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們知道我剛剛到門口,聽到什麼了嗎?”
櫻子笑嘻嘻地擠了過來,坐到賈瑤身邊。
他們三人的卡座側對着一間包廂,而這間包廂,正是喬景鶴帶着蒙虢和張家小姐在裡面談話的那個。
原本她是想要問個中緣由的,卻被賈皓的電話止了步。
也是接了電話才知道,喬景鶴之所以找上蒙虢,出現在這裡,都是賈皓的授意。
張家小姐意外結識了蒙虢,深知對方的喜好,給他安排的各種服務,深得人心,蒙虢因此賣了張家小姐一個面子,答應來雲市試張家的貨。
賈皓知道這一點,就讓喬景鶴搭上了線,借着張家小姐的手接近了蒙虢,也就有今天的一幕。
特地的一個電話過來,就是告訴她,别參與搗亂。
這些天她基本都過來這裡,卻沒收到賈皓任何的阻攔。
直到看到喬景鶴……
是他報的信……
所有疑惑都有了答案,但比起不爽被賈皓耍了一通的心情,她更在意的是他的态度。
這麼多天不聯系,不回一條信息,不是因為忙,而是因為他在張家當“間諜”,害怕張家小姐發現,所以不回信息?
不,不是這樣的。
如果是害怕被人發現,那麼他和賈皓為什麼還能聯系?
忙碌和當“間諜”都不是借口。
他或許,就是故意的。
吊着她的胃口,欲擒故縱,好讓她對他死心塌地?
還是說,壓根不在乎她,已經攀上了賈皓這條線,不再需要她賈瑤了?
想通了這兩層緣由之後,賈瑤心中又氣又笑,心底酸澀難言,空落落的,卻又覺得應該如此。
他怎麼會喜歡上一個毒枭的妹妹呢。
一切不過是演戲。
隻是她在你來我往的表演中,丢了心。
所有的配合,從按部就班,變成了心甘情願,甚至越陷越深。
真是……糟糕啊。
賈瑤神色頹靡,恹恹地摩挲着手裡的鸢尾花吊墜,吊墜有些念頭了,上手雖然光滑,但是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刻紋銜接處有一絲絲的裂紋,不知道是不是木材的原因。
她看得認真,沒多留意到櫻子說了什麼,隻是下意識接話,“什麼?”
櫻子笑:“喬先生對張家那位說,‘不好意思,雖然張家的東西确實不錯,但是我們賈家小姐賈瑤手裡有更好的,要不要試試?’”
賈瑤一愣,擡起頭來,隻見櫻子還在那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張家那位的臉瞬間黑若鍋底。”
“包廂不是很隔音嗎?你怎麼聽到的?”
東子一臉不服,滿是憤恨道:“姐,你不會是為了維護那個家夥,胡亂編的吧?”
“不是不是。”
櫻子擺了擺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指了指剛剛進去送果盤的服務員就道:“這還不簡單,花點小費,就行了。”
服務員進門送了果盤之後出來,将沒關緊的門給阖上。
東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但還堅持不信。
“那你等着看好了。”
櫻子信誓旦旦,“一會兒張家那位絕對會氣急敗壞地從包廂裡沖出來。”
話音剛落,隻見那暗處的包廂門被扯開,從裡面跑走出來面色難看的張家小姐,紅眼眶,抹着眼角跑走了。
“看,我說吧。”
櫻子對着賈瑤擠眉弄眼,“看吧,老闆,我就說了,喬先生不是這種人,他一定是在乎你的。”
“是嗎?”
賈瑤斂了斂眸,無意識地攥緊手中的鸢尾花吊墜。
比起搭上賈皓這條線,他似乎更屬意拉攏她的心,為什麼呢?
她剛回賈家,根基未穩,更沒什麼權利主導賈家。
如果想卧底到更深層,得知那個生化武器的秘密,成為賈皓的心腹是最好的選擇。
他卻沒有這麼做,反而是選擇了她。
是不是說明,除了那點利用,他也動了……那一絲絲的恻隐之心?
就像櫻子說的那樣?
明知道不應該,她的心還是猛烈地躁動幾下,熄滅下去的期待又開始萌芽。
“是不是,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櫻子眨了眨眼,說道。
夜色漸深,熱鬧沸騰的酒吧也漸漸開始安靜下來。
緊閉許久的包間門終于重新打開。
略微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神态餍足,帶着一領子的口紅印走了出來,身邊還候着兩個女伴攙扶着,腳步虛浮。
西裝革履的男人跟在身側,領帶扯松,露出了絲絲疲态跟着。
蒙虢嘴裡囫囵不清,上了車還興緻高昂地沖着他揮手,嚷着下次繼續。
喬景鶴漫不經心地伸手揮了揮送别,等出租車一踩油門開走,才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