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暮直接呆住了——文長明變得也太快了，真能裝。

李進忠接着說：“欸，長明謙虛了，家中伯父原先在禮部就才幹出衆，你作為他的侄子，肯定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說完便從身後接過遞上來的一個果盤，是新鮮的枇杷，送到文長明面前說：“這是南方新出的枇杷，剛從南方運過來，皇上賞賜了些，你們也嘗個鮮。”

文長明心裡并不願意要，但還是接了過來。

李進忠并不打算走，轉過身對季雲暮說：“令尊如今總領弘文館，弘文館書籍衆多，事務繁雜，令尊身體可還好啊？”

季雲暮拱手作揖，說：“家父如今身體無恙，謝大人關心。”

李進忠擺擺手說：“說什麼謝不謝的客套話，多見外。”，李進忠拿出來個香囊遞過去說：“雲暮一表人才，名聲在外，家中小女傾慕已久，還望雲暮不要嫌棄我家這孩子手拙。”

季雲暮和文長明都呆住了，文長明瞥了一眼李進忠，又瞥了一眼呆住的季雲暮，心想：這拉攏人也太着急了，上來就想認他做女婿。

看着季雲暮呆住了，李進忠接着把手往前遞了遞，還是一臉笑得看着季雲暮。季雲暮現在是進退兩難，駁回去感覺是瞧不上人家女兒，收了的話以後的事兒就難辦...

正把手猶猶豫豫地伸過去，文長明突然站出來說：“雲暮他，他不能收。”

李進忠的笑容淡去，對他說：“長明，這是要送給雲暮的，你怎麼知道他不能收。”

文長明想着已經到這一步了，心一硬，說：“他隻戴我送他的香囊，是吧，永熙。”，剛說出來文長明又在心裡罵自己一句：這得多笨蛋才會想出來的蠢借口。

這下輪到李進忠找不着北了，這怎麼都開始不喊名，改稱字了。看向季雲暮，季雲暮立馬反應過來說：“啊...對，沒辦法的事兒，先前我生辰時晦之送過我一個香囊，當時就說過以後隻收他一個人的香囊。”，季雲暮一直在忍着，不笑出聲。

李進忠想着這兩個人應該是不會收了，尴尬地把手收了回來，說：“唐突了，唐突了，兩位小大人不要見怪。”

文長明說：“沒有沒有，是我的問題了，改日碰上您家千金，一定謝罪。”，說完，就趕緊拉上季雲暮溜走了。

李進忠身後跟着的人走上前低聲說：“這兩個人都年輕氣盛的，怕不是...”，李進忠看着走遠的兩個人沒好氣地說：“哪兒想那麼多，他們就是不願意站到咱們這一邊，隻要他們不站到曹家那邊，站哪邊由他們去。”

季雲暮被文長明急匆匆地拉走了，季雲暮邊走邊說：“你可沒送給我過香囊，你能收了枇杷不讓我收香囊就算了，怎麼還撺掇我和你撒謊騙人，我今天要是收了，指不定再過兩天我家就要去下聘了，再說了李進忠他家女兒長得還算...”。

文長明不耐煩地回頭看他，說：“你多大的臉，能娶他們李家的女兒，你要是真收了，我看你以後怎麼活得下去，将來姓曹的有的是方法整死你。”

季雲暮自然是曉得其中的利害，但他就是想看看文長明這種急眼的反應，看到文長明這樣，季雲暮頭一歪，眯着眼睛笑，說：“怎麼，這麼舍不得我，心疼我？”

文長明翻了個白眼說：“我好心幫你，你就别在這兒惡心我了，你要是感覺我不對，你就再回去把東西收了。”，文長明擺擺袖子喊上雲樹扭頭就走了。

季雲暮還喊着：“文長明你記得還得送我個香囊。”，文長明跟着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