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風黎心下一驚,又迅速晃了晃腦袋,她低頭看了下手腕上完好無損的金線,冷靜的告訴自己,這金線除非自願解約不然非死不斷。
也就是說溫焯肯定還是安全的。
風黎相信,隻要他還活着,他肯定也不會讓那丫頭死了,再者說這些都是蟲子屍體,所以不管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現在應該已經順利解決了。
她這麼想着才堪堪松了口氣,繼而去尋方珞的身影,隻見對方也是和她一樣怔住了片刻,便又接着去找面具了。
可真離譜,你風黎能想明白,他那聰明腦子會想不明白?
風黎對自己搖了搖頭,剛剛她竟然還想着自作多情去告訴人家自己的想法。
不過話說回來,關于這掉下來的蟲子,還真是戲劇性的與風黎擦肩而過。
就在半響前,風黎剛滑着繩子下來的時候,溫焯就試圖忽悠方蕪把自己的銀針拔下來。
可還沒等他說幾句話,方蕪突然大驚失色道:“你身後有…有蟲子!”
溫焯動彈不得,雖然看不見方蕪所說的什麼蟲子,但是總覺得她這反應有點過于誇張了。
于是,他頗為無奈道:“墓地裡有些蟲子不是很正常嗎?”
方蕪仍是驚恐未減,戰戰兢兢道:“可…成群結隊的爬過來…也正常嗎?”
溫焯愣了下,他實在想不出方蕪說的成群結隊的蟲子大軍是什麼畫面。
然而下一秒,他顯然不用想了,就算他沒法動彈也能看見了。
不過眨眼睛,四下牆壁已經爬滿了通體漆黑的蟲子,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好在目前離他們還有點距離。
“還愣着幹嘛?”溫焯招呼方蕪道:“快把我身上的銀針拔了啊!”
方蕪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打了個寒顫才趕緊蹒跚過來給他拔針。
如此情形下,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蹭掉了方珞貼在周圍的其中一張符。
方珞剛剛将符貼于三人的四周,本是一個護身的小小法陣。
但此時掉了其中一張,那麼也就是說整個法陣算是失效了。
方蕪又急又怕,拔針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抖動,就在要拔最後一根針的時候,突然一隻蟲子從溫焯身上跳到方蕪手背上。
方蕪下意識一甩手,把握在手裡的那小顆夜明珠摔了出去,珠子彈到牆壁就開始往外滾,方蕪哪還顧得上拔針,先着急去攔夜明珠了。
就在珠子滾到階梯邊緣之際,方蕪伸手一撈還真給抓住了,可這顯然讓她失去了重心,憑空撲騰了幾下還是踩空了。
也幸虧她機靈,反手抓住階梯邊緣才沒掉下去,算是暫時懸空挂住了。
溫焯被方蕪氣的臉都青了。
最主要的不是因為她沒拔完針就跑了,而是她都快掉下去了,還在單手抓着階梯邊兒。
溫焯嚷嚷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單手炫技?雙手抓緊别松開!”
方蕪非常吃力道:“不行!我另一隻手握着夜明珠呢!”
溫焯要不是現在動不了,真想給她踹下去算了。
他閉眼深呼吸了下,才又開口:“這時候還管什麼夜明珠?扔了不就行了?”
“沒了夜明珠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方蕪堅持不肯撒手,又喃喃道:“況且這可不是普通的夜明珠,這可是……”
“那你就扔上來!”溫焯不想再廢話。
方蕪抿了抿嘴,握緊夜明珠準備抛上去,但又怕夜明珠撞到牆壁彈回來。
她短暫的思考了下,想着扔溫焯身上總不會彈回來吧?
于是,她一隻手艱難的挂着,另一隻手費勁的瞄了瞄準兒,緊接着她奮力一抛,咚的一聲悶響,正中溫焯的額頭偏左側。
溫焯應聲嘶的一聲倒吸了口涼氣:“你怎麼不砸死我呢?”
方蕪尴尬的笑了笑,臉已經憋的通紅,“行動不便,見諒哈……”
她現在雙手騰出來了,使出全力緊緊的抓住那階梯的邊緣并試圖爬上來。
但黑蟲子不僅絲毫未減,反而越聚越多,短短一會兒工夫幾乎是要把這裡布滿了。
方蕪剛爬上來一點兒,見到這遍地蟲子的場面,當時就退了回去。
而然蟲子們還是步步逼近,方蕪因此是一縮再縮,生怕被黑蟲子給咬到。
直到空地徹底被蟲子布滿,方蕪大概是隻剩指尖兒扣着階梯邊緣了。
待到她的指尖兒也被蟲子波及到的時候,她心想被蟲子咬死還不如摔死呢。
索性心一橫直接撒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