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覺得今天這幾場誰會赢?”
“戚家公子青衡教少主和墨城莊劉家公子那一場,我覺着這戚家公子會赢。至于這賀家公子和羅雲門的師父,羅雲門這小師父應該是會赢的吧?”
“何以見得?”
“這幾位都是優秀的,戚缙少主和羅孚小師父自是不用說,自小便是那旁人口中的天之驕子,上這樣的場面對于他們而言又有何難?”
說話之人頓了頓,便又繼續說道:“倒是這賀家……聽聞是先五毒教教主的親兒,可到底是不是真的,咱暫且就不論,又說這賀憬自小被青衡教的人帶回教中撫養,自小和戚缙少主一起長大,長成也隻是在其中謀了一個護法之位,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一旁附耳細聽之人撫了撫下巴,“……這賀公子的實力強是強,卻也比不過那自小天之驕子一般長大的戚缙和羅孚二位?”
“對喽。要是真有本事的,倒也不至于就在青衡教混一個護法當當,你說是也不是?”
“自是如此,那當真可惜了。”
那人搖頭,“怎就遇上這二位了,要是在其他兩組自然還說得過去輸赢,在這兩組是真的懸哪。”
“嗐,好運氣不作祟呗。”
兩人就着周遭鬧哄哄的聲音肆意談論着,一臉不以為意的模樣。
“來來,下注罷。”
說到興頭上,兩人甚至還生了賭輸赢的念頭。
旁裡忽地插進來一道聲音,“下注?我也玩玩。”
兩人一愣,擡頭,就見在他們身旁坐下了一個白淨面龐,八字胡,貌若書生的男人。
男人撫着八字胡的尾巴,一雙狐狸眼微微彎了彎,竟叫他們挪不開眼。
男生女相,竟是如此豔麗。
“你們賭誰?”
經得男人一聲提醒,兩人才似從夢中驚醒,意識到彼此因看了一個男人失神之後的,又紛紛不好意思地輕咳兩聲,欲蓋彌彰地張羅了一個嗑瓜子的小碟子,準備下注,也就無形之中默許了那白面書生一般的男人參與行為。
“戚家少主那一組,我賭戚家少主赢,至于賀公子和羅孚小師父,我就賭羅孚小師父赢。其他兩組就随便了。”
“我也是!”
“哦?那我便來一個反的罷,戚家少主嘛,我不予置評,而至于賀公子和羅孚小師父這一組,我就賭賀公子會赢罷。”
哪有人下注下一半的?
兩人的面色微變,張了張嘴,準備要說什麼的時候。
就見兩根白皙的手指夾着一沓銀票按了下來,直接擺在他們的小小銅闆中間。
兩人瞬時瞪大了眼,迎着兩人驚異的眸光,白淨書生微微挑眉。
“怎麼?不夠?”
說着,又是一隻手從胸襟處摸出一把碎銀來,一起拍在那銀票上,“這樣呢?”
兩人咽了咽口水,急忙開口:“夠了夠了。”
心底裡什麼意見都沒了。
這要是赢了,他們不就賺翻了?
這些錢可以管他們一年的嚼用了。
兩人越想越高興,眉開眼笑,谄媚地給白淨書生倒上茶水。
白淨書生也不介意他們突變的态度,施施然端着茶盞喝了。
正待他們要說些别的套套近乎的時候,恰逢這時場上開始鳴鼓,比試即将開始,場面上喧鬧的人群開始安靜下來。
兩人隻好就勢閉嘴。
白淨書生餘光瞥了他們一眼,好笑地收回視線,專心緻志地看向前方的台面。
比試會場十分廣闊龐大,中間豎立四座方型高台。
高台擺放方式呈棱形,各大武林高手圍坐,往外就是一些江湖人士亦或者看熱鬧的平民。
他們三人坐着的位置正對着東邊的高台,正是他們口中的賀家公子和羅雲門羅孚小師父對戰。
鳴鼓聲一停,玄衣錦袍的僧人率先從前排旋身一躍,落于高台。
脖子上挂着暗紅色珠子骨碌碌,圓溜溜的,像是被什麼潤滑過一般,暗藏玄機。
玄衣白面,那張臉精緻得像是天賜神顔,面容微微倨傲,像是高不可攀的佛子,又叛逆得留了滿頭短促青絲,勾人心弦。
這一現身,在場的女子無不紛紛低呼一聲。
朝内民風開放,女子向男子求愛這種事也不算是陌生。
羅孚的這面容自然是勾起在場女子的少女心事。
場面又開始有些鬧哄起來。
“啧啧啧,這羅孚小師父确實好容貌啊,瞅瞅這場面上大半都在支持他了,倒是這賀家公子……”
兩人又有興緻撿起話匣子。
他們口中的賀家公子不同于羅孚那英明神武的輕功上台一舉,而是在羅孚的對面慢悠悠步伐優雅順着階梯走了上來。
紫青色的衣袍,挑人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好似天生就屬于他似的,愣是從中看出幾分翩翩如玉來。
玉面又儒雅的郎君誰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