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好疼啊!肚子好疼啊!”
“‘故事’面館的面要吃死人啦!”
凄慘的痛叫聲從人群中傳出來,引得圍觀的人群越發壯觀。
人群中央的空地上,也是面館門口,一個人捂着肚子,滿地打滾,一人站在那打滾的人邊上,無措地安撫着。
“少爺,少爺,您别急,我已經遣人去叫郎中了。”
安撫的間隙,還不忘擡起頭,痛聲質問站在一邊面色沉郁,圍着圍裙的女子。
“你們不是号稱這條街最有名的面館嗎,不是主打口碑和衛生的嗎?為什麼我少爺吃了你們的面會肚子痛?”
女子皺眉,“面都是按照平時以往的煮法,我們也都吃過,沒有任何問題。”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家少爺是裝的?”
所有人都看向地面上躺着的人,面色發白,額間遍布細汗,嘴唇一絲血色都無了。
“自然不是裝的。”
清潤的聲音将話茬接了下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來人。
身姿清越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軍裝,面容俊秀如畫,軍帽微壓,逼着那一雙溫潤的眸硬生生多出了一分淩厲感。
“呀,是秦軍官,秦軍官來啦。”
圍觀的人群沸騰起來,秦鶴景的到來讓他們很高興。
原因無他,自從海城設立了總軍處之後,人人都知總軍處有兩個俊秀帥氣的小夥子,不但長得好看,事情辦得更是漂亮,還一點架子都沒有。
自從他們來了之後,家家戶戶的偷盜,傷人,商賈欺壓百姓事件都少了許多,隻因總軍處的軍官都盯得嚴格,任何蒙了冤的人去了總軍處都能讨到公道,久而久之,人們就喜歡上了這總軍處的兩個軍官。
他們的名字也家喻戶曉。
長相清冷卓越的女子扭頭一看,見是他,面上一喜,快步走了過來,語氣頗有幾分親昵,“阿景,你怎麼在這裡?”
“辦事路過。”秦鶴景看了看地面上的人,問:“發生什麼了?”
他記得沒錯的話,這人是蔣家少爺,蔣家是海城排名前幾位的商賈世家。
民國初始,海城設立總軍處,為民服務,損害了商賈世家的利益,這些年來,跟他們對着幹的商賈世家不少,其中就有蔣家。
這條街也有蔣家設立的面館,顧清婉的面館還沒開起來之前,一直都是這條街的最受歡迎的。
在顧清婉的“故事”面館開起來之後,因價格公道,味道鮮美之由,火速把蔣家面館比了下去。
蔣家一直不滿,總尋釁滋事。以往隻是小打小鬧,今日看起來。
像是憋了已久的大招。
顧清婉将緣由講了,秦鶴景面不改色聽着,面上看着還算是平靜,周身的氣壓卻明顯低了下去,饒是不熟悉他的圍觀民衆,都感覺到他已然生了氣。
“既是顧老闆已經嘗過,未曾出現不适症狀,那便是面沒問題,蔣少爺也有可能是因别的吃食引起的腹痛。”
“怎麼可能?!”那仆人立時反駁,氣急瞪眼,“你們官民相護!……”
那氣勢卻在不期然撞上軍帽下的黑眸時,弱了下去。
仆人不由自主後退一小步,眸光閃爍,說話有些磕巴,“反、反正,你不能聽信一面之詞!你們口口聲聲說的公道,怎麼不秉公處理?!上來就維護這顧清婉,依我看,全因那顧清婉是沈荊塵的人,你才張口護着她吧?!”
“哦?”
男人伸手擡了擡軍帽,下面那一雙鳳眸露了出來,淩厲的帶着冷,猶如冰箭一般射來。
像是要釘進他的骨頭縫裡。
仆人的腿不自覺地一軟,幾乎要跪倒下去,但一想到自家少爺的話,硬生生咬着牙站直了,憋着一口氣,繼續道:“難道不是嗎?别說沈荊塵了,你秦鶴景也是如此,垂一心栽倒在這女人的身上,隻是可惜啊……”
“嗖——”的一聲。
店内忽然飛出一把匕首,直沖那仆人的面門而來。
秦鶴景神色一凜,眼疾手快地拔出槍,手槍一拍,那冒着寒光的短匕,直接被拍落在地,險些戳到仆人的腳。
仆人終于站不住,腿肚子一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驟然出現的這一變故,圍觀的人群一陣嘩然。
唯有秦鶴景垂眸盯着落在匕首,一言不發。
“啪啪啪。”
一道掌聲從店裡傳出來。
秦鶴景擡頭,朝着店裡看去。
“戲是好戲,隻可惜沒啥新意,我都有點看膩了。”
堵在門口的店員散開。
女子身披皮草,一身貴氣的暗紅色旗袍,頭戴一頂同色的帽子,黑色紗半籠罩住姣好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