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看着懷裡的人,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嗜血又殘忍,“東西既然在你身上,小丫頭,事情就不能如你所願了。”
話雖然這麼說,他的動作還是十分輕柔地将人放了下來,擱置到已經幻化出來的毯子上,手腕翻轉,一股靈力躍然從掌心冒出,起初是冰藍色,之後慢慢轉變為赤紅色。
若是瑤迦這時醒着,定是能認出來這一團靈力與她體内的那一股火靈力無二分别。
赤紅色的靈力緩緩從男人的掌心而落,慢慢籠罩住女孩全身,像是摸索着什麼一般。
少傾,男子像是找到了什麼一般,蓦地露出欣喜又激動的笑意,“果然在這,果然……是你……”
一股淡紅色的力量慢慢被他牽引出來,男子扯得那小臂粗的鍊子哐啷作響,勾得那一股淡紅色的力量朝他飄了過去……
這些,女孩都毫無所覺。
瑤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天剛蒙蒙亮。
她睜開迷蒙的雙眼去瞧天,昨晚深夜見到的風雪欲來的征兆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幹幹淨淨得仿若什麼都不曾發生的模樣。
隻她頭腦脹痛,身體也疲倦一些。
這是怎麼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
她揉着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冷不丁聽到一句問話:“醒了?”
她側頭,就見鶴鳳照舊靠坐在那石壁之上,手搭着膝蓋,一副吊兒郎當的姿勢,即使如此,也依舊好看得緊。
瑤迦短暫地被男色迷惑了下,旋即才記起自己頭痛的事情,忙問:“前輩,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發生什麼?沒有。”鶴鳳面不改色,“你突然暈倒,讓我還以為什麼人虐待你了,就檢查了下你的身體,然後發現你的雙腳紅得和鍋爐裡剛燙的鐵沒什麼區别。”
他笑着指了指她的小腿,“怎麼?這不靈力大漲,戰鬥力也跟着上了一層麼,怎麼回去還被人給欺負了?”
瑤迦看了眼自己的腿,褲襪靴子穿得好好的,隻是褲腳露出來的一小截位置是白皙的,和昨天的紅腫不同,她愣了愣,動了動腿腳,發現一點都不痛了,不禁擡頭問:“前輩,您把我的腿腳治好了?”
“唔,順手的事兒。”
“謝謝前輩!”
瑤迦激動得站起身不住地朝男人道謝。
“小事。”
男人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動作間晃蕩的鍊子吸引了瑤迦的注意。
“前輩。”
瑤迦盯住那一處,喚出一聲。
“唔?”
她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那鍊子的一節,舉給男人看,面帶疑惑,“這裡怎麼變透明了?”
鶴鳳擡眼去瞧,一雙丹鳳眸意味不明地眯起,另一隻空着的手幻化出靈力探尋了一番,一頓,靈力收了回去,看着她道:“這一處是你昨天碰過的地方,還有,眼下你不妨瞧瞧你的掌心。”
瑤迦下意識一看,掌心的鎖鍊都變得透明,她心底一慌,像是碰到燙手山芋一般,蓦地松開手。
“這、這這是怎麼了?”
鶴鳳睨着她,那一雙丹鳳眸又在仔仔細細端詳她的面,似乎是慢慢盤查她的情緒,似笑非笑道:“并不是怎麼了,應該是你身上有一種力量,可以‘融化’玄鐵鍊。”
“‘融化’玄鐵鍊?”
“對,換句話來說,他們将我鎖在這裡,我要麼靠自己的力量出去,要麼,就得靠‘鑰匙’出去,你,很有可能就是那一把鑰匙。”
“為什麼?”瑤迦困惑問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藏仙宗弟子,怎麼會成了能打開鐵鍊的鑰匙呢?”
“因為你的根骨,剛才你暈過去之時,我檢查了下你的根骨,你的根骨上覆蓋了一層靈力,這靈力和鐵鍊源體相似,你可知,我身上的這定魂神鍊由何而來?”
“我們宗門的神器?”
鶴鳳哼笑一聲,“确實是你們宗門煉制的神器,隻不過用的是我的武器,定神鳳骨劍,抽出劍靈,再加之我的鳳筋鳳髓打造而成。劍靈已經被他們化作靈力,應是鎖在了你的身上,所以你才能成為鑰匙。”
“鳳可涅槃重生,隻我被抽筋拿髓,被挖心刮骨,這些痛真真切切嘗過,遂我與他們之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雖說不知道為何他們會将你送至我的面前,不過我也非強人所難之人,便在此問你一句,丫頭,你可願意給我解開這鎖鍊?”
解不解開呢?
直到得知這一真相,從風雪秘境狼狽落荒而逃出來的瑤迦,還在思考這一問題。
她以為鶴鳳被鎖在那裡,隻是簡簡單單犯了一個錯,哪承想他竟是經曆過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