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日用的毒,就混合了即死的鸩羽香、驚夢香與衆多雜毒,可通過口鼻攝入人體内,令中者如聞佳釀,如入幻夢,被他稱之為千幻香,取萬千幻象攝人五感、奪人生命之意。
時至今日,還沒有人能夠在此香下撐過兩個呼吸,沒想到偶然間在河邊遇到的一位少年,居然能撐到現在。
日向正道心生奇念。
他瞬間出現在少年身前,俯身抓住了少年的面部,把應該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少年高高舉起。
然而少年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掙紮着攥住了他的手腕。
日向正道掃了一眼那發黑的指尖,開口問道:
“你叫什麼。”
身上并未紋繡族徽的西瓜頭少年沒有應聲,隻是攥住正道的左手愈發用力,很快便将那附近的皮肉勒出凹陷,在以疼痛吸引正道注意力的同時,右手悄悄摸向身後。
正道冷哼,震開左手,将人高高擲起後一把攥住他的脖頸,沉聲重複:
“你,叫什麼。”
少年的四肢在半空中無力搖晃,數道血痕從七竅中流出,氣息逐漸減弱。
日向正道眉頭微皺。
他見少年的查克拉逐漸呈現衰弱的态勢,便将解藥掐成兩份,試圖把其中一半塞進少年口中。
然而少年緊咬牙關,雙眸緊閉,似乎一心求死,又似乎在防備接下來的殺招。
日向正道有些不爽地啧了一聲。
他大步靠近河邊,抓着少年腦袋将人拎起來,直接拖到水中摁了進去,趁着後者被嗆到而咳嗽的瞬間,把藥丸塞進了他嘴裡。
生死之際,少年瘋狂掙紮,日向正道死死堵住他的口鼻。
在一番差距懸殊的對抗後,渾身濕透的西瓜頭少年,到底還是把效果未知的藥丸吞了下去。
日向正道将人丢上岸邊。
藥效很快被吸收,少年的痛苦減輕了些,逐漸開始大口呼吸,也有力氣說話了,但是四肢依舊因疼痛使不上勁。
日向正道又俯視問道:“你叫什麼?”
冰冷的河水順着臉頰滑過,少年側躺着睜開一隻眼盯住正道,不答反問:“你是什麼人……剛才都做了什麼……”
沒得到想要的回答,日向正道雙目眯起,踏在在千手柱間身上。
他的身影遮住了陽光,整個人的氣勢越發陰冷。
“我在問你。”
“你叫什麼。”
事關生死,西瓜頭少年閉上眼,深吸口氣,張口回答道:“柱、間。”
日向正道一愣。
……好熟悉的名字。
整個世界名為柱間的人沒有百個也有十幾個,但忍者、龐大查克拉、極強恢複力、南賀川流域、反應迅速等條件集中在一起,隻有一個人能符合标準——
那就是森之千手的少族長,千手柱間。
那個當世唯一血繼限界的木遁持有者,
千手柱間!
不知不覺間,日向正道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這笑意越來越大,越來越濃,迅速占據五官,令他的雙眉因狂喜而舒展,雙目因興奮而瞪大。
他的嘴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扯出一個略顯恐怖的笑容,用喘息替代呼吸,把嗓子裡擠出的笑聲全部碾碎。
正道輕輕蹲下,竟然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從貪婪與狂喜中找回一絲神志,貼近了低聲問道:
“柱間……千手柱間?”
躺在地上試圖控制四肢的西瓜頭少年重又睜眼,瞳孔驟縮。
他在腦内迅速分析了一遍目前的情況,決定試探一下對方。
想到做到,千手柱間扯了扯嘴角,忍耐着渾身的肌肉抽痛開口:
“在别人說了名字之後,你應該自我介紹才對。”
話音未落,一隻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手的主人這次沒有絲毫疑惑,完全肯定似的自言自語:“你肯定是千手柱間……”
手指劃過之前從七竅流出的毒血,似乎在檢驗自己的毒藥效果到底是否如記憶裡那般有效,又忽然莫名其妙捅穿西瓜頭少年的臉頰,見傷口碾着毒素結晶迅速恢複,手主人口中喃喃。
“這就是木遁……果然強大……果然強大……”
日向正道逐漸冷靜下來。
他仰頭長呼一口氣,結印變化成年,拽住了少年的後衣領,施毒使人沉睡,帶着收獲消失在原地。
日向正道沒有停留,也沒有刻意躲避任何人,一路直奔自己在族内的毒室。
他扭頭瞥了一眼在身後躲藏的族人,果斷踏入地下。
在宇智波羽衣聯盟試圖吞并日向的局面中,千手柱間的少族長身份對日向至關重要,但這次無論是千枝還是誰,任何人都不能讓他把木遁交出去!
為了讓毒更進一步,他絕不松手!
……
族長宅内。
日向利刃把龍丸少爺在地牢裡做的選擇,和在正道身上所見之事都告訴了少族長。
日向千枝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正道從外面抓人實驗不是一次兩次,隻要禍害不到族人頭上就由他折騰。
可當聽到利刃覺得那個西瓜頭少年眼熟的時候,她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
多數時候,不同忍族的忍者見面就是你死我活,能認識的族外人更是少之又少,尤其能被日向利刃這種腦子裡隻有刀的狂人記住的,必然是極為有名,并且活躍于戰場的忍者。
日向千枝放下筆,指尖輕點桌面。
數息後,她忽然開口,對身後整理卷軸的日向好葉問道:
“稻田離開了嗎。”
好葉恭敬垂頭回應:“回少族長,還沒有。”
千枝扯過來一張紙寫下授權,對利刃下命令:
“叫稻田帶龍丸去土醫那裡照顧傷員,找個機會讓龍丸去找正道。”
她着重道:“不要告訴龍丸發生了什麼,直接帶他來見我。”
“是。”
利刃垂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