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明拿了信,低聲說:“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全福突然停下,說:“季大人身邊這位便是文長明文大人吧?”
文長明突然被點到,還有點不知所措,說:“啊,是。”
全福說:“以前您隻來過一次昭甯殿,就這一次陛下很喜歡文大人您。”
“謝陛下垂愛了。”
沒等文長明在多說幾句客套話,全福就帶着人回宮複命了。文長明轉頭就對季雲暮說:“我不喜歡這個叫全福的老太監。”
季雲暮看他一眼,說:“他是在陛下身邊伺候的,怎麼你了?”
文長明也有些疑惑,說:“我也不知道,他剛才突然點我,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季雲暮說:“别想這麼多了,走走走,該去喝兩口了。”
...
全福回了宮,進了昭甯殿的外間,發現肅文帝正站在外間的桌子前,桌子倚着的牆上就挂着先帝寫下的立儲聖旨。肅文帝就一直看着聖旨,伸手撫去些灰塵,說:“禮品都送到了嗎?”
“都送到了。”
肅文帝問:“有錢太師府的人去嗎?”
“有,錢太師前幾天醒來後,府上松懈了很多,已經方便人進出了。”
“錢太師醒來後,太醫說病情有些變化,府上的人也說有夢呓的出現,那就讓太醫好好看看。”
“是。”
“還有什麼情況嗎?”
“還有就是文家和懷慶的來往好像更多了。”
“小事而已。”肅文帝輕聲說。
王府内的熱鬧持續了一天,到了晚上,賓客才漸漸散去。大多都喝得半醉,季家朋友多,喝醉的自然少不了季雲暮。還好文家人少,朋友也少,大多隻認得文延之,找文長明喝的人也少,文長明也不愛喝,就沒醉。
到最後,還是文長明饞着季雲暮走的,季雲暮嘴裡還說着胡話:“新郎官呢?還沒和他喝夠。”
季雲暮大個子,扶着他本就累,文長明不耐煩地說:“人家早就洞房花燭去了,就你還想喝酒。”
“入洞房了?這麼快?我也想和人入洞房啊...”
文長明懶得再回應他,扶着他出了王府的大門,看到季家的下人等着,趕緊招呼過來,把人送上了馬車,文長明說:“把你們家公子趕緊送回去後,再趕緊給他做些醒酒的湯水。”
吩咐完後,文長明也準備走了,轉身看到王府大門出來了錢家的人,曾夫人帶着自己的孩子和常生剛好出來。
常生也看到了文長明,高興地跑過來打招呼,曾夫人說:“常生慢些,别沖撞了文公子。”
文長明笑着說:“不妨事。”又問道:“夫人親自過來,太師那邊好些了吧?”
“唉,父親醒來這幾天食欲不振,但總歸好些了,就對我說帶常生出去看看,别整天在家裡悶着,我這才就帶常生來了一場酒席。”
文長明想到了什麼,突然問:“太師還會說些夢話嗎?”
曾夫人說:“是偶爾會說些有的沒的,聽不真切,就還和你上次聽到的一樣,沒什麼的。”
文長明意識到自己問的多了,便說:“不打擾夫人照顧太師了,我就先回去了。”
和曾夫人道别後,文長明上了自家馬車回到家後,想到今天雲樹遞過來的信還沒來得及看,便立即打開信看。
還是劉老漢的回信,信上說他找到了些過去在懷慶文府上做事的幸存下來的故人,他們回憶的當初的兵亂和劉老漢大緻一樣,隻記得是事發突然,懷慶軍部還沒收到消息,文府就被叛軍沖破了。
文長明對雲樹說:“在一個地方上,兵和錢是最重要的,你說要是有叛亂,叛軍是先搶錢還是先搶兵。”
雲樹想了想,說:“應該是先搶兵吧,先搶錢的話可能還守不住。”
“對啊,我家當時管的懷慶的錢,怎麼就是叛軍的首當其沖了?”
文長明想了一個晚上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稀裡糊塗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