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聖盯着燕州城的官差将林德光犯的事審完,親眼看着人下獄當即處斬,給那些痛失女兒的人家一個公道之後,才離開燕州城。
天衍宗死了宗主和少主,往後如何都不是江湖人士關心的,比武大會還在繼續,他們還得前往下一站。
是以,沒幾天,熱鬧的燕州城江湖人士走了七七八八,重新恢複了冷清。
瑤迦還未恢複好,也不折騰自己獨自趕路,索性就像自己和賀憬說的那樣,跟着青衡教的人。
賀憬雖然恢複了身份,卻也沒有要去玉門派的想法,這讓青衡教的人都有些高興。
不去玉門派就代表着賀憬仍然算是他們青衡教之人,若是往後成了武林盟主,青衡教的臉上也有光。
是以,出行的這些天,雖沒有明面上過來讨好賣巧之人,暗中送過來讨好賀憬的小禮物倒是不少。
隻是當事人并不是很喜歡,這些小禮物要麼便宜了裴清風,要麼就進了瑤迦的口袋。
托了共患難的福,戚安娴也時不時帶些小禮物關照瑤迦,兩個姑娘因此關系越發好了,有時候還能聚起來說一些女子的貼己話。
第二輪的比武大會由蒼羽宮包辦,蒼羽宮坐落在島上,出了燕州城往東,換水路。
一路順利,就是坐水路時,還是有好些人不習慣,包括瑤迦。
抱着欄杆吐了三天,她才算緩過來。
“好啦,我真沒事了,活蹦亂跳。嗯?”
賀憬蹙着眉,沒有聽她的話立即放手,反而是握着她的手腕又把了把脈。
這讓瑤迦哭笑不得,又很心虛。
賀憬會如此,不過就是因為,一船大部分的人雖然都暈了船,但都在賀憬的藥方調養之下,第二天迅速适應并且活潑亂跳。
隻有瑤迦,整整虛弱了三天。
除了她,沒别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寒毒纏身,她的身體素質要比别人差許多,要不是她本身用功力壓制着,再讓小系統弄點金手指,改了她的脈象,讓她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不然早就漏了餡。
脈象可以改,人的身體不能。
賀憬越把眉頭就蹙得越深。
再讓他看下去,恐怕就要露餡,既然勸不動,瑤迦直接揚唇調笑,“你這般認真,換一個不知情的旁觀者都以為你已經愛我愛得無法自拔,手都不樂意松開了。”
一聽此話,賀憬手一頓,下一瞬就松開了她的手腕,耳尖慢慢漫起一絲紅。
同樣的招數,屢試不爽。
小反派當真在感情方面單純得過分。
瑤迦心中感慨,笑笑地收回手。
賀憬依舊沒有罷休,對着她道:“女子清譽重要,下次我帶絲線替你把脈。”
還真是執着。
瑤迦有些啼笑皆非,“你剛才為我把脈,可看出什麼問題了?”
賀憬想了想:“脈象雖虛弱一些,但已有好轉。”
“那不就得了。”瑤迦擺擺手,“我好着呢,不用看了。”
賀憬滿臉不贊同地看着她:“好與不好,還得在後頭瞧了才知道。”
最後瑤迦還是拗不過賀憬,答應了一日瞧一次脈。
不過好在賀憬的藥也确實不錯,後面慢慢好轉起來。
水路走了半程,到了中轉驿站,換了招待上島客人的客棧船。
船艙極大,擁有上下三層,房間繁多,瑤迦裡裡外外轉了一遍,都花了半天時間。
瞧起來像現代的遊輪。
【這作者腦洞還挺大,古代遊輪都出來了。】
瑤迦一面轉一面跟小系統感慨。
【系統:……小說世界全憑想象。】
【嗯,你說的有道理哈。】
瑤迦轉着轉着,逛到乏後,歇了心思去找賀憬。
還未到賀憬門口,瑤迦擡頭見從賀憬房中出來一個面色陰沉,臉色隐隐蒼白的男人。
此時酷暑,他的嘴皮幹得卻像是好幾天沒有喝過水一般,形容憔悴,那一身衣袍看起來卻是質地上乘的好料子。
對上她的視線,男人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驚豔,旋即緩緩勾起嘴角,嘲弄的笑容裡藏着陰鸷。
他用餘光瞥了眼他身後的房間,笑容意味深長,蒼白的笑容顯得惡心龌龊:“姑娘是來找賀憬的麼?”
“怎麼?”
瑤迦停住腳步。
男人緩緩行至她面前,俯低身子,幽幽道:“渾身藥臭味的人有什麼好,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瑤迦的視線掠過他太陽穴處不斷跳動的青筋,緩緩收回,“藥臭味?”
瑤迦緩緩笑,“我看你身上的藥臭味好像更重呢~”
男人面色微變,瑤迦卻恍若未聞,繼續道:“很痛吧?”
“要不是想留着讓他報仇,你還不夠資格活生生站在我面前呢。”
“你?!”
賀聰怒極,擡手,掌風裹挾着殺氣朝着瑤迦而來,然而,瞧着軟若無骨的一雙手輕而易舉地擒住他的手。
女子嬌媚笑着,手越捏越緊,腕骨刺痛,賀聰面容扭曲,仿佛聽到了自己骨裂的聲音,可這些都不是令他憤怒恐懼的,真正讓他恐懼的是,那無聲無息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