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遮住洞房中人黯然銷魂神色。
瓴,仰瓦也,受覆瓦之流。
果然多水能承。
次日禮儀繼續。
又次日,又繼續。
蘇後再是内裡透軟,也撐不住讨饒。
何況蕭皇興緻上來,釘人揉捏,總不時露出暴君本色。
皇後掙紮着伸出胳膊,朝外哭道:“有沒有人,是不是漏了通禀……啊哈,看看有沒有人,來請陛下上朝。”
蕭皇好笑,拉回他手。“哪個不長眼來傳這話。”
他皇後抵着他胸,又翻出另一樁由頭:“三日了,臣妾……臣妾要回門一趟的……”
蕭皇啃上他脖子:“次日敬茶都不曾敬,回什麼門。”他再起攻勢,又安撫男後,“好了,好了,朕這回輕一些。”
等叫水洗過一輪。
蘇後趴在床上自閉。
他進宮前跑去為這樁欺君計劃算過一卦。
簽語是:「智謀膽力,冒險投機,沉浮不定,退保平安。」
解簽書上稱此簽是,「知難而退,自獲天佑」。
……出宮清修去不就是退嘛。
“别犟就是退。”
頭頂穿來蕭皇低沉聲音。
原來他剛才迷迷糊糊說出來了。
既然說出來了,蘇後索性再多說一句。
“廢棄出宮是退。”
皇帝看他一眼:“擡腿。”
*
恩科取士,鹿鳴呦呦。
瓊林開宴。
蕭皇看着底下一衆新臣子入他彀中,很滿意。
他重生後沒有急着去找狀元,一來上輩子玩得夠飽,二來,狀元這不還是考到他面前來了。
宴會後半程,宮中假山畔晃動兩個影子。
赫然是今年入宮的皇後,和今科壯元在趁機密會。
“你為何入京?你應當遠離京城。”蘇枕瓴一身尊貴後服,神色卻凝重焦急。
狀元與他站得極近,也低聲急切道:“殿下,臣怎能不跟随侍奉!”
皇後懇切:“你我身份無人知曉,你何不隐居鄉間啊。”
狀元轉而說起另一樁事:“公主已逃回故土,殿下,你不如也随臣離開。”
原來他二人另有身份,連被蕭皇看上而不得不逃離、後來更被迫改名的那位姑娘也是一位公主。
蘇皇後歎息:“彈丸之地,又論什麼公主王子,分什麼殿下君臣,我如今吃住都好,你莫要離朝堂太近,萬一陷進來如何是好。”
狀元:“臣……”
皇後:“難道你也如我一般貪戀富貴,甯可做佞幸之流?”
狀元痛苦道:“殿下萬萬不要這樣說!”
他年輕高中,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卻滿臉傷神,低落道:“臣……臣離開就是了。”
千萬不要為了保全臣,而将您說得如此不堪。
皇後不忍看他難過,拍上他肩,勉勵道:“莊普爾瞳布,你是我難得的朋友,我對你最喜歡、最看重,我希望你一生清白無憂。”
狀元垂頭應了一聲,抹抹臉。他又拉住皇後手:
“聽說本國皇帝是個無理蠻橫之徒,殿下,臣幼年為伴讀,如今也可為您籌謀。”
皇後搖頭:“我又不打算逃出去,不必籌謀了。”
狀元不放心,又勸谏道:“深宮之中争權奪寵,也是刀光劍影。”
皇後疑惑:“……難道你要入宮,做陪嫁媵侍?”
狀元通紅了臉,忙搖手:“萬萬不敢。”
二人叙舊時機難得,卻也說不了幾句話。
皇後最後拍了拍清俊朋友的臂膀。
“跑吧,趁那好色皇帝還沒有歪心思。”
他們正要離開,假山後突然轉出一個侍衛。
二人一驚。
狀元:“怎麼辦,兩個打他一個?!”
皇後不由分說已經動手,低喝道:“他是皇帝的侍衛,不能讓他告密!”
他叫什麼來着,哦哦褲多是吧。
這個侍衛他見得到皇帝,不能讓他褲多!
侍衛:“……”
雙拳難敵四手,被捆了塞在假山後。
侍衛:“……”
唔唔,屬下也沒想禀告去。
因為皇帝就在侍衛後面。
假山後的假山後,雙方打了個照面。
皇帝和侍衛頭目和錦公公:“……”
打得發亂襟散的皇後和狀元:“……”
皇後二人:忐忑。
皇帝身形高大,黑沉沉的影子覆在地面。
蕭皇他又是那副不辨喜怒的樣子。
“狀元喝多了在這裡透風?”
皇帝哼一聲,擡步轉身,丢下一句:“你們随朕來。”
換了個屋子。
三堂會審的架勢。
不過皇帝在發呆,是的,他在回味上輩子的狀元。
他雖然是皇帝,但底下妃嫔大多鹌鹑一樣,自願不願的三人行也是極難得的,如今想來依舊滋味美妙。
他打量着底下跪着的新科狀元。
上輩子他家皇後和情人,難道也是舊相識?
上輩子皇後以為狀元自甘堕落,才不愛相見?
總感覺哪裡不對。
但臉确實是這兩張漂亮臉。
狀元跪在地上,感覺上方帝王的視線像利器剝開衣服,不知在描摹,還是在計劃下刀的位置,壓力,好多壓力。
他們剛剛說了什麼,啊是不是說了很多。
這個皇帝聽到多少啊。
說醉酒搶褲多侍衛的褲子能不能混過去。
反正他褲多啊。
皇帝不知道狀元腦子在想什麼,就如狀元不知皇帝腦子裡在耍什麼流氓。
蕭皇飲了半盞茶,看了半盞茶的狀元,到底發話。
“朕精力有限,不留愛卿了。”
來時仿佛也聽神仙說了,修身養性,當着人隻許一個一個搞。
皇帝:“皇後過來,朕今夜睡你這。”
*
入夜。
輕松翻篇的皇後被輕松翻片。
“你最喜歡、最看重?”
“……臣妾漢語不好。”
“會說‘彈丸之地’,漢語不好?”
皇帝拉下簾子。
“你們什麼小國,你生個孩子兩邊做王。”
皇後攤平任擺:“做不了,我們那裡,女兒繼承家業的。”
蕭皇一頓:“難怪國丈把你妹當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