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手機短信提示音在昏暗的房間内響起。
禅院甚爾将手中的人丢在一旁,拿出手機,在看見發信人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下來。
[這會兒在超市,今天晚上吃火鍋吧,除了列表上這些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短信的後面羅列出一堆食材。
[這些可以了,我這邊還差個人跑了解決完就回來。]
禅院甚爾編輯完短信發送本想将手機塞回口袋,合上之際又傳來了短信的提示音。
依舊是來自神崎冬樹的短信。
[你看看周圍有那人的随身物品嗎,随便那樣都可以,放在我給你的紙鶴面前就行了。]
禅院甚爾聞言将視線投向了桌子上。
他是突擊來到目标的房間因此這裡還有很多原本主人的東西沒有收拾,仔細查找的話還能看見一些發絲之類的。
他依照青年的意思将發絲撚起放在了紙鶴面前。
紙鶴先是顫了顫晃晃悠悠的飛起來,在原地轉悠了一圈猛地頓住,腦袋的位置正好指在這棟樓二樓的位置。
在禅院甚爾的感知中上面沒有任何聲響。
“原來如此,這個咒具的功效是這樣啊……”禅院甚爾側頭看着二樓哼笑一聲。
旁邊的同伴見狀拼命的撞擊着地闆,借此讓上面躲着的人聽見,并不斷的掙紮想要将嘴上的膠布蹭掉。
禅院甚爾有些不耐煩的啧了一聲用刀柄直接将人敲暈過去,也沒在管地上的人,轉身徑直朝着二樓走去。
他的腳步聲放的很輕。
躲在櫥櫃裡的詛咒師捂住了嘴巴,抱着懷裡禦守樣的東西,額頭間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睛,艱難的吞咽着嗓中的口水,附耳湊到衣櫃的門口。
外面依舊和上來時一樣安靜。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和那位天與暴君撞上面,在進到Q之前他曾經和對方有過一面之緣,雖然禅院甚爾可能已經不記得了。
他永遠記得那一幕,男人站在血泊之中,血順着他手中的刀尖滑落在地上,臉上的笑容猶如瘋子一般讓人看見那刻隻感覺寒意從心底升起。
從那天開始男人就知道這是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下面傳來動靜他下意識的以為那人已經走了,于是爬了下來将耳朵貼在身下的木闆上。
依舊沒有聽見聲音。
他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條縫隙。
屋内沒有開燈,黑色的厚絨窗簾将屋内遮擋的很嚴實一點光線都沒有。
他怕樓下依舊的人還沒離開也就沒敢開燈,踮着腳尖動作輕緩挪到門邊,手碰到門把手的同一時刻耳畔傳來“吱呀”的響聲。
“我看看啊,Q的成員沒錯吧?”背後冷不丁傳出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原本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從耳邊穿過的鋼筆精準的擊中燈的開關。
“咔哒”一聲,整個房間亮了起來。
禅院甚爾坐在椅子上兩腿翹起放在桌上,手上拿着一張信紙照着上面的句子逐句念着:“幫助盤星教的法人代表解決現任教主,務必讓他們亂起來。”
每念一句男人周圍的殺氣就濃厚幾分。
他将手中的信紙抛到了一旁,擡眸看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男人,似笑非笑道:“你們想殺誰?”
“禅,禅院甚爾!”男人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絆倒了身旁的花瓶。
伴随着花瓶落地發出刺耳的聲音,禅院甚爾撐着桌子慢條斯理的站起了身。
“給你個機會,一分鐘看看能跑多遠。”他歪頭說道,嘴角上揚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現在倒計時開始了。”
幾乎話音剛落下,男人連滾帶爬的拽開了房門沖了下去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下二樓。
看到地上陷入昏迷的雇主他也沒有理會,直接朝着門跑去。
他這會兒腦中一片空白,已經完全顧不上什麼任務還有雇主隻想盡快找到接應的同伴一起離開。
禅院甚爾以一個不會被察覺的距離跟在男人的身後。
他需要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在插手。
盤星教的名單神崎冬樹曾經給他看過。
禅院甚爾倒是沒刻意記過,但是高層幾人以及其下信任的一些信衆出現的頻率實在太高了。
因此在看見這次任務委托人的第一時間禅院甚爾就認出了這人是誰——盤星教其中一位高層頗為信任的信衆。
隻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次的事情和Q有關系。
他可不認為這群詛咒師看得上身為非術師的盤星教,所以這背後要麼有人在操作,要麼神崎冬樹的信息已經被透露給了Q。
禅院甚爾本人是更相信第一條,他清楚青年對手下管理的嚴格程度。
依照那幾人的特殊性根本不會和Q或者園田茂有交集。
在穿過了好幾個巷子,男人終于停了下來。
他的同伴正站在那裡,在看見他沒有任何血色蒼白的跟白紙一樣的臉色時有些詫異,“你這是?”
“别問了,快回去報告這次——”
男人的聲音突然停止,溫熱的液體從脖間開始滲出。
他伸手企圖捂住頸部的傷口,喉嚨裡發出“啊啊”的悲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