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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染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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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趕到帝丹高中時,高二B組的舞台劇已經距離開場不遠了,舞台的後台正兵荒馬亂,柯南和新一不願牽扯太多,隻在台下坐好後,由柯南拍了張舞台的照片發送給蘭,表明自己已經到了。

“拜托,她現在哪有空看郵件啊?”新一一邊壓低帽檐,一邊說。

“有什麼辦法?我怎麼可能放心你一個人在這種地方?”柯南摁下送信鍵,“而且這隻是證據而已。”說着,熟練地在聯絡簿中翻到蘭的位置,想了想又繼續翻起來。

“你搞清楚,我們倆現在誰才是真正的小學生好不好?”于是新一成功收獲了柯南的一個白眼,下一秒,電話已經接通,看到柯南的臭臉瞬間變回小學生,新一忍不住挑眉。一旦想到之前見識過好幾次的那個喜歡用撒嬌來掩飾自己的小學生的背後,正是自己,新一就覺得别扭。

柯南告訴園子讓她提醒蘭蘭手機後,很快挂斷了電話,恰好去停車的小五郎也回來了,幾人沒有再多說話,在嘈雜的觀衆群中,一起靜候開場。

很快,場館的燈全部暗了下來,随着舞台上帷幕的拉開,演出正式開始了。自動忽略一邊亢奮的小五郎,一切都順利的進行着。柯南和新一都認出出演「公主」的是班上一位女生,随後,扮演「騎士」的蘭伴随着飛舞的烏鴉羽毛從半空中一躍而下,他手握寶劍,散落在頭盔外的飄飄長發伴随他幹脆利落的動作更添了幾分潇灑。随着故事的發展,「公主」與「騎士」對峙,央求「騎士」對他袒露真實的面容,背景的古典樂将「公主」的渴望推到頂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整張臉都埋藏在頭盔裡的「騎士」身上,隻見他擡起雙臂,天生适合握劍的手輕叩在頭盔邊緣的翹起,緩緩揭開自己的真面目。

“呀——!!”

驚叫聲穿透整個場館,打斷了台上漸入佳境的夢境——出事了。

演出被迫終止。在等待警察來的時間,柯南本想讓新一先行離開,又怕這種舉動反而引火燒身,加上小五郎命令所有人都不可以離開,柯南隻好叮囑新一藏在人群裡,不要冒頭。

“聽好了,案子就交給我來處理,現在這裡人這麼多,而且不限于我們學校的人,如果被拍下來擴散出去了不得了。”柯南湊到新一耳邊說着,把他從屍體旁邊拖了起來。果然是自己,一發生事件就什麼都忘了,回過神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已經一同蹲在屍體旁,上下打量起來了。

新一有些沮喪的抿唇,但還是聽柯南話得退到四周驚慌的人群中。他掃視一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還集中在屍體上,并沒有什麼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目光看到舞台過來的方向,新一連忙背過身,把自己完全沉沒進人海中。

“柯南,”身後傳來腳步聲,柯南回頭,是蘭。她早已經摘下了沉重的頭盔,身上還披着騎士的披風,讓柯南有些恍惚。

“怎麼了嗎,蘭姐姐?”擋住蘭會看到屍體的目光,柯南下意識用餘光看向新一剛才消失的方向,不自覺用上撒嬌的語氣。

“柯南你,看到新一了嗎?”蘭一邊問,一邊向人群中看去,“我剛才好像看到他了……”

“沒有呀,”柯南搖頭,輕咳兩聲,“新一哥哥今天沒有來,蘭姐姐應該認錯人了吧。”

“這樣啊……”蘭的情緒立刻低沉下去,垂眸片刻,才回頭和跟在她身後一起過來的園子說着什麼。

警方趕來時,柯南才發現,室外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經烏雲密布,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場館内的燈已經全部亮起,除了死者的朋友們和小五郎幾人,其他人都熙熙攘攘地聚集在四周,神色各異地竊竊私語着。

經過警方的調查,死者蒲田死于氰酸鉀,毒物就被放在死者的飲料裡。疑犯就目前鎖定在與死者同行的三人,以及飲料攤的蜷川同學四人之中。可是聽完幾位嫌疑人的自述,毒到底是如何被準确下進死者的杯中成了這件案子的最大疑點,正常發揮的毛利小五郎甚至斷言死者也許死于自殺。

“對了,蒲田不是在車子儀表闆那邊東摸西摸的嗎?”嫌疑人之一的鴻上小姐聽到後如此說道。

“高木,”目暮神色一淩,吩咐道,“讓他們帶你去車子那邊看看。”

柯南趁所有人都不注意,摸到窗邊,掀開窗簾的衣角,向外看去。大雨不出意外如期而至,給這場不幸的學園祭蒙上一層陰霾。

“喂。”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猛地回頭,看到熟悉的帽檐後才松了口氣。

“怎麼了?”

“我找到了這個。”新一另一隻手,手上隔着白手帕拿着一個塑料制的蛙嘴錢包。

“在哪找到的?”一邊說,柯南一邊伸手連手帕一起接過來,仔細觀察。

“洗手間外的垃圾桶裡。”

“原來如此……”柯南輕笑了聲,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你已經完全解開了?”新一挑眉。

柯南指了指窗外,示意新一看,等到他的嘴角爬上笑意,柯南也在口罩下露出相同的表情。

“你打算怎麼做?和以前一樣讓毛利偵探睡着嗎?”

“隻能這樣了,你又不能出現,”說着,柯南從口袋拿出來了他的變聲器,遞給新一。

“嗯?”

“這次的推理秀就交給你吧,”柯南咳了兩聲,“我這個樣子太容易在蘭她們面前暴露了。”

“行。”新一接過紅色的蝴蝶領結,仔細研究起來——他對這東西感興趣很久了,之前一直沒有适當的時間,今天終于可以好好看看了,“這個真的是博士做的嗎?”

“叔叔的聲音是59号,”柯南補充道,“雖然我也很懷疑,不過看來博士也不是隻會做些廢鐵。”

新一把變聲器調好,放在嘴邊試着說了兩句話,果然和小五郎的聲音一模一樣。

“一會兒我先用麻醉針讓叔叔睡着,并趁機把這個擴音器放在叔叔身上,你混在人群後方說話就可以了。”說話間,場館的入口重新傳來一陣騷動,柯南猜測,是高木警官他們檢查回來了,他連忙确認了一下小五郎的位置。

“等等,這個給你,”新一從口袋摸出一枚有些生鏽的十圓硬币,抛給柯南,“和那個錢包一起,配合毛利偵探破案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小助手先生?”

“…多嘴。”

最終,在柯南和新一的配合下,名偵探「沉睡的小五郎」再次敏銳地偵破了本次案件,随着犯人被警方帶走,原本聚集在場館内的人群也逐漸散去,隻留下個别負責善後的學生,還未轉醒的小五郎,以及靠在角落裡的柯南和新一。

“好好的演出上竟然發生這種事,蘭一定很失落吧。”

“啊,也不知道之後還有沒有機會讓她好好演完這出戲。”

“你确定不讓她知道你來過?”柯南偷偷觀察眼他的神色,問。

“嗯,這樣就很好了,我來看過就很好了。”新一擡起胳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好了,我要先離開了,一會兒蘭回來撞上就難辦了。”

“總之我可不保證叔叔那裡會不會說漏嘴。”柯南聳聳肩,沒有多說什麼。

“哦對了,”新一突然想起來什麼,“幫我轉告蘭,明晚八點,米花市中央大樓的瞭望餐廳見。”

“米花市中央大樓……瞭望餐廳?”柯南皺眉,“喂,你想幹什麼?你不是說我們其實并不完全一樣嗎?”

“幹嘛這麼激動,不放心的話你也可以一起來吧,”新一忍不住偷笑,又逼迫自己正色起來,“你作為工藤新一小時的時候也沒有機會好好跟她道别對吧,所以我隻是想跟她好好說聲再見,包括你的那份,和我的那份。”

可惜第二天原本計劃中輕松愉快的道别晚餐還是被突如其來的命案打斷了,好在柯南和新一很快一同解決了案件,趕回了蘭的身邊,他們都默契地将即将到來的分别放到一邊,沒有提及。

直到最後,三個人站在米花市中央大樓的門口,晚風拂過,将不久前的溫度吹散。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帶着有些勉強的微笑和新一道别,拉着柯南頭也不回地上了回家的公交。

三天後,在人潮湧動的機場,分别的時刻終于到了。

“新一!”蘭笑着,如果不是眼角的微紅,半點都看不出來昨夜一個人偷偷哭過的痕迹,“到了那邊有空也别忘了跟我們聯系哦,還有,如果什麼時候回日本玩兒,也記得提前告訴我!”

柯南一直留心着蘭的反應,半夜時他看到了蘭虛掩的房門中透出微弱的光,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他有些安心下來,也有些揪心地在心裡悄悄歎息。如今的結果顯然是最好的方法,蘭知道自己的去向,不會再因為自己的下落不明而擔憂,自己也暫時不用擔心身份被蘭發現,新一離開後,「工藤新一」沒有死的事也不會被戳穿,對誰來說,都是最好的一條路。

新一點頭答應着她,最後,還是在蘭的要求下,同她擁抱了一下。然後也同一起來送行的博士和柯南分别擁抱着話别。

飛機起飛,柯南和蘭,還有博士一起站在展望台的玻璃護欄前,看着那架承載着蘭的初戀與少年的過往的飛機在跑道上滑行加速,最終投入天空的懷抱,向着遠方飛去,隻留下一道淺淺的機尾雲。

“我會很快回來的。”

柯南想到新一在他耳邊小聲說的話,目光追随着飛機的軌迹,淺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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