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重新轉向碧霞,微微欠身:“多謝仙首傳達了,我随後就去。”
“無妨。”碧霞展袖對她回了一禮,接着垂眸看向琉璃台的缺口,擡手收回了長橋。
天界的結界在衆人身後緩緩合上。
于是天色抱春歸,輝煌如舊。
再也看不到一丁點陰冷濕暗的色彩。
*
出乎兩人意料的是,尊上根本沒有點出商眠和魔息的事,隻是表彰了她的戰功,并允諾不日便冊封她為上神。
如此一來,商眠就徹底取代彩鳳,成為了鳳凰九子新的領袖——這件事帶來最大的沖擊不是對她本人,而是對此前所有貶低過她的人。
一夜之間,數人失眠。
大軍回到天界的第四天,窗外卷雲飛霞,一時晴好。洛瑤迷迷糊糊地從商眠懷裡醒來時,剛好一縷陽光落在她形狀姣好的丹唇上。
她趴在商眠胸前,用指尖描摹着商眠的唇形,一頭青絲散落在她身上。
“怎麼了?”商眠把人往懷中攏了攏,全程似笑非笑地任她折騰自己,語調慵懶而帶笑。
洛瑤雙手捧起她的臉,語氣微微雀躍:“阿眠,我有沒有說過,你的唇形真的很好看啊。”
商眠“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她:“姐姐說說,怎麼個好看法?”
“嗯……看了就很想碰一碰。”
“是麼?用什麼地方碰?”商眠笑意漸深。
洛瑤笑了起來。
她笑倒在商眠懷裡,笑夠了又爬起來,一雙柔美的眸子分明在譴責:你好壞啊。
但她決定還是讓這個壞人得逞一下。
所以她跨坐上商眠的身體,然後俯下上半身,用自己的唇碰了對方的。
滿頭青絲散落在床,花香缱绻壓下枝頭。
隻聽商眠在她耳邊輕輕笑了一聲,擡手攬住她的腰身,輕而易舉帶着她一翻。于是兩個人瞬間交換體位。
“就這麼一下?”她勾起紅唇,眸子裡盡是風情妩媚,像是要引人堕落的花,“姐姐,阿眠還想要,可以嗎?”
洛瑤則溫柔地勾住她的脖頸。
她不需要回答,因為答案永遠是可以。
不知道已經想要第幾輪的時候,放下的床簾外傳來一陣很輕腳步聲:“殿下……有訪客。”
隔着一層薄薄的床簾,所有人眼中不容亵渎的神首正唇瓣微張、面帶潮|紅地躺在淩亂的榻上,因為情動而微微喘息着,手指還抓着始作俑者的衣袖。
聞言,她一邊按在商眠肩上讓她暫停,一邊盡力平息着呼吸:“……若桃,你去告訴他們,我身體不适,不見客。”
若桃頓了頓,為難地說:“可是若蘭姐姐說,來的人不是找您的,而是找雪凰上神的。”
洛瑤差點被她這話吓個半死。
“找雪凰上神……”她下意識瞥了一眼跪在自己兩腿間的商眠,生硬地繼續說,“應該去她殿裡啊,來找我幹什麼?”
若桃回答道:“回殿下,那些人說是去過殿中,下人們都說不在。料想您與雪凰上神是知己,便想着先對您說,再讓您轉述。”
洛瑤:“……”
倒是好一個“知己”。
“……我知道了,”她無聲歎了口氣,“若桃你先出去,對外面的人說多等一會兒,稍安勿躁。”
“是。”
确認小姑娘已經出去了之後,洛瑤攏起衣衫坐了起來,商眠卻是輕輕地說:“一群谄媚巴結之人罷了,姐姐何必理他們呢?”
這種事情做到一半被打擾,她聲音裡帶上了一分明顯的不悅。但盡管如此,她也不情願地攏起洛瑤長長的墨發,用一根發簪绾了起來。
洛瑤莞爾,耐心地對她說:“這些人要來找的人是你,我不見,拂的是你雪凰上神的臉面。”
“還沒冊封呢,他們就一口一個上神了。”商眠聲音懶懶的,隐約透着點譏諷,“我想着,還是得見他們一面,之前的那些事兒,我看他們怎麼圓。”
“嗯,别太過就行。”
洛瑤随口說了一句,披着薄紗走下床,瞥了一眼床邊的雕花鏡,突然一頓:“怎麼給我用這個?”
商眠仔細一看,發現自己剛剛随手拿來給她挽頭發的發钗,就是讓青丘破防的那一根。
“很适合姐姐啊,”她也走下床,繞着洛瑤欣賞了一圈,“不過說實在的,這個是真的鳳凰瞳嗎?”
洛瑤把發钗拔了下來,垂眸不語。
發簪在她手中閃爍着細鱗般的金光,頂端雕刻成了鳳凰銜玉的造型,但那原本是玉的位置,卻是一顆璀璨圓潤的紅寶石。
半晌,她才笑說:“自然不是了,這就是塊有靈的玉。青丘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