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慈緊随唐夷之後趕來,厲聲道:“果然你在這裡!”
當他出現時,全門派弟子都松了一口氣,仿佛救世主大駕光臨。可是敖慈長老根本沒給他們一個眼神,隻是緊緊盯着半空中的敖遙。
“喲,偉大的父親終于來啦?你之前說的話我可都聽到了,沒想到你心機比我還深呢,要說卑鄙無恥,我還不及你的萬分之一。”唐夷暢快地仰天大笑,繼續道,“很震驚吧,我居然猜到你要把我封在那洞裡,提前就把陣法給破了。”
他好似沒有說盡興:“因為你我一樣,都是不擇手段之人。你不相信我,我自然也從來沒信過你。”
敖慈的眼底閃過一絲少有的慌張,“你不就是要法術秘籍嗎?我給你就是了,你放了我兒子。”
唐夷伸出空閑的一隻手,彎了彎手指,示意敖慈先交貨。
敖慈眉心微蹙,被迫從胸口摸出金光閃閃的山嶽宗秘籍,放到唐夷的手上,後者馬上就将其收到了自己懷中。
可是唐夷并沒有将敖遙放下來,而是懶懶道:“你放心,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管。但是念及舊情,我還得再等上五分鐘再走。”
“什麼意思?”敖慈剛疑惑出聲,身後就揚起一陣飓風。
衆人往天上一看,一隻巨大的,不像羊也不像龍的怪物正朝山嶽宗門口飛來,目标似乎就是唐夷和敖慈所在的平台。
唐夷輕盈一跳,來到了階梯的最上方看戲,而敖慈卻在原地站着,正蓄力施展法術。
敖慈伸出手掌,朝着天上的怪物來了一掌,一道帶着極寒之氣的金光閃過,被怪物靈巧地避開了。
而坐在怪物身上的三人不約而同地捏緊了怪物背上的角。
“這角可真好用啊。”葉南洲感歎道,後又回頭問,“師兄你還好嗎?”
蕭景宸一手握角,一手則拖着個還在昏迷中的蘇段,額角似有冷汗滴下,冷靜道:“無妨。”
“饕餮,一鼓作氣,把那人旁邊的爐子給踩扁了。”祈安繃緊下颌線,目光堅定。
“咿呀!”在一聲大喊過後,饕餮就開始加速往下沖刺,雖然敖慈還在持續地朝它攻擊,但是顯然毫無效果。饕餮最後躲都懶得躲了,金光擦過它堅硬的表皮,甚至沒有留下痕迹。
祈安瞧見敖慈明顯地慌神了,陰影已經籠罩到了他的頭頂,他最終還是怕死地逃到了階梯上方。
再一看敖慈的身旁,則站着三人尋找已久的唐夷,他看上去精神百倍,想來之前是裝的。
“铛——!”一聲巨響過後,揚起一陣濃煙,衆山嶽宗弟子隻能透過濃煙,看到一個巨大的、黑色的陰影。
接着,從陰影上跳下三個人。
再然後,怪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地的金色碎片。
“可惜了這麼好的煉丹爐。”祈安一邊感歎,一邊發現了從中滾出來的丹藥。
這應當就是敖慈說的,可以補足靈根的丹藥了吧。而他說的最後一道工序......
祈安向下方的山嶽宗弟子投去探尋的目光,心中有了一個大緻的猜測,“你們還記得嗎?他之前說,無論是百姓還是修行者,都要為敖遙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那麼這最後一道工序,是否就與山嶽宗弟子有關?”
蕭景宸還未來得及表明意見,肩膀就被人從後面重重拍了下,并傳來一聲熟悉的問候:“我們扯平了,下次再見。”
他回過頭要去尋人時,那人早已變成一團黑影,朝着南方飛去。
“唐夷...”蕭景宸的拳頭握緊又松開,而後輕輕歎了口氣,“真傷腦筋。”
回過神來的山嶽宗弟子終于開始有了些騷動,他們紛紛擡頭望向階梯最上方的長老和掌門,等待他們下達抓捕入侵者的指令。
祈安也循着他們的目光探去,發現敖遙居然低着頭一言不發,一旁的敖慈剛回過神,就作勢要往煉丹爐這邊沖來。
眼疾手快的葉南洲伸出手,直接放了把火,将僅剩的幾顆完整的丹藥都一并燒毀。
“不——!”敖慈發了瘋似的要來火裡搶。
快觸及到火苗時,他又強行恢複理智,打算催動内力引周圍的水來澆滅,卻聽得葉南洲冷冷道:“沒用的,我的火不是普通的火,丹藥在碰到火的那一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敖慈聽到後,直接癱坐在地,無法接受地繼續頻繁催動内力要去複原丹藥,導緻真氣紊亂,正有要走火入魔的傾向。
這時,在父親面前格外沉默寡言的敖遙默默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