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凍傷,他把草莓全種到盆裡了,冬日還都挪到了屋中。如今那兩百多株草莓苗已經開花了,再過月餘應該就能結果。畫硯日日惦記,不在佃農村的日子就拜托了吳嬸子幫他照料。
如今他們住在書院的時間更多,常用的東西也都搬來了。不過水泥作坊、制皂坊都在佃農村,那裡還有程頌的田地,還是要經常回去看看。除非縣學管事要求,否則秀才院他們并沒打算退掉。
“對啊!明日就搬!”
畫硯樂得搖了搖手中的玫瑰花。這花是好看,但它不好吃啊。
“隊長,該去食堂了。”
臨近酉時,小七提醒畫硯。
到了書院後,李大伯身體也好了,很快就去了印書坊上工。到底是能在京城書畫鋪子謀生的裱褙師傅,裝訂書籍不說,李大伯裝裱書畫的技藝比作坊原來的幾位師傅都要強得多。
程頌看過之後給他安排的任務就是裱字畫。挑出畫硯和其他孩子畫得好的,全都裱上,挂到書院各處。教室、作坊甚至食堂都有。隻是現在就隻有畫,等将來誰的書法練出來了,就一同挂上。
所有被選上裝裱的畫作,程頌都按市價給孩子們支付了酬勞,均價在二兩銀子左右。誠頌書院一年束脩才三兩,食宿費用二兩,那些擅畫的學生一年隻要有三幅畫被選中,就能免費吃住學了。
這項收購政策極大激發了學生們的學畫熱情。上午要上課,下午要做工,不少人就利用中午的時間練習作畫。專研作畫的教室都從一間擴到了三間。
郭年還為此找過程頌,擔心學生們用在學畫上的功夫太多,畢竟有天賦的還是少數。
“無妨,趁着有熱情把基礎打好,讓幾位夫子多用心,不求他們能畫出什麼名作,當作一項技藝用心學就好,将來總有用處。”
程頌倒是一點不擔心。技多不壓身,多學一樣就多一份保障,确實不開這竅的自己就會放棄。隻要有這份追求,他就支持,無非就是多費些紙墨。
靠着這份手藝,程頌給李老伯的待遇和夫子相同。李老伯帶着小七就算有家眷的,按書院的規定給他們祖孫單獨撥了個小院。
與梁言程勝他們熟悉後,小七就喜歡過來和他們一起做功課,有時學得晚了或是玩得高興了還會住在這邊,反正兩個院子離着不遠。李老伯自然高興孫子有了朋友,也不拘着他。
現在三頓飯大家都去食堂吃,不過這兩日程勝生病,畫硯和小七就把飯菜打回來。
走路往返食堂要一刻多,怕飯菜涼了,兩個孩子都是小腿緊捯饬。
“先去把汗擦了,用幹帕子。”
程頌這時也醒了,精神也好了幾分。剛剛還去院中看了看男朋友給自己打造的玫瑰小院,心裡美得看這油汪汪的炖肉都不惡心了。
“少爺,剛才木工作坊傳話來,說少爺讓做的東西明日就好,請少爺過去看呢。”
食盒裡的飯菜有的灑出一些,看得畫硯直皺眉,取來抹布把盤子邊緣擦淨才擺上桌。
“做好了?那明早就過去。”
“做的是什麼呀?是比騾車還快的車嗎?”
畫硯好奇道。圖紙是少爺和黎秀才送去的。作坊的新品總是要保密,他也不知道是什麼。
“更快的騾車應該沒那麼快做好,明日先做一輛你能用的。”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