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說什麼？！宿主！你把目标人物的衣服扒了？！”

那頭哆哆嗦嗦的，傳來小系統不可置信的聲音。

瑤迦将手機拿遠了些，盯着客廳茶幾上被收拾好的醫藥箱，空無一人的沙發，出了會兒神。

等她說完，才将手機重新放回耳邊。

“糾正一下，不是我扒的，是他自己脫的。”

“還有，隻是為了上藥，你想什麼呢？”

行李箱是小系統收拾的，裡面的東西都是薛佳人準備的，有沒有醫藥箱，小系統自然清楚。

瑤迦說的不是假話。

小系統的聲音弱了下去。

“那、那……你也不能做這種無禮的事情吧……吸血鬼的傷口除非重傷，一些皮外傷用唾液處理是可以自動愈合的，你不用插手……”

“不是你說，在這個世界裡，除非行事離經叛道，不然一切随我？管這麼寬？”

系統的氣息似乎凝滞了一瞬，“……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瑤迦嗓音散漫，卻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上一個世界你似乎對目标人物太過在乎了，這個世界也是，讓我有理由懷疑你甚至都不是一個AI……”

“……你、你怎麼能這麼想……”

小系統的聲音微抖，這一下氣息都不穩了。

“呵。”瑤迦從喉嚨裡滾出這麼一個拟聲詞，寒涼的意味似乎要穿透小小的手機戳進小系統的心底裡。

“說吧，傅禾景和李诃憬什麼關系？”

“沒……”

“不說真話，這個世界我就擺爛，什麼任務的，我不再管。”

瑤迦慢悠悠地将話給堵死了，不給小系統留一絲活路。

小系統一噎，聲音頹了下來，瑤迦的确很聰明，很快就發現了異常，她本來想找借口糊弄過去的……

“如你所想，他們是同個人的意識。”

小系統聲音緩慢，像是放棄了掙紮。

這一句話直愣愣地敲進了她的心口裡，連帶着那顆心髒焦躁地鼓動起來。

怪不得名字那麼像，怪不得見的第一面，明明是不認識的一張臉，給她的感覺那麼熟悉，怪不得第一眼的時候就産生了那種想法……

她緩慢捂住心口，那裡跳得有點快，就像是上一個小世界，她面對小反派的時候，也這麼快。

今天太多變故，很多不受控制的情緒主導了她的大腦。

如果隻是簡簡單單地饞對方的身子，心疼或許有之，但絕不會這麼上頭。

奇怪的種種在這一句話落下之後得到了解釋。

原來……

他們是同一個人。

“那他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裡？”

半晌，瑤迦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像她這樣，居無定所，不知從何而來？

小系統似乎歎了口氣，“具體原因請恕我現在不能直接告訴你，以後會揭曉。”

“接下來你攻略的那些世界的反派都是他的意識，因為世界的變異，男配遭受到了更加不公平的對待，意識産生了強烈的毀滅世界情緒。”

“這情緒導緻世界即将崩裂瓦解，如果小世界維持不住，那麼他的意識也會徹底消散在世界之外。”

“所以隻有幫他将命運軌迹掰回正确軌道，才能安撫他的情緒，維持世界穩定，最後……他才有活着的生路。”

小系統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瑤迦也總結明白了，她沉沉吐出一口濁氣，“這些消息讓我知道，很驚悚嗎？”

“不是……”小系統欲言又止，“我……對不起。”

一切的緣由基于她确實一開始不怎麼信任瑤迦，一個奇怪的遊魂意識，如果不是意識過于幹淨，恐怕她都不會找上她。

況且當初找上瑤迦也不過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

哪承想，瑤迦居然真的完成了布置的任務。

“行了，不多說了，我知道了。”

瑤迦揉了揉太陽穴，今天太多爆炸性的消息，令她此時已經有些疲倦了。

“再跟我說點血族的細節，避免出問題。”

“好。”

第二天，瑤迦洗漱完畢剛拉開門，就看到對門也剛巧被拉開，年輕男人從房間裡出來。

依舊是一身最上層扣子扣得死緊的短袖襯衫，這回是白色的，不再像昨天那般烏鴉黑的顔色。

“早，前輩。”

傅禾景言簡意赅，沒什麼表情的臉色硬是讓瑤迦看出幾分乖巧來。

瑤迦的視線往他臉上停了停，最後蓦然笑開：“早。”

像是花一樣燦爛的笑臉。

傅禾景心口微顫，旋即立刻轉移開目光，壓抑住内心有些陰暗的情緒，規規矩矩。

瑤迦和傅禾景走到中央的樓梯，就遇上同層睡得神清氣爽的王冉，樓卿和關子澄也剛出門。

周卓不在三樓，抽到二樓去了。

樓卿身邊永遠粘着一個關子澄，少年腆着臉笑的模樣陽光帥氣，搭上清冷寡言的樓卿，卻莫名地搭。

瞅見她，王冉擠到身邊，沖她眨眼：“昨晚睡得好麼？”

瑤迦一時沒什麼大反應，認真思索了下，小樓的房間床雖然不是那麼軟綿，但據說是人體工學床，一覺睡醒，她還真的沒什麼不适應的。

“還行。”

王冉一聽，就略帶深意地掩唇笑起來。

“怎麼了？”瑤迦更加莫名了。

“祝你得償所願啊。”王冉道。

得償所願？

瑤迦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什麼，神色掠過一絲不自然。

昨天得知了那麼勁爆的消息之後，瑤迦有點陷入了糾結。

上一世，小反派是她養大的，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個叛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