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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星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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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原來久哥哥有摩托車啊!”緊貼着江戶川柯南坐着的吉田步美好奇地探頭去看中間隔着一個柯南的工藤新一。

“那為什麼你不騎那個來呀,博士的車本來就小…”唯一坐在副駕駛的小島元太透過後視鏡看向擠成一團的後排。

“元太你獨享前排有什麼好抱怨的!”被夾在步美和灰原哀之間的圓谷光彥嘴上這麼說,眼睛在左右徘徊,不好意思地向後縮了縮。

“那是博士的車太小了!該換輛大車了!”

從話題中心逐漸遠離,新一聽着阿笠博士的苦笑,目光重新回到讓柯南目不轉睛的電腦屏幕上。

“還以為出來玩兒你能放松一點呢。”新一撐着下巴,看着柯南的手指在觸控上輕移。

昨天柯南從沖繩回來後就直接殺到自己面前。時值燈火通明的夜晚,風塵仆仆的小身軀簡單講述了白天的事件後,就拉着他對着電腦苦戰到深夜——柯南聽到了那日在車中,貝爾摩德所按下的旋律中的一部分。可惜聽過的人隻有柯南,而網絡上的情報也隻是一部分,即使針對按下手機按鍵的人物進行調查,也很像大海撈針。

“到底會是打給誰呢…早知道就當場問他了…”

柯南充耳不聞,一隻耳朵耳朵上還挂着耳機,新一無聲地歎了口氣。

“說起來,會不會是打給小森選手呢?”略聽聞一些的博士說道,“他們私下關系好像還不錯呢。”

“通知好友的死訊嗎…”柯南若有所思,手指移動到鍵盤敲動。

“小森選手好像四年前隐退後就繼承了家裡的旅館,我記得是在鳥取一個叫倉吉的地方,那家旅館還被電視介紹過呢。”

“是嗎…”

已經調開小森選手相關頁面的柯南快速浏覽着,最後隻歎了口氣關掉——怎麼看都和組織沒什麼關系。他沉吟片刻,伸手在眉心輕按,以緩解熬夜後車上長時間盯着一個地方看的不适。

“不舒服了?”

柯南尚未反應過來,左耳中的填充物便已經被人取下,取而代之的是微涼的空氣夾雜聲波灌入。他擡頭去看新一,趁此間隙,連一直壓在大腿上的電腦也被一同端走。

“稍微休息一下如何?”看似在征求意見,新一手上已經利索地讓電腦進入休眠狀态。

“但是…”

“好了,睡會兒吧。”新一把并不算輕的電子儀器塞進前座背後的口袋中,然後湊近柯南耳邊,“晚上還要去觀星,不養足精神的話那些小家夥們會擔心的哦。”

的确,柯南無比想要快點找到隐藏在那個組織最深處的人,因此才會在抓住這一點線索時緊追不放,才會拉着新一差點通宵。柯南還記得餘光中新一的幾個哈欠,他也在出門時提議他今天放棄摩托,與之等價,現在輪到新一來督促自己休息了。就算是他,身體的狀況也會多少影響到大腦的正常工作。

思及此處,柯南輕輕點頭,積攢了一兩日的疲憊随之席卷而來,挂在眼皮上似有千斤。耳邊的嬉鬧聲遠去,隻剩下被自己倚靠的胳膊上沉穩的心跳聲。

“柯南,睡着了啊…”

沖發現後小聲嘟囔的步美眨眨眼,新一無聲地笑着。

和柯南好像。小小的步美無端這麼想到。

他們要去觀星的地方位于群馬縣偏僻的山林中少有人煙,甚至因為季節的影響,僅有一家旅館仍在營業。

小朋友們開始在周圍探尋起周圍有什麼新奇的東西,作為大人的博士和新一兩人去接待台那裡登記入住,意外的是這種時節在他們之前已經有另外的客人入住了。

“喂!柯南!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啊!”

還有些睡眼惺忪的柯南被元太拉住胳膊,他這才發現自己從下車後,就無意識中一直跟在新一身後,不到三步之外的人聽到響動,正回頭看過來。

“喂,在哪裡的,你也是被麻雄叫來的嗎?”酒嗝與一身酒氣打斷了新一疑問的眼神,醉醺醺的女性靠在牆上,手中還緊握着酒瓶。她搖晃着撲上來,抓住博士,“求求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裡!我要向他道歉…”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博士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卻刺激到那名女子,尖銳地聲音聲嘶力竭地說着他們聽不明白的話。

“抱歉,我想您可能認錯人了,我們今天是第一次來這裡。”

女子安靜下來,帶着失落垂頭離開。

從旅店的老闆天土陵司那裡,他們知道了叫做「野之宮悅子」的女性的事:一年前她與未婚夫「河埜麻雄」曾大吵一架,從那之後河埜就不見了蹤影,直到一周前,她收到了河埜的請帖,于是她就在這裡等了三天。隻是一直沒有見到河埜的蹤影,野之宮便從中午開始一個勁的喝酒來發洩。而那封請帖不僅邀請了野之宮,也邀請了叫做二川肇和禦上八平的人來,就是在新一他們之前寫下名字的人。

謎題的氣息讓柯南完全清醒過來,他問禦上要來請帖仔細查看,那上面河埜隻說自己發現了一件可能會颠覆天文學的大事,會在這裡宣布。隻是等了兩天,河埜也不見現身,二川和禦上已經在考慮回去的事了。

閑聊中,小朋友們得知了禦上曾經找到過新的彗星并且為其取名,蠢蠢欲動地心再也按耐不住,在老闆天土的建議下,決定去旅館後面小道上的山上尋找星星。

“那麼望遠鏡就由我來背吧。”新一接過沉重的包挎在身上,如果要背着這個登山對博士來說也太沉重了一些。

花了5000日元從旅店借到了專門的望遠鏡,小朋友們也已經把行李放好,興奮地叽叽喳喳,一行人就趁着天色還早向目的地出發。

一路上并不好走,對比精力旺盛的小孩和年輕的新一,本就有些肥胖的博士很快落在最後,氣喘籲籲地要求休息,柯南看着時間還在猶豫,哀已經搶先一步答應下來,集體休息10分鐘。

“還在想那份請帖的事?”背着望遠鏡不好蹲下,新一隻好雙手插兜,站在柯南身邊。

“嗯,說什麼如果實在有不能來的理由也沒辦法什麼的…一般會這麼寫嗎?”

看起來注意力已經從那串旋律上挪走了。新一輕笑,餘光中步美正在附近找着什麼。

“是不是有什麼原因呢?”哀說,“無論如何也請務必到這裡來…”

話音未落,步美的尖叫聲穿透密林,驚起飛鳥無數。所有人都第一時間向那邊跑去,有什麼東西從步美的手中掉落,砸進雜草中——是化為白骨的人類頭部。

“這裡也有,還散落了一地。”

注意到聞言起身的新一,柯南壓下本能,掏出手帕在頭骨與它掉落的附近仔細查看。

很快,從下颚骨、上臂骨、大腿骨開始,新一那邊發現了幾乎全部散落的骸骨,而身體的主體部分就沉睡于懸崖之下,看起來多半是從那上面摔落下來的。

“被特意撒了石灰來加速腐蝕,死亡時間和死因都無從知曉,看來兇手并不想有人發現死者是誰。”背後傳來腳步聲,新一從胸骨旁站起,沾染了粉末的指尖伸向走過來的柯南。

“姑且牙齒上是有蛀牙的,考慮到河埜先生是一年前在這附近失蹤,暫時倒是可以從那裡入手。”柯南把手帕塞進他手心,環視着四周,然後在一塊石頭邊蹲下,“這裡有東西。”

不止新一,偵探團和博士也一同湊過來,隻見那塊被柯南翻開的石頭下,是一枚戒指和被壓扁的煙盒。

從戒指的刻字上,幾乎可以确認這幅骸骨正是那位河埜,至于那個煙盒中,放着四長兩短六隻香煙,是來自死者的死亡訊息。

“通知警察了嗎?”柯南問。旅館裡的人都和死者有所牽扯,加上那份不知道出自什麼理由的請帖,他并不打算驚動他們。

新一晃着手機搖頭:“圈外,隻能回旅館那邊借助有線的。”

“傷腦筋了啊…”柯南蹙眉,轉身叮囑其他人,“你們幾個,一會兒回去什麼都不要說,等警方來後…”

“警方?出什麼事了嗎?”

窸窣的腳步聲與旅館老闆天土的聲音突如其來,剛被柯南通知要瞞着大家的衆人都有些手足無措,慌亂間,駭人的白骨已經進入天土的眼中,他驚叫着後退,然後慌慌張張地向旅店方向跑去。

“這下不妙了。”站在所有人後方的新一本想追上去制止他,可惜繞開擋在面前的小朋友們的片刻間,天土已經跑遠。

“走吧,既然阻止不了,就看看那些人會有什麼反應吧。”

根據野之宮的證言,從牙齒的蛀齒狀況可以确認那具屍體就是河埜,得知尋找了一年的未婚夫死訊的野之宮掩面痛哭起來。旅店的電話線不翼而飛,更壞的消息是停在那裡的車子的氣門芯也都被擰松,他們成為被困在群山中孤島的斷線風筝。

“說起來,我發現骸骨的時候,你們在看的是…”僵持中,天土看起來憂心忡忡地告訴其他人更多的情報,“放在手帕上的,四支長和兩支短的香煙…”

新一和柯南同時警覺地盯着他。在那麼短的時間中,天土竟然清楚地看到那些煙頭的數量和狀态,還記的那麼清晰,顯然很可疑。但天色已晚,他們也沒有和外界的聯通手段,在天亮之前,隻能靠大家的自覺各自呆在各自房間裡,等待天亮後去20公裡外的公交站坐車離開。

觀星計劃被迫取消,對于少年偵探團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看不到浪漫繁星,但有刺激與神秘并存的謎題在等着他們。

死亡訊息與單純的暗号不同,為了傳遞兇手的消息,通常不會太複雜,追求簡潔且指向明确。但同時,死亡訊息一般都來自于緊急情況下的靈光一閃,千人千變,唯有找到準确的方向方能快速破解。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直接用它們擺成犯人的名字。”

所有人都圍在房間中的一方小桌邊,看着光彥用充當「香煙」的火柴,拼拼湊湊。

“但是六根好像怎麼也拼不出那個人的名字呢。”

“如果是名字的英文縮寫呢?”哀平靜地坐在那裡,單手操控着那些火柴,“比如我的名字的縮寫的話,就是「HA」,剛好可以由四長兩短來組成,像這樣。”

她停下手,桌上已然出現她所說的字母。

“那!”元太大驚失色地看向她,“難道說灰原就是兇手?!”

恰好挨着元太而坐的新一心中為元太默哀一秒,果然,緊接着哀就用冷言溫柔嘲諷了他的沒有神經。

“這麼說的話,步美也是六筆呢!”沒有理會這邊的事,步美已經上手将火柴擺成了「YA」,不過因為長短的原因,有些走形。

“我的話,也是六筆,而且剛好可以用這六根還原呢!”突然聯想到什麼的光彥興奮地坐起來,把火柴變成「TM」,“元太是「KG」,柯南是「EK」,隻有我們三個都是六筆,好浪漫哦!新的彗星,果然還是要用我們的名字命名呢!”

莫名的粉紅泡泡從光彥害羞又蕩漾着幸福的臉上不斷冒出,新一撐着下巴暗歎這幾個小鬼一個比一個人小鬼大,隻有元太好像短暫地成熟了一下後,又回歸了鳗魚飯的懷抱。

“什麼新的彗星?”柯南小聲問。

新一這才想起來他們談論起這個時,柯南正在短暫地補眠中。

“說如果發現了新的彗星,要給它命名。”

打破光彥擅自的妄想的是正義凜然的老人家博士:“但老夫的名字縮寫「AH」也是六筆呢,不止我,小久也是,「新田久」就是「NH」哦。”

不隻「新田久」是,連「工藤新一」的「KS」其實也都能用六根香煙來表示,也就是唯一例外的隻有元太。新一僅僅隻是想想,眼睛盯着柯南沉默着擺弄的火柴。

“喂…”此時桌上的六根火柴已經被擺成「FH」的樣子,“難道這個縮寫,就是答案也說不定…”

三個人中唯一可以用六支表示的就隻有二川肇了。

當機立斷,柯南決定直接去二川的房間找他聊聊看。門敲了又敲始終無人應答,推開沒有上鎖的門後,本應老實呆在自己房間的二川不見蹤影,隻有煙灰缸中濾嘴還帶着潮濕的煙頭證明他離開的時間并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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