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願意,他一定助她擺脫困境。
“韓總,請注意衛生。”
顯然他還沒有取得她的信任。
韓濯塵注視着溜得飛快的倩影,無奈地甩甩手帕。
花紋相似而已。
她擦過腳的那條,自然被他珍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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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平的包間裡擺了一張碩大的圓桌,疏朗地坐着二十餘人,代表了業内頂級專業水平。
不包括黃董事。
他的夫人才是真正的出品大拿。
大概是殺了人被他看見,才被他拿捏了。
千金與私底下這麼跟她蛐蛐過的玉導交換着眼神。
不過這個局的主角不是他,而是韓濯塵和許骁。有他們壓着,他應該不敢再找事。
“黃董事,剛才不是說要自罰十杯嗎?”
許骁瞄了眼垮着小臉的女孩兒,視線轉向朝她舉起酒杯的猥瑣男,淺笑着擡掌。
看似客氣有禮的舉動,卻不容置喙。
黃董事準備再度調戲千金的話卡在喉嚨裡,面露訝異與懼色。
雖然知道許骁護短,但像千金這種咖位的小演員,許氏有上千個,渺如微塵。
不料許骁竟如此看重她,說的誠摯緻歉是讓他表達誠意!
“呵呵,當然!君子一言,我先幹為敬!”
黃董事心下再疑惑,嘴上也不敢有異議。
甚至都不敢再看千金一眼,等服務員把白酒斟入分酒器,就要去拿小酒杯。
服務員卻快他一步收走小酒杯。
黃董事愕然擡眼,許骁另一隻手還停留在随意揮擺的狀态,臉上的笑意已經凝結成冰了。
他僵硬地笑了笑,端起分酒器一飲而盡。從腦子裡流到臉上的那片黃色立時被嗆辣的酒精沖刷得一幹二淨,臉色變得煞白。
“黃董事海量。”許骁優雅地沖他舉杯,淺酌一口紅酒。
“許總謬贊。”黃董事硬着頭皮回他,又灌下一杯。
“哎老黃,你這就不地道了!在許總面前是一口悶,到我們這兒就成了一杯倒。不行,你必須賠我一杯!”
“就是就是!不過我地道啊,跟你炸一個!”
桌上的都是人精,察覺到了許骁的情緒,半真不假地灌起黃董事酒來。
四杯酒過後,黃董事面紅眼滞,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兒,懂事多了。
在服務員給他斟滿第五杯後,韓濯塵朗笑道:“我第一次來,就感受到了帝都人民的熱情。這位黃董也是實誠。十全十美固然好,四四如意也不錯。”
千金埋頭啃着豬蹄,猛猛點頭。
讓豬頭喝十杯當然解氣,但萬一喝死了,恐怕要連累她。
“是是,韓總說得不錯。”黃董事如蒙大赦,勉力起身,雙手捧杯。“那我湊五杯,祝您五福臨門。服務員,給韓總上紅酒。”
韓濯塵面前隻擺了隻空的紅酒杯,應該是不打算喝白的了。
他擡手将杯子倒扣,“我從不湊合。”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跟蒸蟹對視的女孩兒。
那種長得奇形怪狀的硬殼蟲子,有他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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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董事喝完第五杯白的,徹底歇菜了。
平時上了桌就滿嘴黃色小調的其他男人被這一招殺雞儆猴鎮住,也沒再軟硬兼施地逼迫在場的女性喝酒或即興表演。
氣氛難得和諧。
千金專心蹭吃,誓要把商務宴吃成鄉村大席。
有人似乎比她還喜歡大席的那股熱鬧勁兒,不搞點動靜就手癢。
在封晴的筷子第三次戳到她臉上時,她直接拽過筷子,認真地看着封晴:“封小姐,你哪國國籍?看醫生方便嗎?”
“啊?我當然是中國人了,我這麼愛國。”
封晴收回與許骁對視的目光,面上還殘存着羞澀。“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就不存在你不會用筷子的情況咯?哎呀,那你快去挂個神經科專家号看看吧。年紀輕輕,手就肌無力了。”千金目露憂色,“咱們一起吃飯時,你的筷子不小心碰到我沒關系,明天點茶時,你可不能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