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言站了起來,一直坐在這堅硬冰冷的木椅上,硌得她骨頭疼。
“嗯,差不多。”
江念塵動了動手,穿透了木門,随意地變化出鑰匙形狀,打開了鎖。
季知言看着門打開,還是忍不住啧啧稱奇。
“真的太方便了吧,當鬼。”
季知言朝江念塵眨了眨眼睛說。
“确實,出門也不用擔心忘帶鑰匙了。”
江念塵好笑地說着,不過都當鬼了,這些問題本來就是不用操心的。
“诶……要是有這樣的室友,以後會方便很多啊。”
季知言一邊走向門口一邊笑着說。
“嗯……室友啊。”
就算這件事解決了,江念塵也沒辦法一直留在人間,畢竟地府才是鬼的最終去處,最多也就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不過這種讓人不滿的話題現在也沒必要提起。江念塵笑着回應了一句,并沒有反駁。
實際上這件事兩人都心知肚明,季知言也想過自己做這麼多結果就為了這點時間的在一起真的有必要嗎……不過至少也得先解決眼前這件事,才有可能再找到其他留下的方法吧。而且,困住江念塵的方法就是方岩給的,大不了事情結束後再逼他說出方法。
外面有風吹着,季知言哆嗦了一下,幹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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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岩順着走廊走了回去。
怎麼感覺比剛才更暗了,他忍不住犯了嘀咕,再往前走了幾步他終于覺得不對。怎麼已經走進這條走廊了,可是卻沒看見他睡覺的房間亮着燈。
難道是風吹到了門,撞到了開關?他奇怪地走上前去,屋子裡一片黑暗,甚至連門都沒開,他記得他走之前沒關門啊。
方岩心裡又生起了恐懼,是那女鬼做的?可是她不是還被困在那間屋裡嗎?他疑惑地推了推門,可是紋絲不動,就像和牆連為一體了一樣。不死心地又敲了敲窗戶,仍然毫無動靜。
方岩捏緊手裡的鈴铛,想着幸好出門的時候還帶了這個,要是遇到其他鬼了還能用一下。
在這裡待着也不是辦法,方岩被夜風吹得越來越冷,再加上心裡害怕,他感覺自己再被凍下去興許明天就成了一具屍體。别說什麼享受榮華富貴了,命都得凍沒了。
于是他又向前走去,黑暗的走廊裡,一點燈光都沒有,隻有盡頭處月光照進來,讓他能看清路。
向前走着,走到了拐角的地方,轉個彎就是老太太的房間了。
房間的燈熄了,他有些懷疑,不過又安慰着自己不要害怕,大概隻是老人家睡得早。
他敲了敲門,仍然是紋絲不動。
他趴在門上想聽聽裡面有沒有動靜,可是什麼都聽不到,他甚至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他心裡又害怕起來,感覺全身發冷越來越厲害。
方岩又向前走,再往前走就是要到前廳了,他拐進廳裡,想看看有沒有在那裡。
靈牌整齊地排列在供台上,旁邊的燭火照亮了上面的牌詞。方岩不敢再看,這地方白天他都不怎麼敢來,總覺得被人盯着,怕不是江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他做的不是好事,想害他,更不用說是現在現在這種情況。
方岩看到沒人,轉身就走,可是進來廳裡的門突然之間關上了。
被風吹的?方岩推不動,在這地方他連搖鈴的力氣都沒有,隻好趁另一邊門還沒關,趕緊從那邊進去。
柺過走廊,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四處都是空無一人,沒有一點生氣。
出也出不去,繞了幾圈,最後還是會回來這裡,這是鬼打牆了……
方岩總算搞明白了,但他還是害怕得腿軟。不過鬼打牆的破解方法他不是不知道,所以心裡稍有安慰。
他本來打算先點根煙看看,可是有煙沒打火機,隻好放棄,而且這個方法師傅也說不是每次都管用。
他不想用這鈴铛,因為每次用過之後他都會覺得很疲憊,他還要留着力氣明天做法用。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罵起他師傅來,都是那個老東西每次都不肯教他全部招數,非要自己留一手,就為了死之前騙他,搞得他功力不夠,連些孤魂野鬼都很難搞定,更不用說這十多年的女鬼。
罵歸罵,罵完還是得在心裡道個歉,免得師傅做鬼纏上他。
沒辦法,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得不用了。
方岩走到原本自己的方位門前,開始搖鈴施法,隻要那隻引起鬼打牆的鬼被招出來,現在的情況也就能破解了。
他口中念念有詞,手裡按着規矩搖鈴,一如招出江念塵的情況一樣,他又開始了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