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這小貓個頭不大,後座力挺強。差點沒把我蹬倒。沒素養的東西,也不知道誰養的。”
千金愛莫能助地攤手,順便吹了個爽氣的口哨。
“感謝美麗的女士,讓我對‘指桑罵槐’這個成語有了清晰的理解。當然,也謝謝你救了我的貓。”
男人蓦地輕笑,嗓音是與淩厲的五官與冷沉的氣質形成反差的溫厚暖煦。周遭的濕氣仿佛都因此輕淡了些。
“你的貓才該謝我,在你出現之前多管閑事。”
千金迅速回到幹地,瞪了眼爬到男人肩頭的彩狸。
小霸王有了主人撐腰,氣焰越發嚣張。不僅朝她伸爪子,還露出尖牙。
她就知道,它絕不是因為又聰明又懂得感恩,才踹飛了男人的手機。
“它不會說話,所以由我來代行。”
男人見她坐在石塊上,大剌剌地甩着腳上的水,眨了下眼,便遞過自己的手帕。
千金盯着肉眼可見的屬于奢侈品的方帕,刷地扯過來。
别說,貴的東西就是好用,吸水性強,還自帶保濕與擦香香效果。--不知是男人身上還是帕子上的清冷雪氣。
“謝謝。”
千金擦完,把帕子遞還過去。
男人接過帕子,擡眼對上她促狹的眼神,很有些包容意味地笑了笑,将帕子重新折好。
“喂!”
見他一低頭,有點想去聞的架勢,千金臉都要綠了。
天下之大,變态該是不少。
但不該都讓她遇到吧?!
“我不叫‘喂’,我叫韓濯塵。”男人盯着她,神色忐忑又期待。“我們見過的。”
故人?
老搭讪人了。
雖然她在這個圈子名字不響亮,但臉卻是個招牌。被這般搭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都說一招鮮吃遍天,但在她這也不起作用呀!
千金皺眉暗诽,利落地起身找傘。“不認識。”
韓濯塵攔住她,指指兩座樹枝橋。“當年你曾當着我的面搭過這種榫卯結構的承重橋,讓我不要因為那些老外的否定而對我們自己的傳統建築造詣動搖。我扔掉的設計圖被你撿回歸還後,我重新加入了古建技藝,并且憑借新的設計圖獲了獎,獎金也成了我的創業啟動金。”
千金仰臉看着他,才發現這男人真高。
看骨相和瞳色,應該有斯拉夫血統。
“你也是老外。”千金嫌棄地退遠,擡腳将兩座小橋踢到污水裡。“不懂你在說什麼。”
說完轉身就朝找過來的助理跑去。
“老闆,要把小姐抓回來嗎?”
兩名保镖走近,兩米多的身高,氣勢駭人。
韓濯塵冷下臉,“這裡是中國,收起你們的兵匪作派。”
“可您找了她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再見到。”
“不急。我都等了她那麼多年了,不差這一時。”
韓濯塵腦海中回放着女孩子小心翼翼、十足戒備的神色,與少女時的明媚張揚大相徑庭,眼中閃過心疼與怒意。
這些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被磋磨成這副模樣?
但沒關系,他來了。
他的缪斯,以後不會再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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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那個人是誰呀?看起來可氣派了。”
小薰邊走邊回頭張望,“長得也帥,跟許總有得拼。”
千金頓了頓,“不認識。看着衣冠楚楚的,跟我借錢你敢信?”
“啊?他怎麼敢的!”小薰瞪大眼睛,“你那麼窮!”
“……”
“但你看起來還是貴貴的。”
見千金一臉無語,小薰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刻挽回。
轉而說起晚上的聚餐,“咱們劇的大金主和許總也投資了隔壁劇組,索性就一起聚了。到時還會有新的意向投資人,應該有一些機會。好棒!”
“好棒!我可以偷個懶休息一下了!”千金跟着歡呼。
小薰張了張嘴,讪笑。
姐姐的命運捏在許總手裡,機會和資源再好,她也沒有自主權。
偷偷觀察,姐姐好像沒生她的氣。
隻是在惆怅地眺望天空,眼中盈滿對自由的渴望。
唉,雖然老闆是她的衣食父母,但姐姐美麗的笑容更是她的精神食糧。
希望兩位趕緊解開心結,共赴錦繡前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