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明放下心來,說:“行,以後家中的藥材必須要嚴格查驗,絕不能有錯漏。”
文長明轉身回了自己屋裡,雲樹走進來遞給他一封信,說:“公子,懷慶那邊派人送信來了,說是找到了當時的劉老漢,這封信上就是他說的話。”
文長明打開信封,信的内容不多,大緻意思是劉老漢說距離當時兵亂過去很久了,細節記得不太清楚,隻記得當時兵亂發生很突然,官兵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才沒攔住叛軍,直奔當時掌管懷慶與周邊地界稅收的文家。
雲樹問:“公子怎麼還想知道當初的情況?”
文長明把信收起來,說:“沒什麼,隻不過前段時間有人提起來過我的父母,我才想打聽過去的事情,眼下多事之秋,别告訴旁人。”
“是,公子。還有,季公子來了,正在書房等着您。”
季雲暮正等着他,看文長明進來了,季雲暮說:“最近這幾天,在大理寺和京兆尹調查完事情前,一定要留心。”
“知道,家中的東西查了一遍了,沒那種東西。”
“不隻是這些,還有那些送别人的,别人送的,都要仔細。”
文長明奇怪地問:“這是怎麼了,這麼敏感?”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放心,京兆尹負責查案的人是李文英挑的,他管的太多了,總感覺他想做些什麼。”
文長明滿不在乎地說:“怕他?我這裡就是沒有,他還能硬塞給我那些個藥材,再說我圖謀不軌?”
“反正你總是要堤防些。”
“沒事,我看着大理寺的陳昂和趙世顯都是好人,真出問題了他們會幫我們想辦法的。”
季雲暮看他一眼說:“你怎麼就确定趙世顯會幫我們?當初一起讀書,我們倆可還得罪過他幾次。”
“我看陳昂是個明事理的,他還告訴過我他們大理寺内部的事情,對我有些好感。”
“好感?”
“哎呀,就是感覺是一路人,你放心,我們絕對是有後援的。”
...
第二天下午,季雲暮奉命親自到大理寺詢問案件的進展,大理寺卿位置空着,大理寺少卿有兩人,一個是趙世顯,一個就是自請到大理寺任職的陳昂。以前和文長明鬧着玩還不小心得罪過趙世顯,想到這裡,季雲暮還是決定去找陳昂問問。
季雲暮拉過來一個人,問:“少卿在哪裡辦公?”
那個人說:“前面左拐的偏殿是陳少卿,右拐是趙少卿,最近大理寺事情多,我還有事,麻煩大人自行前往了。”
季雲暮自己走過去,門是半掩的,不知道陳昂在不在,季雲暮慢慢推開門,說:“陳大人還在嗎?”
裡面像是撞掉了什麼東西,嘩啦一聲,季雲暮定睛一看,發現不僅陳昂在,趙世顯也在,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悄悄話,季雲暮心想:真是怕見到誰就遇到誰。
原來是一摞案宗被撞掉了,陳昂趕緊蹲下去收拾,倒是趙世顯感覺不耐煩,問:“季大人過來大理寺幹什麼,有冤情嗎?”
季雲暮拱手說:“奉命來查看貢品藥材丢失案件的進展,不知道能否借來卷宗一看?”
陳昂趕緊站起來說:“啊有的,我去拿。”說完就慌裡慌張地跑出去了。
趙世顯一臉不耐煩地看着季雲暮,問:“過來一趟就隻為了這點兒事?有什麼事最好一次說完。”
季雲暮沉默了會兒,說:“的确還有事情問,我想知道京兆尹那邊查案的情況。”
趙世顯想了想,說:“京兆尹那邊具體的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京兆尹萬長安因為年紀大并沒有親自接手,原本是該交給右扶風何承恩,隻不過李文英以何承恩任職時間短為由頭,讓少尹李洋接手了,倒是把何承恩給架空了。”
季雲暮問:“那他們的進度怎麼樣?”
“他們哪裡來的進度,整天不查案也不知道忙些什麼,把一堆事情都丢給大理寺,我們這邊忙得四腳朝天,他們那邊倒是清閑。”趙世顯轉念一想,“你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感覺李文英想做些什麼。”
趙世顯瞧着他說:“怎麼,你是擔心他對文長明做些什麼?”
季雲暮看向他不知道該不該說什麼,趙世顯看着他的猶豫樣子,又直言說:“以前讀書的時候看你們兩個那熱乎勁,不是在一起的嗎,你應該是擔心他吧。”
季雲暮更不知道該不該說些什麼出來了,還好陳昂抱着卷宗回來了,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把卷宗交給季雲暮,說:“這是謄抄的一份,可以拿給陛下親自看。”
季雲暮拿到卷宗就說:“多謝,先告辭了。”
看季雲暮走的急,陳昂說:“他走得這麼快,你說話直來直去,是不是說什麼不該說的了?”
趙世顯可不這麼想,說:“我可沒有說錯話,是他自己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