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她……被賊人挾持了。”宮女驚愕地瞪大雙眼,手無助地扯着謝慈的衣袖。
“那名賊人法力高深,兩名護衛酣戰後不敵,他挾持了太後娘娘,我是逞亂跑出來求救的!謝仙師您趕緊去吧!”
“帶路吧!”謝慈說。
宮女當即轉身,急匆匆在前方引路。
淮知與姜應啼對視了一眼,先後起身,也跟了上去。
姜應啼跟在隊伍後面,她慢慢靠近姬沉淵,“你說她說的是真的嗎?”
姬沉淵沉默了片刻,而後緩緩道,“應該不是。”
妖族對于人類的情緒變化極為敏銳,方才來報信的這位宮女,雖然面上恐懼,可步伐氣息卻平定安穩,據她所說事發到現在不過一刻,她便能在這諾大的皇宮中精準地找到她們的位置,這顯然難以解釋。
姜應啼點點頭贊同,用手掩住口鼻,悄聲說,“我也覺得。”
此時的壽康宮對于她們來時,仿若兩樣。
繁華殿宇的正上方是團團黑雲,一縷縷霧氣像是蟒蛇一樣纏繞在中央,甫一靠近殿門,便感覺一陣淩寒的邪氣撲面而來,這種天生與靈氣相悖的能量令人骨骼顫栗,令這群少年殺心大起。
宮女輕手拉住門栓推開大門,大門便像被一根看不見的絲線牽引般徐徐向兩邊打開,陰風陣陣,腳脖子感受到一絲絲微涼的寒氣。
地面正中央橫七豎八倒了許多宮人,兵械掉了一地,其中還包括兩個法力高強者,是那兩個一直在暗中保護太後的人。
目光往高處看去,此刻,太後娘娘耷拉着頭,被一根金色的繩索捆綁在椅位之上,看起來神智不清。
衆人出劍警戒,目之所及除了若有似無的妖氣,并無其餘人,更别說什麼幕後黑手了。
“太後娘娘,太後娘娘!”
宮女焦急地哭喊着,提裙三兩步奔到高位的椅子旁,撲通一下跪下,用手去解太後身上的繩索,幾經費力後發現這繩索奇怪的很,越是扯它反而纏繞的越緊。
“謝仙師這繩索!”
“這繩索被人施了咒,我現在就替你解開。”謝慈雙指并攏,随着薄唇一開一合間,溫潤的咒語緩緩施展在繩索上,兩秒過後繩索嘩啦一下掉在地上,宮女接住了太後倒下的身體,低頭向謝慈道了聲謝。
謝慈笑了笑,就在他放手轉身之時,身後忽然傳出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動,弟子們警惕地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移動腳步,背貼着背,聚攏在一塊。
下一刻,眼前戛然一亮,這亮光刺目,弟子們紛紛擡袖捂眼,待放下手是,卻發現自己被一道黃色的罩子扣在了中心。
“這是什麼!”
有弟子舉起手中的劍對着罩子猛砍了幾下,氣喘籲籲道,“這玩意打不開啊!”
謝慈也在外同樣嘗試,但無果。
罩子雖然扣住了人可沒有阻隔聲音。
謝慈喊道,“弟子們沒事吧。”
“沒事,”孔嘉隔着一層光罩與他對話,“方才的響動隻是這罩子,并無攻擊。”
此刻,姜應啼繞着光罩走了一圈,正好走到兩人面前,她停下腳步,道:“這是被人事先預設好的陣法。”
碧波宗世代有護山大陣守護,大陣的保養和修複是必不可少的,因此每個碧波宗人都必須學習陣法之術。
兩人順着姜應啼手指的方向看去,“你們看那,朱紅色的痕迹是有人畫下的陣法圖,再看那邊那塊石頭,”姜應啼的手指往旁邊移了移,“如果進入的人走到大殿中央,不小心觸碰到這塊石頭,那麼陣法就會被啟動。”
“哈哈哈哈哈!”
身後爆發如雷般的笑聲。
衆人驚詫回首。
一個圍着黑色鬥篷,看不見一絲皮膚的矮小男人,一邊拍掌一邊大笑着走了進來。
“不錯,不錯!竟然還有人認識國師的陣法,果然是大宗門裡的人才。”
視線越過前面弟子的肩膀,看到那個走進來的身影,淮知呼吸一窒,瞳孔猛地縮了縮。
“你是何人!”鋒利的劍刃指向男人,謝慈橫身擋在了衆人之前,不讓他再往前靠近一步。”
那人見此,也停了腳步,從鬥篷的深處露出陰測測地笑聲,“我是誰不重要,你隻需知道我是來殺你的就夠了!”
謝慈雙目一凜,握住劍鞘的手戛然一緊,目光如炬地鎖定着男人。
漸漸的四面的風都凝滞了,耳旁隻有對方的呼吸聲,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