了牆,頭暈目眩倒下。
紀媱好幾次都覺得,血咒規定了止淵的死法,算是救止淵于水火,無數次。
*
“報上名了嗎少主?”
五蘊睡完午覺爬起來,聽到報名突然開啟,熱線被打爆,一瞬間人麻了。
總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會在不注意的時候忽然發生。
沈望筠捏了捏眉心,天光手影所落之處是一大片紙張,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字,是他從各個修士口中花重金套來的問題與答案。
“我以為你強跟着來,這些事該你做的。”
五蘊搓着手,尴尬一笑。
“沒什麼應不應該,少主,你辦事兒,我放心。”
主語怪怪的。
沈望筠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微微歎口氣。
“我們隻需要混入雲水派即可,不要過多張揚,低調行事,尋到魔玉後就回幽州。見到止淵,你不可惹事,不可露出敵意,不可蓄意挑釁。”
“是,少主。”五蘊回完,揚起臉,“所以少主你給我倆都報上名了嗎?”
沈望筠氣定神閑:“沒。”
“……”
五蘊傻眼,少主,你理直氣壯的樣子真的很具有迷惑性。
雖然上午在白石城公告欄處看到很多窮修士在吐槽怎麼雲水派選拔還收靈石與門票,真是鑽進錢眼裡了。
連少主都忍不住道:“現在世風日下,沒想到一派青松之骨的雲水劍尊也為世俗錢财困擾。”
“不困擾他就不會去雲隐宗當客卿長老,不當長老就不會來攻打魔族奪走少主你的魔玉,歸根到底都是銅臭惹得禍!”五蘊恨恨。
吐槽歸吐槽,選拔競争者還是有那麼多。
少主親自出馬都沒搶到!
怎麼辦呀。
五蘊茫然,和少主四目相對。
沈望筠淡定道:“不過,花錢買了兩個名額。”
他感慨,“沒錢果然寸步難行啊。”
五蘊:“!!!”
人間的銅臭味兒不要侵染他的純情少主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