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秦臻才下了蔣覃的車就開始下雨了,越下越大。哪怕她一路狂奔到自己住的樓下,身上也淋濕了大半。
進了家門直奔浴室。
夜裡那場夢不期而至,秦臻被驚醒,呆呆的望着天花闆,渾身蒙着一層冷汗,床單也被濡濕了一片,房間漆黑如墨,屋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她如夢初醒又仿佛仍舊置身于那場夢境裡。
腦海裡不斷浮現的,是深夜黑影重重的樹林,是密密砸下來雨水,是身後不曾停斷的腳步聲……
每逢雷雨之夜她都會做同樣一個夢,不,準确來說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在她十一年前的一場事故。
至此秦臻已渾然沒有了睡意,她坐到了桌前,翻出了幾張圖片,一個女人穿着刑服,是執行死刑前拍下的一張照片,她的側面是麻木的呆滞的看起來也很憔悴;還有幾篇報道圖,以及一張十分模糊的一個人被簇擁着擠進車裡的照片,這張圖被她緊緊攥着,本就褶皺的圖片此時撕裂了一角。
這場雨一直落到第二天早上,依舊是斷斷續續的下。
翌日,秦臻早早的就來了學校。
“早上好呀,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呀……你今天心情不好麼?”輕明月一來就和她打招呼,隻見她精神不太好。
秦臻回過神來,搖搖頭。
“吃早飯了嗎?”
秦臻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愣愣的回:“沒有。”
“那你吃個雞蛋吧。”說着打開了她帶過來的碗,裡面是兩個燒麥和兩個雞蛋。
她抓了一個放在她桌上,又問:“燒麥要嘗一個嗎?”
“不用了。”秦臻謝絕,拿起雞蛋開始剝,耳邊是她的碎碎念,“今天起晚了,都沒有時間在食堂吃碗湯粉,雖然說中餐和晚餐做的不咋地但早餐還是蠻有心的……”
突然她轉到她面前來,秦臻吓得手一頓,就聽她說:“不吃早飯可不好,會生病的。你要是不想自己買我以後天天給你帶怎麼樣?”
她撲閃着眼睛,每一下都像是在煽動着她的心,抑制住想要說出的“也不是不行”,定了定神,說:“不用了,我不想吃。”
她把剝好的雞蛋遞到她嘴邊。
“哦。”語氣難掩失落。
輕明月賭氣般一口含下,有些噎着,于是扭開水杯。
“你最近和校草走得很近?”
前面的王飛轉過頭來,有些八卦的意味問。
“什麼?”
輕明月一頭霧水。
他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張圖,是她和謝明軒在圖書館的照片,雖然是背面但兩人挨得很近看起來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一樣。
“謝明軒?”輕明月仔細看了一遍标題,眉頭越皺越緊。
“是啊,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你還是不要和他有接觸的好小心别被他騙了。”
她是真沒想到,他竟然就是洛筱林口中的渣男校草!
秦臻隻是瞥了一眼,心頭略微有些不爽,“确實,除了眼睛鼻子比普通人好看了些,其他什麼都不是。”
王飛有些吃驚,這語氣怎麼聽起來像是打翻了醋壇子呢?
“老大你今天有點不像你啊。”他狐疑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架勢。
“我…我怎麼了。”
“這話簡直都不像是你的風格。”
“哦。”
王飛自讨沒趣,又轉了回去。
一到課間,洛筱林也來問她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呀你和我說了那麼多關于校草的輿論,沒有聽你提起過他的名字。“
“唉我的我的,總之呀你下次遇到他就離得遠遠的,他明明有女朋友還靠近你,我看啊他就沒安好心。”
輕明月忽然想起那天聊的八卦,心中五味雜陳,“所以…你上次說的他又把人家甩了,不會是因為我吧…”
“這怎麼能和你扯上關系呢?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太花心了見一個愛一個。也怪那些貪慕虛榮的女人,當初拒絕和他在一起,也不會有這樣的結局。”洛筱林見她情緒不對又轉而安慰她。
“嗯!”
丁玲~
上課鈴響了人群開始湧進教室。
“我們先進去吧。”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她回到座位上,秦臻關心的問。
“沒有。”頓了頓又說,“在這裡沒有人會欺負我。”
秦臻合上書的手一頓,墨眉微挑,似是在思考她這句話。
“在别的地方會有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