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那一眼是幻覺。
他微微垂下眼睫,心口像是被人撕裂了一個大口子,灌着陰涼的風,渾身都戰栗起來。
再擡臉,他忽地笑開,蒼白的一張臉上像是開了绮麗的花,眸光帶着毀滅的執拗瘋狂,“你想都别想,符菘藍,如果明搶,我不介意賠上我自己,毀了你。”
“你也别忘了,你來這個節目的目的。”
“别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如果那位知道,你是玩得花,人盡可夫的婊|子,他還會要嗎?”
符菘藍:“你覺得他會信?”
傅禾景笑,像極了他們的母親,眸子愈發的冷硬,裡面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那你盡管試試。”
符菘藍身子一抖,鞭子掉在了地上。
瑤迦一路面無表情回到房間,掐着手機的手指節發白,人靠在門邊,盯着手機上她剛發出的一條信息。
【傅禾景身上的同生咒沒辦法解開?】
小系統不知道幹嘛去了,沒有秒回。
瑤迦等着,等到回廊裡有腳步聲的時候,信息得到了回複。
【有,拿到他們血族捧為至上的至寶,就可以解除同生咒,号令所有血族。】
她看了一眼,在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按滅了手機屏幕。
門打開。
男人一身黑衣背對她在對門門口站着,高大的身形此時看起來有些瘦削,聽到她開門的聲音,身子還顫了下。
“傅老師,時間還早,來我這兒聊會?”
她的聲音端得四平八穩,細聽卻能聽出裡頭的僵硬。
傅禾景的身形又顫了下。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他們這兩個房間處在小樓的前樓,另外三個房間就在小樓的後樓,中間有個大的休閑區。
前後樓如果不是刻意串門,都可以達成互不幹涉的地步。
鏡頭關了,都是嘉賓們的私人時間,有人出去逛到現在還沒回,有人選擇在房間裡享受私人時間。
走廊裡鴉雀無聲。
“那傅老師就不怕我将今晚看到的一切說出去?還是說……傅老師要滅了我的口?”
傅禾景身形又是一顫。
瑤迦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房間,門留着。
剛走到冰箱門口的時候,門口傳來關門聲。
他進來了。
瑤迦從冰箱裡取了冰袋。
原主喜歡大夏天喝冷飲,薛佳人怕委屈了她,在她的行李箱裡塞了一個迷你冰箱,裡頭塞了些雪糕和冰塊。
幸好原主是吃不胖體型,不然薛佳人這麼喂下去,瑤迦覺得都可以不用在娛樂圈混了。
一轉頭,年輕男人還站在門口,唇緊緊抿着,似乎有些局促。
日光燈之下,他嘴角的傷口和臉上的五爪印更加明顯,打的是左側臉,臉已經腫了。
看着她手上的冰袋,男人的唇抿了又抿,“我可以自己好。”
“嗯是,傅老師天賦異禀,畢竟不是人類。”
瑤迦面無表情附和一句,捏着冰袋坐在沙發上,眯着眼看他,“如果傅老師不介意,我現在就可以拿着冰袋過來把你按在門上敷。”
傅禾景的身形徹底僵住了。
耳根竄起一絲紅,他才慢吞吞地走了過來,坐在瑤迦對面的沙發上。
冰袋上包了一層肉色絲襪,傅禾景看清,眼睛瞪了瞪,“這……”
“沒用過。”
說着,瑤迦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俯身,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一擡。
冰袋準确無誤地摁在他的臉上。
動作快準狠。
傅禾景猝不及防地“嘶”了一聲。
瑤迦冷笑:“疼?不是說自己好嗎?自己好又怎麼會疼呢?”
不知道為什麼,對上他這麼一張被蹂躏得沒眼看的臉,她總滿心的躁郁。
她自己不是輕易情緒上頭的人,可瞧見他的臉,她就是憋不住。
黑眸看了過來,濕漉漉的,似乎有些可憐。
瑤迦心口一梗,莫名軟下來。
她直起身,跟面前人拉開些距離,看着他面前的黑色襯衫,想到看到的那一幕,靠那麼近都聞不到血腥氣……
她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胸膛位置。
傅禾景悶哼一聲,疼得臉色更白了。
那一雙黑眸擡起,更濕漉漉了,“前輩?”
瑤迦冷笑:“把衣服脫了。”
傅禾景一愣,意識到瑤迦說的是什麼之後,這一下不止耳朵根紅了,甚至那嫣紅有往上爬的趨勢。
“……我、我能自己好……”
“别等我動手幫你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