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言看了一眼沙發上的人,和之前什麼都沒發生時一樣,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電視裡放着無聊的電影。
江念塵感受到視線,回看過去,溫和地勾勾唇角。
好平常,隻有自己在痛苦掙紮而已。
季知言連苦笑都笑不出來,她沒辦法禮貌地回應對方,隻能移開視線。
這個星期換到了晚班,下午出門。
雖然已經十月底可是太陽依然火熱,季知言撐着黑傘艱難地走到咖啡店。
她會做好她應該做的工作,除此之外一概不管,既不應該期待什麼也不用付出什麼。
這樣很好,本來就是應該這樣。季知言這樣安慰着自己,可是卻管控不了身體的反應,突然感覺到一陣呼吸困難。
五點鐘街道多了很多學生,不過進咖啡店的沒多少人。季知言盯着門口,思緒早就飄遠,不知道自己具體在想什麼,隻覺得一天都渾渾噩噩疲憊不堪。
風鈴聲突然響起。
季知言隻能挂上僵硬的笑臉擡起頭。
是沈樂予。
“晚上來看我演出怎麼樣?”
沈樂予笑着開門見山地說。
“演出?”
季知言精神不好,反應遲鈍。
“是啊,怎麼樣,來看一下吧,今天我主唱哦。”
“诶?主唱不固定的嗎?”
“臨時樂隊而已,之前的主唱走了。”
“這樣……”
“來嘛,請你喝酒。你最近看起來好累,剛好來放松一下。”
沈樂予撐在桌上期待地看着季知言。
季知言确實很疲憊。
她這幾天跟沈樂予熟悉了很多,對方經常過來聊天,說是朋友也不為過,去支持一下也沒關系。但是她還有其他顧慮。
“可是今天晚上我要看店啊。”
“沒關系啦,反正晚上也沒人來。”
“但是……”
“你可以提早下班,段清予會同意的。”
老實說季知言不太想摻和進别人的情感糾紛,不過想到能提前下班那倒也不算壞事。
她現在這樣的狀态,也許真的應該去哪裡放松一下。
“她都同意的話,那我當然不得不去了。”
季知言笑着回答。
十點開場,快到時間的時候季知言收拾好過去。
第一次進到酒吧裡面,外面看着很不起眼,裡面卻很熱鬧。室内昏暗,誰也看不清誰,五光十色的燈光把所有瑕疵都掩去,把人照得更好看。
充滿暧昧氣氛,最适合及時行樂的地方。
沈樂予把季知言帶去座上,對面就是段清予。季知言尴尬地笑了笑,畢竟是曠工過來的。段清予沒說什麼,隻是告訴她想喝什麼都可以,沈樂予會請客。
翻了下酒水單,看不懂,随便點了杯圖片好看價格适中的。
段清予看着台上,季知言跟着看過去。
白色燈光下,沈樂予站在中間,張揚肆意。
季知言對樂器沒什麼了解,看到沈樂予的樣子隻覺得很帥。
舒緩的音樂,缱绻的女聲。季知言喝着漂亮的雞尾酒,靠在椅子上看光彩照人,神采奕奕的沈樂予。
她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季知言笑着想。
這杯酒是酸甜的,雖然季知言仍然能感受到其中難喝的酒精味,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确實比之前喝過的都好喝,至少沒有那麼難以下咽。
四周是吵鬧混。玩遊戲的,聊天的,搭讪的什麼都有。大概也沒什麼人會認真地去聽歌,畢竟隻是不知名的樂隊,隻是當做背景音樂而已。
但是段清予很認真地看着,視線聚焦在舞台中間,是在看誰不必言說。
真好啊,季知言喝着甜絲絲的酒看着兩人想。
她有些暈乎地仰起頭搭在椅座上,四肢舒展,身體完全是一副放松的樣子,可是心裡卻沒來由地難過。
她還沒有喝醉,至少還沒有醉到能忘記不愉快的事。
她是不敢喝太醉的。醉了要怎麼回去是個難題,不管是麻煩别人還是麻煩自己的事她都不想做。
可是酒就在手上,苦澀的心情渴求着酒精帶來的不清醒,季知言不知不覺又喝下一口。
她最近總是做這種跟自己想法合不上的事,好像身體是不可控的。
這一切的失控都是因為江念塵。
季知言閉上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