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阿憬弟弟一點也不坦誠呢?”
纖長的手指戳啊戳,就要從左胸劃到右胸之際,被眼前人猛地攥住手腕。
“彼此。”
他隐瞞了對林德光的懷疑,而她卻欺騙了他說自己清楚三大至寶的位置。
瑤迦擡眼,就對上那一雙沾滿墨色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睛。
冷漠得不近人情。
“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我的?”
女子的聲線突然染上一股委屈,掙脫開他的桎梏,欲說還休帶着控訴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夜色遮掩,最是适合渲染情緒。
賀憬被她看得不舒服,微微皺眉,轉開視線。
“還請葉姑娘不要說胡話。”
他見都沒見過,談何以前。
“啊呀,行吧。”
面上可憐兮兮的女子突然表情一轉,綻放笑顔,“那我們就扯平了。”
瑤迦一面說着,一面端詳他面上的情緒,察覺到他的眉頭又皺了幾分,又道:“賀公子不會是想反悔我們之間的合作吧?”
賀憬聲線很淡:“如果葉姑娘還是依舊不坦誠……在下不敢保證。”
“瞞你非我本意,不得已而為之,但與我合作,你可是獲益不少,就憑……”
瑤迦朝他湊近身子,那甜膩的女人香猛然湊到鼻尖,月色之下,她那張嬌豔的小臉明媚至極,剛才夜色遮掩,他沒瞧清楚,現在才突然驚覺過來,她換回了自己的臉。
也就是愣神的這麼一瞬,女子張合的唇瓣将一句話送到他的耳畔。
“……就憑我和琴聖的關系匪淺不是麼?”
一句話入耳,賀憬猛然回神,迅速推開兩步,神色微微淩亂一瞬。
瑤迦盯着他,笑道:“賀公子猜出來了,不是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瑤迦睨他一眼,“我給你允諾的‘人上人’一句,想必你應該是猜到我和琴聖有關系,畢竟這武林大會可是琴聖張羅,加上我所言我的親人和你父親的慘死案有關,聯想武林大會的籌辦環節……”
瑤迦的話戛然而止,倒不是她故意停下來,而是一聲凄厲急促的尖叫直接插了進來。
還是依舊是今天瑤迦聽到的那一嗓。
他們忙着對峙,險些将林德光這個畜生給忘了。
迅速回神,瑤迦循着聲音摸到聲源最近的位置,動手将屋頂上的一塊瓦片掀開,一掀開就看到和今日白天一樣看到的令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那一身白花花橫肉令人惡心地抖動着,就伏在女子痕迹斑駁的身上。
嘴裡一句一句接着發狠,“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生得美一些,竟敢拒絕小爺?”
“不就是戚家撿來的破玩意,還當自己是正經的戚家小姐了。呸!”
林德光一邊罵一邊動作。
看得瑤迦不禁紅了眼。
今日查探天衍宗的時候始終找不到機會,且那兩小厮換成了兩守衛,她也隻好先按捺下救人的心思。
查探完,本想着回到那小院,趁着夜色找機會。
半路遇到林德光和戚安娴,跟着林德光回到小院又遇到賀憬,對峙着就忘了這事。
是她的錯。
瑤迦深吸口氣,咬了咬牙,今晚她無論如何得将這些人帶走。
大抵是知道天衍宗的來客都去了宴會,無人會發現這裡。
林德光也放松了警惕,不但将門口的守衛遣走,還将其餘女子堵口的手帕給扯了。
被綁坐在床上的姑娘們擠坐在一起,見林德光的行徑,都紅着眼謾罵“畜生”。
林德光也不在意,張狂笑着,讓她們繼續開罵,無人聽見,也無人會救她們的命。
大抵知道前方是絕路,姑娘們也徹底放開了,掙紮,謾罵。
一個姑娘氣急了,瞪着人,怒斥出口:“狗畜生,你就不怕做多了,死在床上嗎?!”
“哦?”
林德光停住了動作,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般,轉頭過來,笑着看那姑娘,“你在說什麼笑話?”
“拿我和那些平庸的賤民比什麼?”
他伸手過去,狠狠抓住那姑娘的下巴,“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告訴你好了。”
“我的手上有可以讓人長命百歲的武功秘訣,就算是把你們都做死了,小爺隻需要重新調息按照秘訣上運轉個把時辰,照樣能活蹦亂跳。”
“誰能耐小爺何呢?小爺就算是到了七老八十,也照樣能幹!”
說着,他張狂地獰笑起來,盯着女子不可置信瞪大的雙眼,“不信?不信那你就來親身嘗試一下好了。”
他丢開身下的女人,轉過來抓她。
女子驚懼地罵着畜生,忙急急後退,可她本身就被綁着,又能退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