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鶴景離開,沈荊玉扭頭正想跟紀明珠說什麼,忽然視線一頓,落在秦鶴景座位面前的咖啡杯白色餐巾上。
那上面沾了絲晃眼的紅,是血。
秦鶴景走出咖啡館,藏在暗處的衛兵出現,“師座。”
“回總軍處。”
“是。”
車子從巷口開出來,秦鶴景坐了進去,車子啟動,路過一處。
秦鶴景不經意往外一瞥,“停。”
窗外别墅建築群重重疊疊,其中當屬三座最為突出,恢弘壯觀的園林連着小洋樓屹立在别墅群中,尤為顯眼。
“這是蔣家人的住處?”
“是的,師座。”
秦鶴景皺眉思索,“下去一個人,探個路,回來給我打報告。”
“是。”
推開辦公室的門,秦鶴景和沈荊塵的辦公室是一體的,沈荊塵從厚厚的文件中擡起頭,見是他,招呼了一聲,“回來了?”
“嗯。”
正要低下去的頭一頓,複又擡起來,從位子上站起身,走到秦鶴景面前,端詳着他的面色,“你這是……遇上啥事了?面色這麼難看?”
“沒事。”
男人拿起照片,繼續端詳。
秦鶴景不想說的事兒,就是撬破嘴皮也撬不出什麼來,沈荊塵隻好換了個話題,“那你去見着樓澤蘭了?怎麼樣?”
“人不簡單,心思深。”
秦鶴景沉着眉眼,“我和她握過手,虎口确實有繭,很厚,不像是放下槍,一心鑽研家族企業的貴族小姐。另外還有一事,待查。”
“什麼事?”
“等會兒就會有結果了。”
說着,秦鶴景又一頓,道:“紀明珠要回杭城了。”
“回杭城?!”沈荊塵驚訝道:“這麼快?”
“可是,這還沒查出什麼東西呢。”
秦鶴景:“如果真有鬼,他們自然是不敢多待,害怕夜長夢多,巴不得早點離開。”
“也是。”
秦鶴景又問,“最近海城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
“沒人鬧事,也沒查出什麼奇怪的人,就是我有點不大習慣。”沈荊塵道。
“怎麼說?”
“太安靜了。”
沈荊塵:“尋釁滋事的人都少了,各大财閥都沒人鬧事。”
秦鶴景皺緊眉頭,沈荊塵端一看他的表情,忙問:“你察覺出了什麼嗎?”
秦鶴景搖了搖頭,“事出反常必有妖,先維持現狀吧。”
“行。”沈荊塵,“話說回來,剛才你是遇上啥了啊?”
話音一落,就挨了一記很是森然的視線,沈荊塵後退一步,“咳咳。你别這麼看我,我這……我這不是為你好嘛。”
沈荊塵想了一會,找到了一個借口,“你看啊,咱倆關系這麼好,都說為好朋友兩肋插刀,你心裡有事情嘛,就不要藏着掖着,說出來,憋着可是對身體不好的。”
秦鶴景盯着手中的照片瞧,像是壓根沒聽見他說的話一番,沈荊塵耐心等了一會,沒等到他的回答,隻好歇了心思,轉身欲走。
就聽沉默良久的人開口,“我在咖啡館裡遇見了謝瑤迦。”
沈荊塵立刻轉身,“謝瑤迦?”
“那個劫你逼你成婚的女土匪,謝瑤迦?”
“不是逼。”秦鶴景看了他一眼,在看到對方十分“乖巧”地将嘴抿緊,才繼續開口道:“她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扮演夫妻出現在樓澤蘭的面前,說是談生意。”
“那,她将你認出來了?想将你繼續綁回去做夫婿?”
“沒有。”
“那不應該啊。”沈荊塵摸着下巴思忖,“你們成婚當晚,你趁亂假裝被青龍幫擄走,實則隻是為了逃出青雀幫演的一出戲,人謝瑤迦為了救你,差點賠了一半人馬,到頭來發現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這麼推算的話,謝瑤迦不得恨死你啊?”
“難不成……她失憶了?”
“沒有。”
“沒有?你怎麼知……”沈荊塵擡頭端詳秦鶴景面上的神色,突然明白過來,“不會是裝作不認識你,然後又和那陌生的男人扮演恩愛夫妻,氣你一遭,你因此吃醋了吧?”
他一頓,“她不會做這麼愚蠢幼稚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又要在意呢?”
是啊,為什麼在意呢?
“你不是說,那一場婚禮是情非得已,做不得數嗎?她假裝不認識你,不是更好?”
秦鶴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