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光重新回到廂房之時,身後跟着小厮,帶着酒。
酒壺和杯子上桌,小厮退了下去。
林德光笑眯眯地看向二人,也不知瑤迦跟戚安娴說了什麼,她臉上的表情沒有那麼難看了。
“來,坐。”
左右兩邊的椅子拍了拍。
瑤迦從善如流,倒是戚安娴面色僵了僵,瑤迦瞥了她一眼,在林德光的視線看過來時,才不情不願地入座。
這演戲演得有幾分勉強。
瑤迦心底裡歎了口氣,不過好在林德光似乎是深知她是這樣的性子,見她軟化就已經是十分高興了,絲毫不介意這一絲絲的别扭。
一上桌就先給戚安娴滿上一杯。
晃晃蕩蕩的酒液,倒映出林德光期待的小眼睛。
一看就知道酒液裡有東西。
瑤迦垂眸瞥了眼那白玉壺,如果不細看,便看不出瓶口那裡有一個細細的暗扣。
瓶帶暗扣,江湖中暗殺人與無形的子母瓶,将酒液和毒藥裝于瓶中,暗扣按下,毒液和酒液混在一起倒進杯子裡,不知不覺地已經布好了殺機。
在這裡,林德光自然不舍得自己沒享用的美人兒香消玉殒,所以這瓶中裝的不是毒液,應是那激發情欲的藥。
可真是思慮周全,怕她們假意逢迎,直接斷了她們的後路。
不過有那解藥支撐着,戚安娴維持清醒沒有問題,隻是……
瑤迦收回視線擡眼,正巧看到戚安娴仰頭将那清冽的酒液灌下去,杯子空空被放下時,依舊面容生冷,沒什麼反應。
瑤迦也稍稍松了口氣,看來戚安娴的酒量還不錯,要是糟糕一點,她們兩個恐怕不輕易将這場戲演下去,畢竟她将身上唯一一顆解百藥的解藥給了出去。
在林德光将酒杯送過來時,系統擔憂的聲線終于在意識空間裡響起。
【系統:宿主,你可以嗎?】
她這自小的病造就了她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會激發壓制在身體深處的病,更遑論這是加了“東西”的“料酒”。
【沒事,撐得住,我已經安排聖女教的人接應了。況且不是還有小反派麼。】
瑤迦不自覺地捏了捏藏在袖袋裡的匣子,那裡藏着兩枚蠱蟲,這兩枚蠱蟲是賀憬給她的,一枚是行蹤蠱,一枚是傳音蠱。
隻要将這兩名蠱蟲從匣子裡拿出來,自然會有人來救她們。
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瑤迦從容地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
林德光一瞧,是徹底放下了心,哈哈笑兩聲:“好好好,兩個美人兒都挺能喝,來,也吃點下酒菜。”
瑤迦忍着那酒液下肚四處奔走的熱浪,陪着笑将身子黏上去,又在堪堪貼到林德光衣物時停下,手貼着林德光的手将酒瓶順過去,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公子,光我們喝,你不喝可是不夠盡興啊,一起喝啊。”
林德光唇角的笑意一頓,瞥了眼酒瓶子,确認無誤之後才重新喜笑顔開任由瑤迦給他倒酒:“好好好,我也喝。”
順着瑤迦的手喝下去一杯,推杯換盞間,又順過來酒瓶子給瑤迦和戚安娴兩人各自滿了幾杯酒。
見兩人面色不改地喝了,便也徹底放開,敞開了玩,戒心散去,也就沒發現兩個姑娘最後沒怎麼喝,那一整杯酒直接都灌進了他的肚子裡。
林德光選的是慢效藥,這種助興藥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碰了,除非用解藥性的藥解除,否則就得交歡,是以他并不介意自己也喝下這種藥。
在他的眼裡,兩名女子就已經是勢在必得了。
最後加點藥助助興,振振雄風又有何不可?
一整瓶烈酒喝完,就是酒量好的林德光也有些吃不消了,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之中,思緒迷蒙,顯然是醉了。
那小眼睛半閉不閉,笑嘻嘻地裂開厚唇來抓瑤迦和戚安娴的手,“美人兒,給、給爺抱抱。”
瑤迦避開他的鹹豬手,軟若無骨的手直接捏住她的手腕,眼神示意戚安娴去那一張滑溜溜的大床上抱被褥來。
戚安娴的酒量不錯,加上瑤迦有意給她擋酒,是以她喝下去的并不多,眼神清明,沒有半點醉了的意味,得到她的眼神示意,立刻手腳麻利地走去床邊。
等把那被子抱入懷,她動作頓了頓,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多麼利落,體内的内力似乎也在慢慢複蘇。
想到她剛剛咽下去的黑色藥丸,看向瑤迦的眼神頓時帶了幾分複雜來。
“快些。”
聽到瑤迦壓低了聲線催促,她趕忙收拾好思緒,抱着被褥快步走近。
被褥被瑤迦接過,按在自己的身上揉了揉,便被順勢塞進了林德光的懷裡。
軟滑的被褥入懷,醉得連人都看不清的林德光抱住,用自己的胖臉在上面蹭了蹭,又親了好幾口,滿足地長呼一口氣,“美人兒,你身上真、真香。”
瑤迦勾着唇迎和他的話,又叫戚安娴将床上飄着的紗簾扯下來,三兩下把林德光和那一團被褥捆在一起。
大抵是醉得糊塗了,紗簾的軟滑讓林德光沒有半點懷疑,嘴裡隻是嘟哝了一句,“美、美人你好黏、黏人,怎麼抱、抱我抱得這麼緊?”
瑤迦俯身在他耳邊輕輕吹氣,“奴家有點冷,公子可要把奴家抱緊了。”
絲絲縷縷的熱氣吹入耳中,猶如一條細嫩小蟲順着耳道鑽入了他的心底,勾得他心潮澎湃,禁不住又抱着被褥親了幾口,笑呵呵連聲道了幾句好,“那我抱緊點。”
瑤迦繼續俯低身子在他耳邊講話:“公子人真好,等會兒奴家會好好疼公子的。”
“嘿嘿嘿,美人兒也好、好。”
“哎呀。哪有公子英明神武呀,公子這麼厲害,想必是有什麼養身之法吧?奴家家中父親纏綿病榻已久,想讨教一二讓父親好轉起來,若是公子能告知,奴家一定以身相許報答。”
“美人兒莫哭,哭得爺心都碎了……”
酒水灑在被褥上,戚安娴就眼睜睜地看着林德光絲毫沒有懷疑地去抹被褥上的水,任由瑤迦擺布,看得瞠目結舌,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