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麼主意?”魏氏着急地問。
馮夫人說:“既然你們家女兒喜歡端王的孩子,我們家孩子又和端王的孩子有些交情,我看不如就由我們季家做媒,為你們兩家牽線搭橋,以後若有人問起來,就說我們季雲暮是媒人才不免與你們熱絡些,也是個借口。”
“那端王和陛下那邊?”
“那自然就看我們家中當家的男人的本事了。”
在大内,昭甯殿裡,下朝的肅文帝剛坐下,全福就進來說:“陛下,季世平大人來了。”
肅文帝說:“剛下朝怎麼就來了?讓他進來。”
季世平進來行禮後,說:“陛下,關于李文英李大人的女兒的婚事,還有些變動。”
“怎麼,你前幾天不也沒拒絕嗎?”
“不是的,陛下,是李家那邊自己有變動,他們要嫁的是端王的嫡子,高小王爺。而我們家是做媒人。”
肅文帝看向他,沉默了一會兒,說:“皇室的孩子與重臣的孩子結親,也是好事。隻不過這真的是李家自己想出來的打算嗎?”
季世平說:“自然是李大人的打算,一會兒李大人和端王應該就會一起過來面見陛下了。”
肅文帝笑了兩聲:“哈哈,季世平啊季世平,都說你在朝上摸爬滾打幾十年不是白幹的,看來是真的了。”
“什麼摸爬滾打的,一切都是為陛下做事,隻不過李大人隻剩一個女兒待嫁,其餘的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論起婚嫁,雲暮是我們家第一樁,在選親家方面,臣還是要留心的。”
全福進來說:“陛下,端王和李尚書在外求見。”
肅文帝指着季世平說:“你啊,行了,你先回去吧。全福,傳他們進來。”
季世平退出去後,看見端王和李文英,隻對端王行了禮說:“王爺安好。”像沒看見李文英一樣,徑直走了。
...
文延之今天生了病,文長明告假一天,在家中照看。等到文延之午睡,文長明又檢查一遍窗子有沒有關嚴實,确認關嚴後退了出去,和雲樹往藥房走。
文長明對雲樹說:“當時我寫的信送往懷慶,怎麼一直都沒來回信?”
雲樹說:“懷慶遠些,怎麼說也要半個月多,當初的劉老漢雖說瘸了腿,但畢竟懷慶地界大,找到他還得廢些時間,公子再耐心等等吧。”
文長明感受到一陣冷風,裹緊了披風,說:“今年秋天要比往年冷,聽說朝中錢太師病倒了,情況不是很好?”
“是,一家子都在家裡守着,都說估計是快撐不到冬天了。”
“這還沒到冬天,閻王爺就已經開始找老人下去了。”文長明又笑了聲說:“他兒子在李文英手底下做官,錢太師年輕時還是還是皇帝跟前的紅人,指不定李文英一個外人到時候還要去靈前哭一哭。”
雲樹不說話了,文長明回頭看了眼,進了藥房,在那兒邊翻藥渣邊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感覺我不應該和李文英作對,應該聽伯父的話,不去招惹他。”
雲樹還是不說話,文長明拍拍翻完藥渣的手,說:“沒事的,李文英又不知道具體誰在出些力幫季家,隻要他不來招惹我,誰也不會去故意招惹他。”
雲樹說:“我隻是擔心公子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嗎?季雲暮他父親為官多年,季雲暮也成臣子了,誰又都知道我和季雲暮的交情,再加上伯父這些年做官的恩恩怨怨,哪裡來的越陷越深,我們一直在其中。”
季雲暮歎口氣說:“宮裡遞消息出來了沒?”
“季公子傳消息過來了,說端王和李文英已經見過陛下了,隻不過出來的時候隻有端王,李文英被留下多說了幾句。”
“随他吧,陛下總歸要安慰幾句。”
李文英家中,羅平又在和李文英商量些什麼。
羅平說:“大人這一步棋走得已經是這樣了,直接認了,有個王爺做親家也不錯。”
“認當然要認,但端王是個聰明的人,肯定不會受我們擺布,他那個兒子榆木腦袋,什麼都聽他爹的,真是沒用的親事。”
羅平勸道:“沒有惹惱季世平已經不錯了,大人就寬心吧。”
李文英冷笑一聲,說:“寬心?那還不能夠,端王走了以後陛下單獨給我說讓我不要再去打季家的主意,季家和文家都會想辦法攔着我。”
“那文家不就隻...”
“自然不是文延之那個老東西,一定是那個整天在季雲暮身旁陰魂不散的文長明。”
羅平仔細一想,說:“難不成這次就是那個孩子?”
“除了他我也想不出來還有誰了,有些人我們都旁敲側擊過不要插手,隻有他我們忽略了,也隻有他和季雲暮的交情最好。”
風把窗子吹開,進了房間裡,李文英走過去把窗關上,說:“錢太師身體不是很好,改日我們帶些東西到太師府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