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範淩舟還千叮咛萬囑咐,他還不知眼前的女子被父皇叫走,也是宋菀瑤有意不讓他知曉,省的他在裡面左右擔心。
所以她回了一個淡淡的:“好”,還送上了暖他心的明媚笑容。
“宋菀瑤參見皇上。”
昨天來今天來,她似乎有了經驗,沒了之前的緊張。
而範帝放下筆墨,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你覺得淩舟是個怎麼樣的孩子?”
“他…?”
在内心想過各種問題,沒想到範帝會問這個,宋菀瑤眼神中的迷茫不假,但很快就透明如玄鏡般。
“他自是一個極好的人,雖然會有一些小缺點,但這也是無可厚非之事,但凡在這世上能是個活物的,都無法擁有十全十美,可他大方向沒問題,這次火燒宮殿一事他定是清白的。”
在宋菀瑤看來确實是這樣,隻是他的那些陰暗癖好,沒必要現在拿出來說,那畢竟是她自己都沒搞明白的事。
可下一秒皇衣就被李太監呈上,他放在宋菀瑤眼前給她看清。
“這件龍袍今早在民間查收的,買主就是我的老九兒子。”
“不,這絕對不可能,他不會去買龍袍的,淩舟從未想過皇位。”
宋菀瑤一下就焦急了,她相信範淩舟真沒這打算。
“可現在一樁樁一件件,全都将矛頭對準淩舟,按照西夏律例,他不僅會被軟禁終身,還得摘去頭銜成為庶民。”
“但這些事自然是要查,可調查就需要時間,這個時間就需要有人承擔,才能保住本就是無辜的人,所以你說朕作為一國之君,接下來該怎麼辦?”
範帝字字誅心的問在宋菀瑤心口上,兩人從未有過的直面,在此刻她才覺得短暫的擁有了。
“殿下,我們來接您了。”
晌午宋菀瑤才離開他,到了黃昏範淩舟歸府了。
這一路馬車速度奇快,他想回去見她的心思,完全壓抑不住,鴉青和餘白也高興。
可到了府中卻無人迎接,不過範淩舟不介意這些,他隻要宋菀瑤安好便可。
“菀菀,我回來了。”
熟練的推開房門,在裡面仔細搜尋,卻不見熟人身影。
“餘白、鴉青,你們确定送她回府了?”
範淩舟的疑問,讓這兩人面面相觑,但很快就得到肯定答複。
“确定呀,我們出府接殿下的時候,她還讓我們快點去,說是别讓你等焦急了。”
可眼下偌大的庭院裡,沒有宋菀瑤的任何氣息,他聞不到她的味道了。
“她的丫鬟呢?快去找來。”
這時候想起蓮心這丫頭,就見餘白飛檐走壁,來到住處尋人,可尋來尋去心就越涼。
“也找不到了?”
範淩舟聲音變小了,他呆愣得坐在椅上,原先挺拔的背部線條,在此刻直接整根塌了下來。
“屬下再去找。”
“屬下也去。”
餘白和鴉青先後在府中各種搜羅和尋找,就連任何犄角旮旯都不放過,但他們帶回來的消息都不盡人意。
好似宋菀瑤和蓮心就跟蝴蝶似的,從府中飛到了無人知曉的秘境。
而此時傷感湧上心頭,氣悶胸疼到讓人崩潰,範淩舟痛哭失聲,那口心頭血随之噴出,立馬就血漸了滿桌。
“你們快給他服下這碗湯藥。”
突然一襲女聲打斷了餘白和鴉青的焦灼,也讓範淩舟短暫的挺住。
就見來者是蕭家姑娘雲裳,她将手中這碗藥遞給他,有一種我知道些你想要的秘密,但你若不聽話就不給說的樣子。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在哪?”
“你肯定見到她了對不對!”
但範淩舟現在就是一求妻的瘋子,他失了理智沒了精氣神,隻能一味的抓住蕭雲裳不停地問。
“殿下,你先冷靜下來,湯藥都要撒完了。”蕭雲裳被晃的險些暈倒,餘白和鴉青見狀幫忙穩住殿下。
可那力氣大到他倆也攔不住,就看他一把就将碗摔碎。
“我不喝,你快說你知道的,别在這浪費時間,我要見到她,我要見到她。”
蕭雲裳從未見過這樣的範淩舟,而且下一秒他又上前來晃她,勢必要從她嘴裡聽出些什麼。
“我真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清楚,我隻是做回以前,在她離開的那些年裡,我都是這樣關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