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密密的熱意像是從皮肉裡鑽進來混進血液裡,攪得血液沸騰,發熱。
又有鑽進骨髓裡的癢,勾得她并在一起的雙腿抖了又抖,并了又并。
好熱,好癢。
噬骨的,磨人心智。
熱意漲到了脖頸,喉嚨口,最終又像是彙入了眼珠子裡,連帶着眼眶都是燥熱的。
身體不受控制地在椅子上輕顫起來。
她努力睜了睜眸子,吐出幾絲灼熱的氣息。
即使再遲鈍,她也意會過來她身體裡被人下了東西,這個東西是什麼,她清楚。
甚至,她想運轉靈力來将這身體裡的藥效壓下去,卻發現運轉在體内的靈力被無形化解。
反而被這藥效壓了下去。
如果是尋常的藥效,遠遠不會是這樣。
就算她被這久瓊花做的麻繩捆住,也僅僅是抑制她不能動這麻繩而已,絕不會影響她體内的靈力運轉。
除非……
這藥也是混入了久瓊花的功效。
久瓊花,久瓊花……
如此熟練運用久瓊花,又唾手可得,除了身居在深山小院的莎碧娜他們一家,其餘的人幾乎都沒有,更别說流通了。
羅文大主教卻能因此輕易獲得,又不是那黑衣袍之人,也不知道她和河境探過山洞的事情,隻能說明……
羅文大主教也是知道那山洞裡的久瓊花的!
或許……還會是養花人?
她暈倒之前的小院背靠山林,卻有滿院子的花,人迹罕至荒涼,不如說是看起來像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有了這一發現的瑤迦又驚又喜,意識清明了瞬,卻又漸漸渾濁。
熱意越來越甚。
“怎麼樣?”羅文笑着,撩起她頰邊的發絲撚了撚,“感覺如何?”
溫涼的指尖拂過,竟然感到一陣舒适,不受控制地朝着他的手邊靠了靠。
“看來,你的身體還挺誠實的呢,奧斯本神官。”
此時在浴池裡嬉戲的人已經停了,俱都擡眸看了過來。
有憐憫,有羨慕,也有暗暗的嫉恨……
但無一例外都是漠然的,對她的處境恍若未覺,充當一個看戲的旁觀者。
意識幾乎要被身體操縱。
她可不能折在這裡。
瑤迦咬了咬舌尖,刺痛順着舌尖傳到太陽穴,傳到心髒,血腥味浸入口中,才使得發熱成漿糊的腦子清醒一點,拉回了為數不多的理智。
但這種情況維持不了多久,隻能是,再撐撐,再忍忍。
至少忍到河境來,至少讓她的身份不要被發現,至少讓她将這一發現告訴給他……
眸子在一瞬失去焦距。
她又咬了一口舌尖。
痛得她哆嗦着清醒。
抽出神智拖延,“你這樣的僞教徒,神會懲罰你的……”
嘶啞,又帶着媚意的嗓音出口。
瑤迦滞了滞,倏然閉嘴。
藥物作用,她的聲帶僞裝,都一并要堅持不住了。
羅文顯然愣了下,之後狂喜,“你居然還有這麼一副好嗓音?”
“好好好,尤物啊!”
他拍掌歎了又歎,“怪不得河境這麼喜歡你!”
瑤迦睜了睜眼,眸子似憤恨噴火一般看向他,心底卻在慶幸,還好,還沒被懷疑。
“河境……大人與我之間……清、清、白、白!”
嗓音壓低,從喉嚨口迸發出來,像是惱羞成怒到極緻,瑤迦索性将這個誤會進行到底,“你……這麼對我,我們……教皇大人,河、河境……大人不會放過你!”
話說到最後,幾乎是喃喃出聲。
神智越來越模糊,她快要撐不住了。
羅文對她說的話不痛不癢,對她眼前的狀态十分滿意,“省省力氣,在床上叫給我聽。”
“至于放不放過……”
羅文笑道:“是你攀我的高枝,不識好歹來勾引我,而不是我,處心積慮來逼你就範。”
“況且,現在教皇大人帶着河境在外頭走訪寺院呢,你該憤恨你們國家的規矩。”
“‘斯蘭蒂斯帝國神殿教徒參拜光明神期間,帶領者需參悟信徒之苦,明了信徒訴求,竭盡所能幫助信徒’的這個規矩。”
“等他回來,隻會在我的寝殿裡瞧見不知檢點勾引我的你。”
瑤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現在已經沒有多少餘力再去說話,隻能一下又一下地在舌尖肆虐,企圖讓自己一再清醒,堅持,再堅持。
“不跟你廢話了。”
羅文大主教站起身,“我們來玩遊戲吧。”
他後退幾步,欣賞着她狼狽的模樣,話是對身後浴池裡的少年說的。
“孩子們,過來。”
身後的少年們都從浴池裡爬上來,裹上浴袍,松松垮垮的,都能看到精瘦的胸膛,玉白的皮膚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