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祖宗,你說你笑也就算了,怎麼能這麼大聲呢,現在全網嘲你在幸災樂禍呢。”
電話那頭是薛佳人無奈的嗓音。
“不好意思,沒忍住。”
瑤迦好不容易止住笑。
不怪她忍不住,記号球是從符菘藍那邊第一個開始的,都已經有那麼多的選擇了,卻還是讓她抽到了最差的那一個房間。
三層的小樓,二樓三樓都是嘉賓居住的地方,每一層樓的房間都為五間。
小樓分成兩組樓,前樓和後樓,每一層的房間對等均分前後樓的位置,中間是一間。
三樓的中間那一間還好,地理位置都算是不錯,而二樓就不一樣了。
因為小樓地勢低矮,二樓中間的那一間正巧對上了高高的山坡。
風一吹,沙土就往房間裡灌。
除此之外,這間房的面積還是十間卧房裡最小的。
抽到這個簽的一刹那,符菘藍背對鏡頭的那張臉實在沒憋住,直接垮了下來,如喪考妣。
瑤迦一個沒忍住,就……
“好了,你以後收斂一點就行,當然也不用過分收斂,公關我還做得起,就是注意一點形象。”
“好。”
“好好走你的花路,開心就好。”
“行,在走着呢。”
她不會讓她再見到要死要活的一個林瑤迦,女孩兒就應該像花兒一樣在陽光下燦然綻放。
瑤迦勾着唇,聲音軟和下來,那頭人一聽也徹底放了心,聊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鏡頭關了之後,她就出來接了薛佳人的電話,電話挂斷也快十點半了。
鄉村的外頭涼爽許多,瑤迦慢悠悠地繞了一個圈,打算多吹吹風再回去。
一邊走着,她一邊切回微信,小系統已經給她回了信息。
【瑤迦:你确定符菘藍是女主嗎?運氣怎麼這麼拉?】
小系統回複:
【這是小說小世界啊,圍繞男女主自然要反差啊,不過符菘藍後面的确也住上了好房間。】
住上了好房間?
瑤迦眯了眯眼,誰跟她換了?
她想到嘉賓們拿到手裡的簽号,眉頭微微皺緊。
該不會是……
腦子裡晃過一個可能性,還未多想,一道聲音順着風送到她的耳朵裡。
“你忘了你是誰了嗎?!你怎麼敢跟我作對的?!”
昏暗的月光之下,山坡的後面,燈籠被人狠狠摔在一旁。
微弱的光影裡,一個人跪在地上,一身黑,他面前的人揚起了一條鞭子。
那是一條詭異的鞭子,甩下去的時候晃過閃閃紅光。
鞭子毫不留情地又快又狠地甩在跪着的人身上。
借着那微弱的燭光,瑤迦看清了他嘴角的青紫,以及半邊臉的指甲印。
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若不是生生遏制住,瑤迦都要沖了出去。
她就靠在那山坡的陰暗轉角處,無人發覺她。
女人甜美乖巧的側臉此時扭曲得如張牙舞爪的怪物。
“你别忘了,你是為什麼才會出現在這裡的!”
又一道鞭子甩在蒼白着臉,抿緊唇的青年身上。
“然後呢?”
傅禾景擡臉,烏油油的眸子隐隐冒出紅光,寒冷陰鸷,“你該感謝你的好母親,不然你現在都死無全屍了。”
符菘藍駭住一瞬,人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回神過來意識到自己被吓住了,惱羞成怒地又甩了一鞭。
“怎麼?不服?可是你擺脫得掉嗎?”
這一鞭似乎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傅禾景的身形趔趄了下,也就是這麼一趔趄,男人手撐地,擡起身的過程中對上了瑤迦的眼睛。
那一雙黑沉的冷眸頓了一瞬,旋即恢複沒有任何光亮的死寂,他支起身子,視線收了回去,像是從未發現過她一樣。
繼續和符菘藍對峙。
“是嗎?永遠擺脫不掉?”
這麼一問,符菘藍手抖了抖,鞭子沒揮下來,她深吸口氣,“你在期盼什麼世界奇迹呢?”
“要記住,你身上流着雜種的血,整個血族因為你這個雜種蒙羞,你該感謝母親,又給了你一身奇特的血,也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收了你當血仆,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活着?别做夢了。”
她俯身拍了拍他的臉蛋,用了巧勁掐住他的臉。
這樣太狼狽了,他下意識地想要擺脫開,身體又傳來劇痛。
他一顫,還是被女人鉗制住。
“想要擺脫我,除非你死,否則你這輩子都别想。”
“……”傅禾景目光陰冷,不置一詞。
“别那麼桀骜不馴,弟弟。”
符菘藍的漂亮指甲刮着他的面龐,“想要我不責怪你之前跟我擡杠的那些也可以,隻要你把你現在的房間讓給我,公然地對着鏡頭,說,讓給我,我就不計較了。”
那房間就在三樓,風景最好的位置,就在……瑤迦對門。
腦子裡晃過剛才看過的臉,大腦幾乎還沒作出反應,傅禾景就已經寒聲拒絕:“你想都别想!”
這話一落,眼角餘光就下意識朝着原先那個陰暗的角落看去。
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