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崎冬樹擡手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任何的回應。
看了眼身旁牆上的鐘表上的時間,他感覺有些不太對。
他舅舅吉野正一是一個生活非常規律的人,按照往常這個時間應該在書房裡處理文件。
吉野正一在辦理公務的時候為了更專注很多時候都會把門反鎖上,神崎冬樹擰了幾下門把手後發現門也的确被鎖上了。
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書房的門隻能從裡面反鎖,而唯一的那把鑰匙通常放置的位置也隻有舅舅吉野正一本人才知道。
察覺到不對勁後,神崎冬樹立馬取出了一個小紙人透過門框下的縫隙将紙人塞了進去。
隻聽見咔哒幾聲,門鎖被屋内的紙人打開了。
神崎冬樹進門的第一眼看見的便看見吉野正一靠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就連人進來了也沒做出任何反應。
而讓他感覺到不适的東西正被對方攥在手裡。
靠近後他才發現被攥着的是一條項鍊,神崎冬樹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正是項鍊中間的吊墜盒,将盒蓋撥開一張被夾在裡面的紙片掉了下來。
神崎冬樹伸手接住了那片紙片,隻見東西在落到他手上的瞬間出現了黑色的紋路。
這紋路連起來看着就像一隻睜開的獨眼。
神崎冬樹眉頭微皺,看了紙片上的眼睛半晌兒,手指在上面輕輕擦過,刺痛傳來殷紅色的血液從指尖滲出滴在了眼睛上,佛得到了滿意的祭品,那隻眼睛終于合上了,紙片也化為灰燼消散。
這東西消失的瞬間,原本一直沒有動靜的吉野正一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神崎冬樹見人沒什麼大事将盒蓋蓋上,朝後退了幾步直起身來。
“是冬樹啊……”吉野正一在近距離看見面前少年的樣貌時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同時還有些恍惚。
比起剛從醫院出來的那會兒,面前的少年已經越來越像他的母親了。
“今天叫你回來是因為這個。”吉野正一說着,将手中的項鍊小心的放到了一旁随後拿起一個盒子将其遞給了面前的少年,“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神崎冬樹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發現裡面放着的基本上都是原身小時候的玩具,在看見放在最底層的禦守時,他愣了一下。
他的腦海裡閃過一道莫名的畫面。
女子蹲下身子溫柔的望向幼時的他,輕聲安慰道:“沒事的,媽媽在呢。”
【恭喜宿主獲得關鍵道具,來自xxxx的禦守。】
面前彈出的系統面闆上有關道具擁有者的名字那欄被黑色的條碼覆蓋,隻是此時的神崎冬樹已經關注不到這點了。
他望着禦守臉上是不加掩飾的震驚。
這樣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遊戲裡?他不是記得将東西好好收在櫃子裡了嗎!
“你還記得這個?”一直看着他的吉野正一顯然有些意外,“這是你母親專門為你找來的,據說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和吉野正一的話一起響起的還有一個在他記憶中早就模糊的聲音。
“有了這個冬樹就再也不會去到那邊了,切記,一定要随身帶着!”
神崎冬樹攥着東西的手有些顫抖。
他突然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在遊戲裡還是在現實,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神崎冬樹和面前的人道了謝。
看見少年的情緒穩定下來吉野正一也談起了另外一件事,他神情嚴肅的看向少年,沉聲說道:“關于你的母親,冬樹這件事不要再查下去了。”
“您……”神崎冬樹有些錯愕,他沒想到吉野正一是為了這件事叫他回來的。
“我知道讓你放棄這件事很難,但是這也是你母親希望的。”說道這裡吉野正一歎了口氣,“你這些日子裡做的事情我看在眼裡,即使不提你母親,從我個人來說也不希望你繼續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冬樹,好好想想吧。”
神崎冬樹從書房裡走出來的時候心情還有些複雜,今天一天遇到的事情讓他感覺有些難以消化。
先是本該在現實世界裡的禦守出現在了這個世界,再然後就是吉野正一口中關于他母親的事情。
神崎冬樹沒想到兩人并不是親兄妹,而他的母親是在對方18歲那年出現從咒靈的手中救下了那時的吉野正一。
“如果不是你母親,那時候我大概也活不下來了吧。”說到這裡的時候吉野正一的眼神柔和了下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最重視的家人。”
神崎冬樹歎了口氣想到現在的情況感覺有些心累,也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喂,哪位?”他一手舉着手機另一隻胳膊上抱着盒子,腳尖微微用力将掩着的卧室門抵開,走進房間後将懷裡的東西放到了書桌上。
“是我,委托算是完成了,要過來看看嗎小少爺。”禅院甚爾靠在牆邊聽着電話裡的聲音,眼前仿佛出現了那日擡頭專注看着他的少年,眼中閃過的笑意昭示了他現在還算不錯的心情。
距離他不遠處被五花大綁的男人正面色驚恐的看着這邊,嘴裡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啧,安靜點。”禅院甚爾側頭看向男人,墨綠色的眸子掃過裡面充斥着警告的意味。
被他視線掃到的人身體一僵,老實了下來。
“我知道了你把地址發給我,這就來。”神崎冬樹現在正想找點事轉移一下注意力,聽完後想也沒想直接說道。
挂斷了電話看了眼發過來的消息,和迎面而來的管家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