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告訴你什麼?如果是涉關我們的軍事機密,很抱歉,請恕我不能告知。想必幫主也不會強人所難。”
男人臉上陪着笑,面上閃過一絲警惕,卻又被她掩藏得很好。
“别那麼緊張。”
瑤迦吃着新鮮出爐的包子,幾乎一口一個,一大早上光顧着看秦鶴景去了,忘了自己沒吃東西,這麼一通話下來,她餓得慌。
也不知道那男人有沒有在吃早餐。
想着秦鶴景的那張臉,瑤迦吃得更歡了。
書上叫什麼來着?
哦對,秀色可餐。
大概是看她吃得香。
那張白淨染了淡淡灰漬的臉上,一雙眼若有似無地看了過來,喉結不經意上下滾動了好幾下。
帶着幾分渴盼和期期艾艾。
瑤迦吃掉手裡的包子,叫來手下招呼人坐了,絲毫不客氣地叫人在他的面前上了個包子宴。
寨子别的飯菜做得不精緻,就唯獨包子絕活。
她一向引以為傲,也大方。
“吃吧,剛出爐的。”
她招待得很熱情。
男人卻惶恐了,手指無措地絞纏,看了看桌面上的東西,又看了看她,再強咽下幾回口水之後,按捺了下來。
“幫主,如果您問的問題是涉及于軍事機密,那我還是不能告知,不管我欠您多大的人情,亦或者您用什麼辦法,我都不能告知于您,這是我們每個将士入伍之前都發過的誓,還請您原諒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
瑤迦“啧”了一聲,又往自己的嘴裡塞了半隻包子,嚼着,說話還不含糊,“讀書人就是文绉绉的,彎彎繞繞,那軍事機密我想問不會問你的師座去?問你這個小兵幹嘛?不問你這些,我對你們的軍隊不感興趣,少廢話,快吃吧。”
“那您問什麼?”
這人仿佛有一根死腦筋在,瑤迦不跟他說明目的,他絲毫就是不動眼前的東西。
“行,我明說。”
瑤迦也不跟他繞彎子了,吃飽喝足,她心情甚好,竟奇迹般有耐心。
扯過桌面上備好的餐巾抹了抹嘴,她開門見山:“我看上你們家的師座了。”
一語驚詫滿座人。
自家人驚愕得下巴都要掉了,還是瑤迦輕飄飄地瞪了一眼,才有所收斂。
男人也很驚愕,不過很快他又收斂好自己面上的情緒,大概是見多了世面,他還算是鎮定。
“姑娘喜歡我們家師座?”
隻面色略微古怪别扭。
“怎麼?他成婚了嗎?”
“那倒也不是。”男人很快否認,他微微皺着眉,“師座對我們很好,但是我還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士那麼好,他是單身一人沒錯,但……”
男人欲言又止。
“直說吧,别吞吞吐吐。”
吃完包子,吃花生,花生米抛着,就這麼張嘴在下面接,她吃得不亦樂乎,坐姿絲毫沒有形象可言,匕首就被她放在一旁,刀柄上纏着破舊的繩帶,一看就是土匪用的東西。
哪裡看着哪裡都不像是正經人家的姑娘。
他們還曾企盼過天仙一樣的師座未來的妻子定是和他一樣是天仙一樣的人,沒想到竟是被這土匪看上了。
偷瞄着瑤迦,少校的心底裡越發憋屈,偏生自己又說不了假話,一說假話就打嗝,話都說不好,隻能在心底裡暗自想辦法應付一下瑤迦,至少讓她别對自家師座感興趣。
想着,他幹咳一聲,問道:“姑娘喜歡我們師座嗎?喜歡哪裡呢?書本上都說,夫妻是要兩情相悅的,強扭的瓜總會不甜,您看看要不要考慮一下呢?”
說完,少校又覺得心底發虛,又後悔了。
這年頭,和土匪講道理,哪有會聽的?
他是瘋了才會跟土匪掰扯這個。
心底裡推翻了這個不成形的計劃,暗自又想起其他來。
隻是還沒等他想出個模樣來,就見瑤迦花生米也不吃了,用手肘托着下巴,眉頭輕蹙,似乎是在認真思考他的話。
“你怎麼和某個人說的話這麼像?”
“啊?什麼人?”
她居然聽完這話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少校稀奇地瞪了瞪眼睛,不自覺地順着她的話反問。
“算了,不重要。”
瑤迦就這麼托着下巴看着他,“強扭的瓜甜不甜還得扭了才知道。”
“我嘛,确實不算是喜歡你們的師座,我就是看上他而已。”
“看上?”少校不明所以。
“嗯……這麼說吧。”
瑤迦點了點自己的臉,“他長得很好看,比我這寨子裡的男人都俊,關鍵是。”
她又絲毫沒有任何避諱地點了點自己的胸膛,十分大言不慚,“他身材很好,一看就是個能幹事的。”
“這……”
少校被她說得面紅耳赤,張了張嘴,也沒吐出半點可以阻止她說下去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