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蕪和明嘉攜手前來,身邊的侍女抱着食盒。明嘉看到秦越,眼睛一亮:“七皇兄!”
她拎着裙角哒哒哒跑過來。明嘉今年七歲,還是個小孩子,因為受寵,跟誰關系都很好。
林貴人曾經想領養秦越,也就是說,秦越差一點就成了明嘉的嫡親兄長。為了這層關系,她暗中學習了很多讨好小孩的辦法,可惜最後都沒派上用場。
明嘉跑得有點急,差點絆一跤,看得人膽戰心驚。
秦越下意識伸出手去扶她,含笑應道:“哎。”手指傷痕累累,她縮了縮手,放下已經伸到半空中的手,背在了身後,彎下腰聽她說話:“你又逃課了?這般光明正大,是不是不太好?”
明嘉努了努嘴:“才不是呢,過幾天是元宵,我要去給父皇送粥。”周圍沒有外人,她快速從食盒裡掏出一碗,“七皇兄也喝,這是甜的!”
生育明嘉的林貴人并不受寵,平時見皇帝一面都是奢望,她隻好另辟蹊徑,讓明嘉去邀寵。
“多謝明嘉。”秦越沒處放,隻好捧在手上。端着粥看上去不倫不類的,可她絲毫不在意。因為是在跟小孩子說話,少年清隽的臉溫柔至極,看上去耐心十足。
一旁的司馬蕪心念一動,開口說道:“元宵那天殿下可要同我們出去?家裡包下了攬月閣最頂層的位置看煙花。哥哥不在,父親定會同意的。”
秦越:“……不了,我不喜歡熱鬧。”
跟司馬蕪一起出現,她擔心五皇子會直接撕了他。
司馬蕪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秦越不動聲色微微低下頭,将角度調整到自己最好看的那一面,苦笑道:“并非有意拒絕,我隻是習慣了。況且母妃走後……五皇兄說不定有空,可要我幫忙轉達?”
提到五皇子,司馬蕪不自然地偏過了頭,神色淡了點。
“我自己去說吧。”她将手中的請帖徑直遞給了她,“不管你是否會來,先收着吧。”
她和五皇子前段時間鬧脾氣,兩個人都是千寵萬寵長大的主,都不願意先低頭。往年都會給五皇子送去的請帖。
秦越瞄到了請帖上沒有來得及修改的名字,微笑着說:“那天我會盡量來的,多謝。”
司馬蕪點頭,笑道:“那你……一定記得來。”
皇子中間,秦越不是最出色,也不是最受寵,但一定是最好看的。她站在這裡,六宮粉黛都黯然失色。司馬蕪明白七皇子定不是她的歸宿,但着實好用。把請帖給了七皇子,五皇子就定先會低頭服軟了。
她的視線有些放肆,秦越抓住她的目光,微勾起唇角,對她一笑。
司馬蕪呼吸一滞,匆匆撇過臉。
粥快涼了,明嘉催促着司馬蕪,她們攜手離去。
秦越光明正大打開了請帖。受邀人一欄果然寫的是五皇子的字。
她笑了一下,把請帖塞進了袖中。
單手捧着的粥實在沒地方放,她塞給了侍衛:“喝吧,沒有毒。”
侍衛:“就這樣讓她們走嗎?”他原以為秦越會說些司馬檐的壞話,給司馬蕪狠狠甩臉色。秦越的表現懦弱得不像是個皇子,司馬蕪都比她威風。
“哪敢呢,”秦越被凍得打了個噴嚏,“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司馬檐和司馬蕪是一家人,五皇子是他們未來的一家人,我趕着上去讨罵?”
她往前不耐煩地走了兩步,重重歎了口氣,轉身說道:“你還走不走,天這麼冷,你是想凍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