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遊戲套路,這應是精英怪了吧?
就在謝南星以為骷髅法師此舉是想要對付她和尤利卡,被重塑召喚的巨型骸骨卻舉着充當武器的大腿骨一掄,把獸族建築的頂端給打掉了。
木頭夾雜着石塊落下,尖叫聲響做一團,裡面躲藏的全是不具備多少戰鬥力的獸族婦孺。眼看它們摔落地面,被一擁而上的亡靈撕扯吞食,尤利卡高喊着阿熙德之名,掌心凝聚出一柄耀眼的白色光錘。
他高高躍起,姿态優雅,然後重重落下。
轟!
一聲巨響,骷髅的左腿骨立時少了一半,重心不穩它向後跌落。
“轟!”
光錘再一次砸中地面,深深嵌入地表的裂痕連成了尤利卡胸前的徽記。
被圍在其中的海量亡靈,包括那個看着好像很厲害,實際上就隻是拆房用的巨型骸骨,在閃耀的白光中化成一地的粉末。
現在,隻剩骷髅法師這個光杠司令了。
就在尤利卡手舉光錘準備再次攻擊,骷髅法師張大嘴,發出了尖厲刺耳的嘶鳴。
不論是掉落地面僥幸未死還是躲在建築裡的獸族,都在這可怕的音波攻擊中暴斃。
謝南星隻覺兩耳嗡鳴,心髒狂跳不止,缺血的大腦引發了一陣陣眩暈,使她腳步虛浮,幾乎站立不住。
更為糟糕的是,這帶來死亡的咆哮讓尤利卡連同手中光錘開始扭曲變形,很快就變淡、消散了。
不是吧?剛才還一副橫掃千軍的架勢,怎麼一招就幹趴了,中看不中用啊……
很快,謝南星就吐槽不出來了。
剛剛死去的獸族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空洞無神的雙眼亮起幽藍色光芒,全都轉變成了新的亡靈,亦是骷髅法師新的棋子,數量雖不及之前的骷髅那麼多,但是帶着皮肉的死屍更具驚悚感。
就在謝南星打算硬着頭皮迎接戰鬥,她的手背突然發燙并散發出與尤利卡一樣明亮卻不刺眼的白色光芒。
這該不會是……
驚疑不定之際,尤利卡的聲音再一次在腦海中回響。
[來,跟着我念。應創世之約,生命之母阿熙德請回應我的呼喚。]
“應創世之約,生命之母阿熙德請回應我的呼喚。”
手背上浮現手掌狀印記,一左一右,合在一起,正好就是優利卡胸前的那個徽紋。
心有所感,謝南星念出了剛才親眼目睹的禱詞。
“自死亡中蘇醒的往生者,潰散吧!”
柔和的白色光波似水中的漣漪,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漫過剛剛轉變的獸族亡靈,它們的身體碎裂後變成一縷縷流動的光,在空中上下翻飛了幾圈後鑽入地底,消失不見。
見狀,骷髅法師試圖再次施展死亡咆哮。
不能讓它喊出來!
如此想着,雙手再次湧出溫熱感,謝南星靈機一動,将這股能量甩了出去。
仿佛開啟了自動追蹤,白光在脫離謝南星的手之後筆直地朝着骷髅法師射去,搶在發聲之前刺中了它的腦袋。
[索拉……因……]
念叨着聽不懂的話語,骷髅法師也變成流光,消散了。
看着依然散發着柔光的手掌,謝南星久久沒有從震驚中緩過勁來。
在她的認知裡,精神空間就是用來訓練戰鬥技巧的,使用魔法已經是極限,沒想到連神術都可以……神的力量真的能穿透時空嗎?
“是禱告,侍神者的專屬技,非信徒無法使用。”一度消散的尤利卡重新凝結成形,還是光着上半身的模樣,胸前的徽紋與謝南星的手背上印記産生共鳴,發出鳴動與閃爍。
侍神?
謝南星更驚訝了,她并沒有信仰任何神靈啊。
“這就是世界樹的使徒所具備的特殊能力,隻要獲得神祇的承認,無需信仰也能使用神力。”
尤利卡的“承認”一詞讓謝南星想起了之前的測試——脫離精神空間時那奇怪的握手。如同真實皮膚的觸感,讓身心都放松舒适……
那個就是神祇嗎?
隻是一個簡單的測試,就放心的将神力交付?也太兒戲了吧?
談到信仰,尤利卡的表情異常嚴肅。
“神祇評判的标準并非淺薄的言辭,它能直接看穿看你的思想,善惡美醜,在它面前無所遁形。它認為你合格才會賜予你使用的權限。同樣的,當它覺得你不再适合的時候,也會收回這份饋贈。比起血脈傳承,你應該先學會使用禱告,地淵之民在安托雷的地表并不受歡迎。”
“怎麼你們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阿爾溫更看重知識。”謝南星很是無語,到底應該先學什麼都沒标準的嗎?
“理論上,血脈傳承是最先顯現的,通常也先學會使用它,之後才是天賦、專長、戰技、覺醒……”尤利卡說到一半,覺察到了謝南星表情有異,一感應,她腦子裡想的居然是吐槽像遊戲設定。
“聽我的沒錯,阿爾溫是個技術宅,常年待在皇宮裡面。在來地球之前,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神廟,他的知識都是理論性的,不實用。”
尤利卡的話讓謝南星沒法反駁。
她其實也隐隐感覺到了,阿爾溫知識儲備豐富,卻不懂如何讓人更快或更容易的接受,像極了學校裡隻會讓學生死記硬背般知識點的那一類老師。
“沒錯,你這個形容倒是蠻貼切的。”尤利卡連連點頭,“我并不是說拟态派不上用場,而是能變形的寥寥無幾,除了地淵魔獸,最出名的就是世界樹的使徒,可以說一使用就能暴露身份的程度。禱告不一樣,你可以僞裝作所用祈禱術的侍神者。在安托雷,這可是一份高貴的職業,比你們這裡的公務員還鐵的飯碗,真正的終身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