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骁一擡手,女孩子下意識一躲。
他臉上閃過愧色,下一秒又惱恨上前,不由分說抱起她。
“哎哎,靜電靜電,電到我了!”
千金跟條難捉的魚似地一通踢騰,許骁隻好将她從腿上放下去,讓她挨着自己在沙發坐下。
緊接着就俯身半壓住她,眼神纏綿悱恻起來。
偶像劇瘾又上來了。
千金躲開他壓下的俊臉,往大落地窗外尋找觀衆。
不是,這麼敞亮好拍的點,這麼有熱度的霸總,這麼暧昧的氛圍,一拍一個炸裂詞條,怎麼沒人蹲守呢?!
這屆狗仔是她帶過最差的!
“怕被拍?簡單。”
男人細心又體貼,刷地扯過毛毯,将兩人罩住。
“……”
千金更怕了,尖叫着胡抓亂扯,以“嬌兒惡卧踏裡裂”的勢頭,硬生生将密實的毛毯踹出個大洞。
“繼子跟小媽,就是這樣拉扯的。”
她喘着氣,一本正經道。
許骁面上的惱意便如打上棉花的拳頭,雖然沒着上力,卻也卸去大半。
剩下的一小部分在撫上她細滑酡紅的臉蛋後,亦轉作愉悅。“也需要動手動腳?”
“不需要!那是流氓行--行複行行,與君生别離。”
千金将手從男人的浴袍裡抽出來,還戀戀不舍地最後摸了把彈韌的腹肌。
沒有感情,全是本能。
“您是超級企業家,着裝應該得體。”
她得體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禮服。
絲綢材質的,除了容易皺,沒别的毛病。
許骁冷眼看着她把褶皺一點點撫平,在她滿意地籲出一口氣時,探手又把人撈回來。“你剛剛念的什麼詩?與誰别離?”
他時常用眼刀殺人,千金已經免疫了。
但此刻的眼刀過于鋒利,免疫力失效。
她視線斜向旁邊,“哪有詩?我一個學渣,高中畢業,連長一點的台詞都念不順。”
許骁掐着她腰的手一緊。
千金知道自己又踩到了他雷點,但……她就是故意的。
斷了她的求學之路,早就毀了她的未來。
他還有臉挂臉?
許骁眼中的旖旎之色褪去,将她按在一邊坐下。
隻是還不舍得松開她的手腕,拇指摩挲其間。“你想去讀書,增加文化底蘊?”
暗含鼓勵的語氣聽在千金耳裡,就是惡魔的蠱惑,引誘她犯錯。
“讀書?那是多久遠的事了,好像上輩子。”千金輕笑:“我是個學渣加校霸,讀書再多,也就是個黑老大。哪兒比得上跟着許總,來錢快,又合法。”
“合法跟着我?”
男人隻挑自己愛聽的,還重新排列組合了。“結婚的那種合法?”
看吧,澡洗多了,腦子進水了。
“是及時拿到應得報酬的合法。”
千金擠出感激的笑,起身。“為了感謝良心老闆,我特意給您準備了禮物。”
許骁似乎沉浸在某種愁緒中,沒顧得上叫住她。
等他回過神,眼前已經搖曳着一道玫紅的影子。
是一條領帶。
與千金身上的裙子面料一緻,暗紋也是三個角度三種花卉。
“做得很用心,但,我不喜歡這個顔色。”許骁擡指撥弄領帶尾部。
千金小有詫異,随即理解般地點頭:“蘿蔔白菜,綠色蔬菜,您都愛。”
她從一起提過來的袋子裡又取出一條領帶。
綠油油的,十分環保。“最近沐氏産品和工廠污染環境的傳聞很熱鬧,許總在我的家鄉投資旅遊産業,對環保要求高,我舉雙手贊同。”
許骁被綠光閃得眼疼,扯了領帶丢遠。
望進千金的眼,“你隻是看了個熱鬧,沒為家鄉的環保付諸行動?”
千金撈過玫紅領帶,揪來揉去。“我工作室都開張了,在網上點個贊的自由還是有的吧?我都沒轉發……”
真是委屈死了。
許骁瞪着面軟心冷的女孩子,邪火又開始在體内亂蹿。
還是理智占上風,及時搶救下皺巴巴的領帶。“給我試試。”
千金看向他浴袍總也遮不住的胸口,指指他頭頂的中央空調出風口。“您注意保暖,别感冒發燒引起肺炎,最後細菌感染内髒衰竭了。”
“這麼關心我,過來幫我擦幹啊!”
男人寬厚結實的胸膛劇烈起伏,到現在還未幹的水珠緩緩滾落,仿佛沾染了他的情緒,帶着股“媚眼抛給瞎子看”的失落。
千金抓過毛巾随便替他擦了幾下,把領帶套上他脖子,用力一抽。
許骁握住她的手,眼波微漾。“窒息這個遊戲,現在的時間地點不合适。晚宴結束後,你如果還有精力,我可以陪你玩。”
千金看着他,想起自己買禮服時店主跟她閑聊說的話。
設計師最近在尋找一種純天然的黃色染料,迄今還沒遇到滿意的。
讓許總窒息而死,把他腦子掏出來,磨成粉,必定符合設計師的要求!
千金擎着吹風機,在把手端又扯又繞,眼睛冒着快意的光。
扣住她腰的大手倏地用力,“這款是無線的,你要不要換成有線的?”
那還不如換成漏電的。
千金暗忖着,眼見男人的俊臉放大,啪地一下推開,錯身看向他身後。“林特助,老闆要一隻漏電的,哦不,有線的吹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