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癢,隻是像撒嬌,很可愛。
江念塵沒有更多反應,隻是笑彎着眼睛看她,揉了揉她手心。
好吧,季知言放棄這種無聊的對峙,反正她也威脅不到對方。
她明天還要上班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沒必要再和這個不安分的鬼魂鬧下去。
見季知言要走了,江念塵總算笑着吻向她嘴角,舔了舔她的唇瓣。
一種示好,一種取悅方式。
季知言感受着濕漉漉的粘稠冷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沒再生氣,回應完對方就滿意地進了浴室。
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
季知言從起床開始心情就不錯,就連去上班也沒有表現出痛苦。
輕快地走到咖啡店。
光是想起江念塵在她出門前說的那句極其平常的“路上小心。”都會忍不住面帶笑容。
這就是戀愛嗎?雖然說對象是鬼魂這點有些不同尋常,不過就其他方面看來,還真是和小說裡寫的一樣美好。真是神奇的感覺,季知言想。
帶着真實的笑容進去店裡,一改之前生人勿近的冷意。變化太過明顯,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前台的段清予笑着跟季知言打了個招呼後問她。
“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是這樣 ,很明顯?”
“是啊,我還沒看過你笑得那麼真,平時都是假笑。”
“诶,那也沒有吧。”
季知言有些心虛地低頭做事。
“這麼開心,該不會和你那個室友有關吧。”
像是為了報複對方之前答應去和沈樂予住一起的事一樣,她故意暧昧地笑着提起那天晚上看見的室友。
“啊 ,那個是……”
“你那天好像不知道室友在啊,不能是憑空冒出來的吧。”
“啊……”
“所以,不是室友,而是女朋友突然來找你了吧。”
雖然不是那麼回事,不過段清予最後還算是猜對了。過程錯,但是答案對了啊。
“算是吧。”
“算是?”
段清予笑着好奇地問她,好像是對這個八卦相當感興趣的樣子。
不過季知言覺得段清予應該隻是單純因為她和沈樂予走太近了,稍有不爽,所以故意折磨她而已。
畢竟這人雖然看着對誰都熱絡,但是實際上應該不怎麼在乎别人的事。
跟沈樂予比起來真是相當冷漠的人。
“嗯,是哦。因為剛确定關系。”
透露到這種程度也沒關系,反正也沒人會猜得到那家夥不是人。
“原來是這樣。”段清予一副了然的樣子,但是她突然又說,“樂予說,她長得好像一個以前認識的人。”
“诶?是誰?”季知言有些驚訝地問,問完發現自己有些反應過度,馬上補了一句,“那太巧了。”
“嗯……她又說應該是記錯了,她喝醉了,我就沒問那麼多,所以我也不知道。”
聽起來就像有什麼隐情一樣……不應該吧,死了那麼久的人,沈樂予怎麼會見過,可能隻是單純長得像,或者是喝醉認錯了。别想太多,季知言想。
“可能隻是看錯了吧。”
“确實,畢竟她醉得回去的路都不認識。”
段清予笑着說完,轉身做完她最後一個訂單,也并不在意剛剛問題的答案,這隻是她随口提起的一個話題而已。
段清予做完那杯打完招呼就離開了,季知言接過了剩下的活,開始忙碌地工作。
天色暗下來,變得有了涼意。
季知言百無聊賴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朋友,情侶,家人,一起逛街的組合是多種多樣的,也不乏一些獨身的人 ,孤零零地走在不光亮的地方。一個人太過顯眼,膽怯的人會想要避開别人的視線。
倒不是所有獨自一人的人都會這樣避開人群,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有自信大方的人會單純因為享受孤獨,享受自我,選擇獨身一人。
但那是強大的人,季知言想,而自己并沒有那麼強大。
按季知言的經驗來說,她總是害怕變得顯眼。所以,她會選擇走在角落裡,把大道讓給别人,自己在黑暗中謹慎地前行。
她是這樣膽小的性格,可是她現在突然生出一種渴望。
想要像那樣明目張膽地和戀人牽着手走在街上 ,讓旁人一目了然二者的關系,讓自己的占有欲得到滿足。
她還想要再嘗試更多普通情侶會做的事。過去覺得約會看電影都是極度無聊的事,對情侶間的黏膩也不屑一顧,現在幻想起來,卻覺得十分有趣。
可是,因為不知緣由的障礙讓這些事都不能實現。
這點來看真是糟糕。
季知言歎了口氣,低下頭。
但是呢,往好處想。她現在至少能擁有吻和擁抱,雖然感受不到溫暖的體溫,可是這也足夠了。季知言想,我不能貪得無厭,否則隻會自找苦吃。
季知言盯着窗外,對面的酒吧又亮起來,霓虹燈裝點讓它不像白天裡那樣不起眼。進去的人,出來的人,在路邊擁抱,接吻,嘔吐,唱歌,發酒瘋的人。什麼都有,千姿百态,自由荒謬的世界。
另一邊的廣場也是燈光輝煌,雖然是夜晚卻像白天一樣。好像有什麼活動吧,季知言能聽見那邊傳來的音樂聲可能是有精彩表演。縱情歡愉的人們在那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季知言卻這些毫無興趣,她現在隻想要馬上向着與熱鬧場景相反的方向,穿過老舊的街道,回到暖黃色燈光的出租屋裡,見到想見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