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艿回憶起刻影珠的那一幕幕,心中深深歎了口氣。
恐怕這一世,瑤迦得吃苦。
“那他去了哪裡?可有受傷?”
瑤迦不知清艿心中的擔憂,殷切地晃醒了清艿,将她從思緒中拉拔出來。
迎着這麼一雙晶亮眼帶期盼的眼,清艿不忍心叫這一份光亮熄滅,隻好深吸口氣,定下心神來,道:“人應當沒事,他救了你就走了,隻在你的體内留下一種……我都看不透的力量。”
“正是這一股力量,将你内傷治好,疏散了你體内的淤堵滞澀,讓你經脈靈力運轉,突破元嬰。”
先前将人救了,瑤迦遲遲未醒,清艿還以為是不是她的技術問題,還想着找神桑補救,沒想到神桑在大殿上就指出了瑤迦的元嬰之體。
初次結嬰,身體處于薄弱之時,便會觸發體内的保護機制,陷入沉睡,修生養息。
直到醒來的這一天。
“果然是……前輩,不愧是前輩……”
女孩語氣略有些低落,眼神耷拉下去。
瞧着像隻垂頭喪氣的小獸。
“也不全然因為他,他留下來的力量隻是幫你疏通堵住的經脈,并非能幫你漲修為。”
清艿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從低迷的思緒中拽出來,繼續道:“若非你這些時間這麼努力,靈力激漲堵在經脈處,疏通了經脈之後也不會到達元嬰。”
“總而言之,你達到了元嬰,那是你應得的,你付出了努力,得到了這樣的成果,是應該的,你該高興。”
“好。”
那一雙眼終于又亮了起來,瑤迦也不糾結了。
看她高興的模樣,清艿本不忍,但是想到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便還是道:“隻不過,你的這個前輩遇到了一些麻煩。”
“麻煩?什麼麻煩?”
果不其然,那高興情緒褪下去,女孩焦急了起來。
“你先别急。”清艿安撫道,“我猜得沒錯的話,他應該就是你們宗門所謂的魔鳳吧?”
瑤迦瞬時反應了過來,立即捂上嘴,支支吾吾地搖頭:“不……”
“晚了。”
清艿歎息一聲,将她的手拿了下來,繼續道:“便是你不洩密,心底裡門兒清的人大概都知道了你們藏仙宗傳說中的魔鳳就是他。”
“因為你們藏仙宗的宗主為了追擊逃出來的他,尋到了我蓬萊仙宗,意欲将他找出來,将與他有聯系的你強行帶回去,我知曉,你這一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正愁用什麼辦法保下你時,想不到你竟元嬰了。”
“恰好,我師尊收到妖魔作亂消息出關,本就是打算着召集元嬰以上的修士去平複妖魔,你誤打誤撞的……”
“總而言之,你現下算是安全了,往後即使你回了那藏仙宗,你們宗門的那些人也不會輕易把你怎麼樣,畢竟你現在可是我罩着的。”
清艿拍拍胸脯保證道。
眼前的姑娘信誓旦旦的表情,動作,都有一股熟悉感,讓瑤迦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弧度。
“不過,你還是不要輕易回到那藏仙宗為好,我看那藏仙宗就沒幾個喜歡你的,等這一次除祟歸來,不如我勸說我師尊,将你從藏仙宗要過來?我瞧着,你好似在藥修太天賦上更好一些。”
聽此,瑤迦卻是搖了搖頭。
“不用的,多謝清艿師姐,這藏仙宗我不能不回去,因為我師父還在那裡等我,此番是我犯了錯,還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受波及……”
女孩的眉眼耷拉了下來,面上是既愧疚又自責,全然又沒了方才高興的模樣。
“你師父……可是霓裳仙子?”
“嗯是。可是有聽說關于她的消息?”
瑤迦一下子緊張起來,要說前輩出來的事情完全跟她無關,那是不可能,雖然不知道前輩在她來蓬萊宗之時,是用了什麼辦法突破了宗門禁锢,獲得了自由,但是她還是不想因此事波及到師父。
想幫前輩,想還人情,是一回事,不想拖累師父,不想傷害到師父,是她不管做任何事的宗旨。
如果……因此會讓師父在藏仙宗的日子不好過,那她就……
“要不,我還是回去吧?他們要的是我,要是我在,他們應當不會傷害我師父……”
心中權衡一二,瑤迦急着翻身下床,卻被清艿阻止。
“你安心待着,養好了跟我去除祟,你師父哪用得上你幫?”
清艿将她按回床榻上,給她重新蓋好被子,繼續道:“你師父是霓裳,你可知霓裳是何人?在藏仙宗的地位如何?”
瑤迦搖了搖頭,“我師父每天都很忙,經常閉關,沒什麼空閑。”
不然在幼時,送她到長桓的師尊那裡,與長桓一起受教導。
不過,她的師父雖然忙,但瑤迦知道,她師父還是對她好的,不然怎麼會考慮她的身體因素,給她專門設置了養心池,還專門設置能吃好喝好的小廚房?
當時身體資質不好,師父卻從來沒有譴責她,沒有硬逼着她做事,一切由她心。
聞說,整個藏仙宗吃得最好,住得最好,就是她和師父的蒼靈峰了。
師父對她恩重如山,她怎麼能連累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