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伯歎道:“此事就說來話長了。”
風黎:……
溫焯:……
葉老伯洞察力一般,完全沒注意四位巫師其中的兩位臉已經垮的不能再垮了。
他依舊那慢悠悠的調子解釋道:“如法師們所見,我家經營鐵匠鋪,雖說現在主要販賣些鋤頭鐵鍬,但祖上卻是實實在在的兵器鋪……”
聽到這,方蕪眼神一亮:“兵器鋪?該不會是鑄劍吧?”
葉老伯頗有意外:“法師怎麼知道?”
“真是啊?”
方蕪也有些意外:“那您說的墓地該不會這麼巧就是傳說中的劍冢吧?”
葉老伯聞言怔了下,大概是反應過來她是怎麼猜到的了,便歎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風黎本來覺得這個葉老伯太唠叨,以至于後來他慢悠悠的說的那些話,風黎都沒怎麼聽。
此時方蕪驚訝的态度,倒是又吸引了她的注意,使得她又湊了上來,問方蕪道:“怎麼了?”
突然被提問,方蕪愕然的表情勉強收了回去,堪堪回風黎道:“老傳說了。”
風黎催她:“快說快說。”
方蕪道:“劍聖葉秋,當年的葉氏兵器創始人,當年他鑄的劍重金難求,上至帝王将相,下至江湖俠客都曾請他鑄過劍。”
人間傳說太多,經久不衰的那些風黎有所耳聞,但還是有太多不知道的,就比如現在這個,風黎顯然沒聽過。
“劍聖?很厲害?”
“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而是他所鑄的兵器特别好,所以名聲大。”
方蕪說完又道:“而且他除了鑄劍還癡迷于劍的收藏,連那些極其罕見的古劍名劍他都有,也正因如此,世人才都稱他為劍聖。”
風黎哦了一聲,并不是很感興趣了,但方蕪顯然來了興緻,“可惜天妒英才,劍聖年紀輕輕就染上頑疾離世了……”
方蕪長歎一聲,轉而去找葉老伯道:“據說劍聖自知時日不多,所以提前建造了自己的墓,還将生前收藏的諸多寶劍盡數存放于墓裡了,這事兒是真的嗎?”
葉老伯如實的點了點頭。
方蕪得到肯定後,又立刻接着與風黎說道:“就是因為這樣,世人後來才稱其墓為劍冢。”
風黎顯然聽夠了故事,并沒打算接話,倒是旁聽的溫焯突然問道:“他在自己墓裡放寶物,就不怕盜墓賊或者心懷不軌的人來偷嗎?”
這倒是把方蕪給問住了。
葉老伯見狀,上前解釋道:“先祖重病離世前,曾親自參與修建自己的墳墓,裡面機關暗箭繁重複雜,想着前去偷竊是斷然不可能的。”
溫焯哦了一聲:“就是有命去沒命回呗?”
此話一出,方蕪陡然一驚,立即問葉老伯:“這機關能控制關掉嗎?”
葉老伯突然面露些許難色。
方蕪不可置信道:“您不會是想讓我們頂着重重機關下墓吧?”
葉老伯沒應聲,默認了。
溫焯忽然笑了:“怪不得自己家墓地出事還要請人來看,原來是自己家裡人都不敢下去。”
葉老伯:“……”
方蕪皺起眉頭,她和她哥是巫師,可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再說了她接的是驅邪的活兒,來了之後要闖機關算怎麼回事兒?
她心裡不滿的想着,擡頭看了始終不動聲色的方珞一眼,繼而對葉老伯道:“您這事兒先沒說明情況,我們……”
“兵器撞擊聲是不是因為有人進去觸發了墓室機關?”
方蕪心裡盤算好的拒絕還沒說完,就被她哥給打斷了。
風黎和溫焯互相對視一眼,不懂這方珞什麼打算,難道還真打算去闖機關?
葉老伯本以為這幾位巫師要撂挑子不幹了,結果一聽這個不怎麼開口但看起來非常有話語權的巫師說話了,又覺得這事兒還有戲,便趕忙客氣的回道:“起初我們也這樣猜想過,可是過了很多天那聲音還是不間斷,這才懷疑是有邪祟擾亂,想着請法師們來看看。”
溫焯突然道:“萬一進去的人一直活着呢?”
葉老伯:“……”
風黎在一旁冷哼:“那就是真鬧鬼了。”
葉老伯方才長篇大論的時候沒什麼眼力見兒,此時聽到又扯上驅邪的事兒了倒是反應快。
隻見他上前沖四人拱了拱手,滿是懇切道:“還請四位法師了驅除邪祟,還葉家先祖安甯。”
嚯,風黎心想這老頭還挺會站在道德至高點上為難人,他硬生生将劍冢的怪事歸結到邪祟所擾,若是方氏兄妹再推脫倒顯得逃避了。
不過按這老頭所說的話來分析,隻是劍冢裡有兵器打鬥的聲音,并不足以證明就是邪祟作怪,所以具體情況就是得去事發地看看。
但若是要去墓裡,這兄妹二人隻是巫師,又不懂奇門遁甲,隻為了查看把命賭上,是個有腦子的正常人也會拒絕吧。
風黎這麼堪堪想着,和溫焯以旁觀的姿态等着看倆兄妹怎麼推脫了這費力不讨好的差事兒。
結果,方蕪沒來得及開口,方珞便下了決斷與葉老伯道:“具體是否有邪祟作怪,明日去墓地看看再說。”
“那就有勞各位法師了!”葉老伯連忙拱了拱手,肉眼可見的高興壞了。
風黎和溫焯又是對視一眼,大概是覺得這倆兄妹挺有意思。
哦也不是,方蕪倒是想拒絕,奈何他哥先一步說了要去看看,她隻得耷拉着腦袋成了個有苦不能言的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