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功力在整個武林之中都屬于佼佼者。
是以,自小就享盡無端寵愛,就算是他破了羅雲門的修行之例,蓄胡須發,都無人責怪。
江湖幾大宗門,這一代少年英才有傳聞的不過才兩三個,一個是羅雲門的羅孚,一個是青衡教的戚缙,以及在武林大會第一輪大會嶄露頭角的賀憬。
羅孚沒參加武林大會的第一輪大選,旁人都曾猜過他是什麼緣由,猜來猜去,無非都是一個答案。
羅孚并沒有把其他宗門的人放在眼裡,或者說他強到已經無須忌憚他人。
是以,就算是戚缙和賀憬在武林大會第一輪之中拔得頭籌,嶄露頭角,也依舊有人不信兩人鎖定武林盟主争奪名額,羅孚還未來,厮殺還在最後方,衆人都在期待着。
戚缙不動聲色地将戚安娴擋在身後,避開羅孚赤裸裸的眸光,沉聲回應,“正是,在下是戚缙,青衡教少主,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原來是戚兄,哈哈,那戚兄旁邊的便是令妹了?”羅孚眯眼笑,“戚兄莫要緊張,鄙人就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方才有位施主瞧着我……”
羅孚轉頭,眸子和賀憬對上,“便是這位施主,一直瞧着鄙人,可是瞧出什麼不對了?施主?”
賀憬收回視線,神色淡淡,所有情緒都被他掩在那一雙無波無瀾的墨瞳後方,“羅大師多慮,在下隻是覺得羅大師有些面善而已。”
“哦?這樣說來,咱倒算是有緣了。”
羅孚笑:“就是不知施主貴姓?”
羅孚手腕一翻,将套上手腕上串珠撸下來,慢悠悠地一顆一顆撚着,動作閑适自如,可表面上卻并不是那一副好說話平易近人的模樣。
賀憬的視線從羅孚手腕珠子上掠過,一頓,旋即啟唇:“免貴,姓賀,名憬。”
羅孚手一頓,旋即唇角一咧,眼角微微提起,整個人睥睨姿态不自覺地顯露,一絲玩味的嘲弄流露了出來,“哦?你就是那個賀憬?”
“那個母親被強占的……賀家妾生子?……哦也不是,你的身份嘛,還挺複雜,哦不,你們家都複雜。”
羅孚笑得和煦,眸光定在面前人的臉上,像是要看出什麼似的,細細盯着,慢悠悠地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你們家……複雜到令人……發指啊。”
“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讓羅大師見笑。”
賀憬面不改色。
沒能在賀憬的臉上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羅孚覺着有些無趣,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戚缙身後的戚安娴身上,“戚兄,令妹長得可真是出水芙蓉的,閉月羞花啊,可有婚配?”
觀之剛才羅孚的德行,戚缙眉頭擰了又擰,将身後的戚安娴擋得十分嚴實,道:“舍妹之事不勞羅大師挂心,羅大師若是有要事想向我青衡教讨教,不若等幾日後我父親來島再行商議。”
“啊,倒也沒什麼要事。”羅孚面上失了幾分興趣,收回目光,懶洋洋地起身,“罷了,就不打擾各位施主了,賽場見。”
說罷,重新擡步挪回自己桌子邊上,摟着兩位美嬌娘吃吃喝喝起來,時不時朝着這邊遞過來的視線黏膩令人不适極了。
青衡教幾人頗覺得屈辱,面色憤憤想找場子,卻被賀憬低聲冷音喝止。
“不想送死就歇着。”
裴清風也道:“冷靜點,我們率先出手,他們殺我們就有正當理由了,而且羅孚此人不好惹。光天化日之下,重面子的羅孚應該不會幹什麼出格的事。”
傳聞中羅孚極其重酒色,沒想到還當真如此,此人功力逆天,他們的确不能硬來。
戚缙沉沉吐出一口氣,看向賀憬,“阿憬,可是剛才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麼?”
他沒忽略掉賀憬看向那邊的視線,說實話,自從瑤迦失蹤之後,他還沒見過賀憬在别的人或是事物上多留意一眼,今天還是個意外。
“琉璃珠。”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俱是變了面色。
琉璃滾珠,賀陵身上的三件寶物之一,也就是當年不知所蹤,所有人都以為随着賀陵死亡葬在地底的寶物,如今出現在了羅雲門的羅孚身上。
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琴聖又将追查賀陵之死的真相作為比試的加分項,查到一絲線索就加分,所謂的線索,自然是事關賀陵的東西。
琉璃滾珠的信息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久旱的甘霖,獲知欣喜若狂。
隻是想要知道羅孚擁有的緣由,亦或者查出這裡頭的牽扯而不打草驚蛇,碰上這羅孚,怕是要難上加難了。
加上失蹤的孩子,消失的瑤迦,從船上搜出來的蒼羽宮玉牌……
一環繞上一環,讓這座島更加撲朔迷離起來,探求事情的真相恐怕也就更加不易了。
戚缙看向賀憬:“阿憬,你覺得要怎麼做?需要幫忙盡管跟我們說。”
不管最後能不能成為武林盟主,現在和賀憬綁在一條船上,與之合作,顯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賀憬手指碾過玉塊上皲裂紋路,目光冷沉地從不遠處吃喝玩樂的男人身上一掃而過,
“不急。”
“先将人找出來。”
他等不了,也不想嘗到上次那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