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葉南洲顯然還無法反應過來。
藍色區域的禦獸師見驺吾不斷地朝他們靠近,吓得連連退後。
狩夜神見此狀,也頓住了腳步觀望。
驺吾徑直走到葉南洲的座位面前,将完全昏死過去的他背了起來。而後便朝着祈安走來。
【系統:你看吧,它到底為的是誰。】
機械音明明是沒有感情的,可是在此時聽上去卻十分欠揍。
驺吾是為了救葉南洲而來?祈安心想,那它是否來得有些遲了。
由于現場即将因驺吾的舉止再一次陷入混亂,狩夜神幾乎是催着祈安離開。
那道自始至終都被鐵網封閉住的門在狩夜神舉起手的一刹那轉化為懸挂而下的藤蔓。
狩夜神先行撩開門簾進入,祈安與驺吾緊随其後。
藤蔓之後便是一片綠意清新的花園小徑,如若忽略頭頂上時而出現的倒挂靈蛇的話。
生态可真好......祈安一邊低頭躲着蛇,一邊在心中念叨。
狩夜神走得極快,似是故意想與祈安拉開距離,隻能遠遠地望見一個黑黢黢的背影。
不過百步,路就變得開闊起來,出現了郁郁蔥蔥的樹,有些許亭台樓閣影影綽綽地坐落在樹之間。
祈安擡頭仰望,這裡雖類似于山洞,頂上卻是霧蒙蒙地透着光,讓人如臨仙境。
“唔......”身旁的驺吾開始發出威脅的低吼,它緊緊盯着遠處,步伐變得謹慎。
祈安順着它的視線望去,在某個亭子的欄杆上,坐着一隻有着三個頭的鳥,正兇惡地盯着這邊。
“有貴客莅臨,禦獸宗的子弟們,請管好自家的靈獸。”
沒想到,狩夜神的處理速度極快,隻一句,方才那隻作威作福的三頭鳥便被主人一把抓了進去。
他們就這樣一路安然地來到了深處的樓閣前。
這個樓閣遠觀時仿佛是懸在上空的,每個檐角都被藤蔓纏繞着,近看才發現它的底部壓着一顆萬年老樹的樹幹。
這顆老樹的枝幹被樓閣壓迫為向下長的趨勢,成為四面縱橫的登樓之路。
狩夜神一下子跪在草坪上,叩首道:“掌門,驺吾現身,其禦獸師求見。”
噢,原來狩夜神誤會成驺吾是自己召喚出來的了。祈安裝作認可他的樣子點了點頭。
他心想,沒事,裝得像就行。
許久,祈安都未聞得任何回應。
隻見狩夜神的貓耳動了動,他起身道:“走吧,掌門在亭子裡等我們。”
果然還是貓的耳朵靈啊,祈安跟着他,沿着粗細不一的枝幹,往樓閣裡走去。
樓閣内部和普通的宗門并無兩樣,他們穿過大堂繼續往前走,才發現這山洞裡居然還有一面湖。
他們沿着湖上的橋繼續前行,也許是水源充足,這裡的霧氣更重。
直至走到亭子跟前,祈安才看清裡面坐了個人。
狩夜神已然跪下道:“拜見掌門。”
而後,他斜眼望向祈安,貓眼骨碌碌地轉,提醒他趕緊跪下。
哪有一上來就讓人跪的。祈安端詳着面前那位禦獸宗掌門,長得倒像是位普通女子。
隻不過她又十分威嚴,令人聯想到森林之王。
他想着便抱拳鞠了個躬道:“我非禦獸宗之人,便用故鄉的方法行禮了,望掌門莫要怪罪。”
聞此言,掌門輕笑了一聲,回道:“自然不會,來這邊坐吧。”
祈安觀察到,當驺吾自掌門跟前經過時,她的眼睛閃起一瞬的橙光。
那眼睛的模樣和具有殺氣的目光隻有林中的猛虎才會擁有。
想來這位禦獸宗掌門的靈獸便是老虎了。這不巧了,正好和驺吾撞上。
怪不得嗅到了一絲敵對的味道。
而驺吾的綠瞳也跟着閃了閃,其白毛上的五彩花紋更為耀眼。
狩夜神站在一邊,給二人倒上了水。
祈安舉起青瓷杯,卻透過水,瞧見杯底刻有“魯”樣的紅字。
魯?他一下子便聯想到了魯氏國。
可是禦獸宗怎會有魯氏國的器具?
為了不露出異樣,祈安将杯中水一飲而盡,而後不經意地問道:“這杯底的字是何意呀?”
掌門卻頗具打探意味地望着他反問:“你不知道?”
祈安更疑惑了:“我應該知道?”
掌門半信半疑地摩挲着杯壁道:“禦獸宗剛成立之時,便在各處尋找立足之地,偶然經過此,發現人去樓空且山水宜人,便居住了下來。”
“此地便是魯國。這套器具,是他們本就留在此的。”
祈安聞言後悔莫及,險些嘔吐。這杯子竟然是上古遺物,不知是否殘存細菌,禦獸宗這些心大的,竟然直接拿來用了!
緩了一會後他才回道:“那原來的魯國人呢,去了哪裡?”
語畢,掌門的臉色都有些挂不住,她收斂了笑意,冷冷道:“你莫要明知故問。”
祈安這下是真有些茫然。
接着,掌門将視線投向一旁的驺吾道:“我們剛來此地時,便見它在魯國遊蕩,作為它的禦獸師,你敢說毫不知情?”
冤枉啊。祈安已無法将一切解釋清楚,隻好順着她道:“我真的毫不知情。”
“呵。”掌門冷笑一聲,追問道,“那你此行來這,有何目的?”
祈安答道:“我就是為了找到驺吾啊。”
聞此,她一把捏緊了青瓷杯,對狩夜神道,“去,把他們給我通通關起來。”
“一個是謊話連篇的禦獸師,一個是殺盡魯國所有人的兇獸,若放他們自由,他們便會繼續找萬獸谷的麻煩。”
什麼鬼?祈安眼看狩夜神就要将他們帶走。
“嗷嗚——”
一聲沖破雲霄的喊叫将祈安拉回了神,他望向一旁出聲的驺吾,發現它眸子裡的綠色閃着異光。
它與祈安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将他一并背到身上,以極快的速度朝洞壁上方飛去。
【系統:放心吧,驺吾能夠日行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