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們又不是雙胞胎。”被暗戳戳點名的新一和柯南哭笑不得。
有了上次經驗,這次柯南也如法泡制,和新一一起借幾個孩子的力量和博士這個大人名号,趕在重悟打算以自殺結案前,把案件的真相公布于衆。
“這種時候就會深深感歎假裝是普通小孩也挺不容易。”打發掉狐疑盯着他的重悟,柯南總算松了口氣,上頭的時候就是會忍不住這樣把一切都和盤托出,然後隻能再緊急搬出博士或者小五郎之類的名号來蒙混過關。
甚至沒有多少機會展示自己聰明才智的新一哼笑着在柯南額前虛空一彈,雖然也可以毫不顧忌地點出關鍵之處,但萬一說過了頭,柯南的做法可不适合他:“知足吧,至少現在目暮警官他們基本已經習慣你不正常的敏銳程度了,偶爾客場作戰,體諒體諒他們吧?”
柯南擡眸瞥了回去:“其實這次案件又不複雜,你幹嘛不在剛才拿到證據後就直接找警方說清楚?”
“那樣一會兒去做筆錄豈不是大部分都要我去應對?”新一自認謹守扮演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的信念,“而且你挺樂在其中的樣子。”
不知不覺中就成為了周圍人的中心,也成為他們的依靠的柯南的樣子,總是會讓人忍不住再多看幾眼。
直白的眼神在臉上停留的感覺引人渾身發麻,柯南不絕摸上臉頰,些許茫然:“我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什麼也沒摸到,放下的手上也幹幹淨淨。柯南盯着指間,忽然想起什麼,绯紅爬上臉頰前已經被他慌忙捂住半邊,後退半步,連還拄着拐的事也忘記。
“你、你不會又想偷襲親我吧?”
“什…”羞澀着疑心的樣子反而讓新一一時呆滞,僅半秒後他也反應過來,不久前的記憶被調出閃現,紅着耳朵蹲下,用清澈的眼極力證明自己絕無他想,“才沒有!你别多想!”
至少這次,他是真的隻是不自覺被吸引了目光而已。
鬧了烏龍的柯南能感覺到自己臉上更熱了,眼神隻敢盯着地面,有些無地自容。
“是、是嗎,”他的聲音也幹澀,“…那就好。”
大庭廣衆之下太難為情了。
新一也不自覺别開目光,一時間隻有燥熱的空氣紛亂萦繞在伸手用力就可消滅的縫隙之間。
本是來通知柯南孩子們又去沙灘了的哀在腦海裡消化着無意中得知的不得了的事,閉嘴選擇自己前去找人。
汽車喇叭聲響起,警車開始逐漸撤離,新一輕咳兩聲,站直後拉着柯南讓出出口的路,目送它遠去。
“要吃冰棒嗎?”新一輕咳兩聲,手掌離開柯南的肩膀,“趁橫溝警官他們他沒準備走,我請你。”
“小心元太他們知道後又說你偏心哦。”嘴上這麼說,柯南還是跟在他身邊,而且有台階就下,之前禮尚往來後,整個家都詭異地沉默了一晚上,直到莫名福爾摩斯興奮地亂蹦時差點一頭撞上那台西洋鐘。
新一聳肩:“反正偏不偏他們都已經認定了。”
得知鈴木園子為了不給毛利蘭偷偷溜走的可能,打算徒步爬去位于山林裡的别墅時,新一是想拒絕的,但柯南不打算放過這個接觸到本堂瑛祐的機會,再三向他保證過爬山途中支撐不住的話一定換新一背後,新一才無奈同意。
山路并沒有想象中崎岖,幾個年輕人走走。 停停,快要到達别墅附近時已經中午已過。
“等等園子!”周圍越來越眼熟的風景本就讓蘭心中警鈴大作,抓住園子的一時口誤,臉色大變,“你不是說是你姐姐朋友家的别墅嘛?難道其實要去的那次事件的那個别墅?!”
“嗯?我說過那種話嗎?”暴露的園子隻管裝傻充愣。
結果最後是自己暴露的嘛。柯南趴在新一背上哼笑。
“事件?”聽到關鍵詞,瑛祐好奇追問。
旁邊的蘭還在和園子抱怨,新一隻好替她們回答:“以前她們在那裡聚會時,發生過一起殘忍的分屍案,兇手當時還打扮成繃帶怪人的樣子,你也知道的,毛利她向來怕這種…”
“我才沒有怕!!”不等新一說完,蘭嘴硬地打斷了他,好像剛才直言要回去的不是自己,“不過奇怪,新田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當然是因為「他」當時就在場。這種答案自然不能說,新一把問題甩給身後的柯南:“是柯南告訴我的啦。”
“嗯!”柯南笑眯眯地接過話頭,“園子姐姐跟我說怕蘭姐姐還在意那件事、可能要爬山來這裡時,久哥哥問我的!”
蘭怒氣沖沖,眼神殺向忐忑幹笑的園子。
“所以那件命案,最後解決了嗎?”瑛祐又問。
說到這個,園子立馬來了精神,連蘭也收起情緒,和他解釋園子當時是怎樣成為「推理女王」的。
“說起來,當時我被襲擊的時候,還是柯南救了我呢!”她看向柯南,“這麼算起來,我還真是被柯南救了好幾次…”
“這孩子從小就樂于助人嘛,”新一連忙截斷,阻止她再繼續憶往昔下去,“不然也不會幫人抓小偷摔斷腿,總是不讓人省心呢。”
說着,他還回頭佯裝訓斥幾句。
“平時看你那麼寶貝你這個弟弟,不舍得讓别人說一句,原來也是知道太縱容這個小鬼不是什麼好事的嘛。”大小姐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但并沒有細想,“嘛,具體的故事我們到别墅後邊喝下午茶邊聊吧?吊橋就在眼前了哦!”
隻是吊橋再次斷掉,隻留下無盡深淵阻隔,讓他們隻能看着近在咫尺的别墅變成遙不可及。
山林裡的沒有信号,他們隻能先去附近的另一棟别墅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借到有線電話,打給園子的姐姐或者司機來接他們離開。
别墅的外表看起來有些破敗,門鈴按了很久也沒有回應,應該沒有人在。無法,他們隻好準備原路返回,步行從山上離開。和來時一樣,他們站在别墅門口用石頭剪刀布來決定誰背行李,果不其然,又是瑛祐輸了。
“這猜拳運也太弱了吧…”因為可能要背柯南不參與的新一和站在他腿邊的柯南歎為觀止,今天一路上瑛祐從來沒有赢過。
上天眷顧,在他們正要離開時,有車子駛入院中,是這裡的屋主們。聽完新一一行的請求,那三位為了專心音樂創作而買下這棟林中别墅的年輕人不但同意借電話,還願意留他們在别墅裡等待直到有人來接。
與稍有年頭的外觀不同,别墅内部的裝潢十分考究,看得出設計師和建造者都花費過不少心血和金錢,本應價值不菲。據現在的屋主槙野純她們說,這棟别墅最初是一對富翁兄弟建造的,哥哥說有妖怪從窗外潛入了别墅後便封印了窗戶,就在次年,哥哥的妻子看到封死的窗戶有人眼睛精神失常自殺、哥哥也被什麼追着從三樓跳下,留下來的弟弟夫婦就把這棟别墅低價出售,這個樂隊才撿漏了這裡。
出于好奇,他們跟着一起去看二樓被封死的那扇窗戶,數不清的釘子交錯淩亂地釘在窗戶上,瑛祐上手試了試,的确已經被封死,無法打開。
園子的姐姐說大概還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趕到這裡,最怕這種東西的蘭坐立不安,便和園子、瑛祐一起,跟着對這裡産生莫大興趣的新一和柯南一起去庭院,想從外邊觀察那扇奇怪的窗子。
“我也看看…”
看到新一爬上梯子去看樹枝上的鳥巢箱,瑛祐也想去看,蘭和新一正要出聲阻止,災難體制的瑛祐已經腳下一滑一屁股摔在地上,連帶着梯子也被迫晃動,柯南連忙抓住梯子一角,貢獻可有可無的力量。
握緊樹枝穩住身形,新一松了口氣,給正仰頭看着自己的柯南比了「ok」,證明自己沒事。
那邊的瑛祐拍着灰剛站起來,又一聲重響坐回地面。
“那裡、那裡有什麼在偷偷看着這裡!”他驚恐地看向别墅方向,“從那扇被封死的窗戶那裡!”
“你在說什麼傻話?不會是摔到腦袋了吧?”園子也看過去,那扇窗關的好好的,而且本來就不可能打開才對。
新一已經從樹上一躍而下,撈起柯南就不管不顧地往那間房子裡趕。推開房間門,裡面隻有槙野正在整理書架,那扇窗子就在那裡,和他們剛才來看到的一樣,被交錯的釘子雜亂地封印。
“到底怎麼了啊,你們兩個。”
被吓了一跳的槙野正要上前,門外傳來動靜,樂隊一員的天堂享用力敲着隔壁房間的門,大聲喊着另一位成員保波倫子的名字。
“槙野姐姐,能不能借用一下鏡子?”
情況不妙,拿到鏡子後,柯南把它交給趴在門縫邊的新一,鏡面反射出屋内的局部——一雙赤裸的腳懸空在那裡,一動不動。
破門而入,成員的倉本耀治和天堂放下已經毫無生命體征的死者,堵在門口,新一沒有辦法進去一探究竟,隻有柯南憑借小學生的體型溜進去,拄着拐杖在房間裡仔細探查下去。
“雖然說用那個附帶卷尺的鑰匙扣的确可以做成密室狀态…”不用回頭,柯南就知道在他身邊停下腳步的人是誰,“不過偏偏這個房間的鑰匙從鑰匙扣上取了下來,放在旁邊。”
至于其他的方法,門窗都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非要說的話是靠牆書櫃的最下層,有一套書的擺放順序錯了。
等到警察趕到,在山村操的帶領下,柯南他們也在跟着一起去另外三人所住的房間裡看過,意外聽說了這棟别墅原主人裡,哥哥的妻子和弟弟搞外遇的事,據說哥哥夫妻兩就是因為這個才最終導緻去世。
趁大家不注意,新一和柯南重新回到了庭院,那棵駕着梯子安裝着鳥巢箱的樹下。
“怎樣?”
等到新一從樹上下來,柯南才略微壓低聲音問。
“和預想的一樣。”他沒有明說,猶豫片刻後,背對柯南蹲下,讓柯南爬上來。
“果然如此。”握住新一的肩頭,柯南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悄聲,“這下不管是兩年前的事還是今天的事就水落石出了。”
但他們完全沒有事件幾近解決後的輕松,比起找到真相,還有更麻煩的事。
“你要怎麼辦?他一直盯着你,你也沒辦法用老方法吧?”從剛才開始,瑛祐就在不遠處看這他們,新一也放低聲音,“而且如果犯人否認到底,暫時也還沒有能夠讓他無從抵賴的決定性證據。
趴在耳邊的發出了奶聲奶氣的哼笑:“山村警官不是和蘭姐姐一樣很相信而且很怕妖怪什麼的嘛,就由着他這麼斷案離開,把這裡的夜晚交給那個魔物好了?”
新一心領神會:“你該不會是要…”
“當然是成為你打敗魔物路上的那個内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