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掙紮兩下,就叫那胖手一把抓住了。
高亢一聲尖叫被林德光兩巴掌打掉。
“不是你想讓小爺上你?這時候立什麼貞潔牌坊……”
看不下去了……
“你是青衡教的教醫吧?”
夜風送來女子低低一聲詢問。
賀憬頓了下,垂眸看向蹲着的女子的臉,她側對着他,瞧不大清,隻看出那從下面房間倒映上來的燭光照亮的面龐嬌媚,又帶了一絲絲的冷意。
“是。”
他答。
“那應該能知道一個人的昏穴在哪,是吧?”
賀憬也跟着蹲下來,轉頭看向她,想獲知她的情緒。
“你想做什麼?”
“我這人下手最是沒輕沒重,當然得先問一句,怕一會不小心把這畜生搞死了,才真是麻煩大羅。”
賀憬看她一眼,又垂眸往下看,道:“此處是天衍宗,葉姑娘可知此舉下去會掀起多軒然大波?”
“知道。”
“那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這些女子或許命該如此,救了,逃出這座城,你能保障她們後續不被林德光的人抓回報複?如此,救與不救又有何區别?”
“賀公子說的沒錯。”女子終于擡起臉,嘴角拖着懶洋洋的上揚弧度,看起來是在笑,可實際上那笑意并不達眼底。
“不知賀公子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事在人為’?”
“我這人呐,最是不信命,隻堅信事在人為,命由自己不由天。”
“且,我還自私自利的很,做事偏靠喜好。好比現在,看林德光這麼爽,我反倒不爽,不救這些人,我心底裡也不舒坦。”
瑤迦道:“做人嘛,最重要的是順自己心意羅。不舒坦就得讓自己舒坦,賀公子,你覺得呢?”
明明光線沒那麼亮,賀憬卻覺得眼前勾着嘴角笑的女子耀眼奪目到刺眼,潋滟的狐狸眼流轉,惑人風情。
賀憬将視線别開,落到林德光的身上:“風府、風池、玉枕、天沖均可緻昏。”
瑤迦跟過去,“好,謝了。”
硬糖捏在指尖,狠狠甩出去。
瓦片下方那個□□湧動的人驟然停止動作,身子從女子的身上軟了下去。
房間裡的姑娘們瞬時尖叫一聲。
等賀憬回過神來是,蹲着的姑娘已經利落地翻下了房頂,空氣裡隻留下一句:“多謝,賀公子慢走。”
還好守衛走得遠,姑娘們的這一聲急促尖叫并沒有引起守在月亮拱門外守衛的注意。
瑤迦悄無聲息地落地,确認沒人之後,利落拉開房門,結果就看到幾名女子聚在一起探了林德光的鼻息,知道他沒有死之後,從頭頂上拔了簪子就要往人脖子上刺。
瑤迦眼疾手快,一塊的硬糖打出,才叫那要刺人的女子松了手。
簪子滾落在床單上,無聲無息。
女子揉着手腕看了過來,面容清秀,恰好是剛才林德光準備侵犯的人。
她眸露狠意,面帶警惕地看了過來,“你是誰?”
“放松,姑娘們。”
瑤迦溫和笑笑,“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
說着,她就要走近,床上那姑娘眼疾手快地撿起那發簪,重新橫到了林德光的脖子上,“别過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如果真想救我們,那為何不讓我們殺了他?”
瑤迦頓住腳步,無所謂地聳聳肩:“可以啊,如果你們不想出去的話。”
姑娘們眉頭皺緊,便又聽她說。
“首先,你們這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若是我真的懷有歹念,或者是跟你們床上那個畜生是一夥的話,我這一身功夫能叫你們無聲無息見閻王爺,且還傷不到他的。”
“其次,若是我真的放任你們殺了他,再把你們救走,天衍宗宗主親子死在宗門之内,兇手定會嚴查,不說我自己能不能被查出來,你們這些憑空消失的小娘子肯定再也逃不出燕州城,甚至這輩子都會被江湖通緝。誰聽你們申訴呢,你們再有理都會變得無理。”
“所以,冷靜點,姑娘們。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我不希望将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無腦解釋上,你們需要做的,就是馬上給彼此解開繩索,然後衣裙穿好,長裙撕到膝蓋位置,方便逃跑,能行嗎?”
女孩們面面相觑,猶豫了一下,最終聽瑤迦的話開始動作起來。
坐在床上的女子咬了咬唇,還是将簪子重新插回自己的發間。
瑤迦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姑娘,放心,以後我定會叫他付出千萬倍代價。”
一句話讓那女子紅了眼眶。
不是多話的時候,她們也沒再交談說什麼,動作麻利,默默地收拾好自己。
瑤迦一把拉起被林德光作弄暈在地上的女子,背到背上。
拉開門,回頭環視着身後的幾人:“動作要輕,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