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蕪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她咽了下口水,才僵硬的轉過身去看,果然,那把劍在她身後飄着。
方蕪頓時變了個臉色,回過頭可憐的望向衆人:“這……”
“别慌,”方珞朝她走了過去:“此劍有靈,應該是跟上你了。”
方蕪眉毛都快擰到一塊了:“那它以後要一直跟着我嗎?”
方珞端倪着她身後的劍,若有所思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一聽這話,方蕪又有些茫然了,她伸手去拽方珞的衣角:“哥,這是好還不好啊?它跟着我的意思是要當我的法器?”
溫焯走向她的同時聽到這話,沒忍住笑道:“你連修為都沒有,還妄想收個有靈的法器?”
方蕪:“……”
确實,她半點兒修為靈力都沒有,别說收個這樣有靈的法器,就普通法器她也用不着啊。
見方蕪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腦袋,方珞拍了拍她攥住自己衣角的手,輕聲道:“它應該并無惡意,你剛剛不是還說它在下面保護了你?”
“也是,它應該是好的……”
方蕪無精打采的擡起頭去看那個劍,話沒說完又猛然道:“這劍上有字!”
其他人聽言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隻見在劍柄處确實刻有字符。
“這也叫字?”
溫焯皺着眉頭打量着那所謂的字,頗有些無語道:“看起來更像鬼畫符。”
方珞近一步道:“這是以花體繁文式标記的,應該是刻了個姓氏……”
他說着眯起眼睛又湊近了些,不太确定的道:“…姜?”
“姓氏?”溫焯啧了一聲:“看來這還是把有來頭的古劍。”
方珞思量着直起了身子,回頭看向葉老伯道:“想來您是識得這把劍的,可否告知我們其中淵源?”
對于他這突如其來的問話,風黎其實并不意外。
因為從這把劍出現的時候,葉老伯就一直沉默不語,但卻眉頭緊鎖,表情也跟着他們的談話而變化莫測。
要是說他什麼都不知道,那真是騙鬼呢。
葉老伯怔然片刻,似乎是難以啟齒,但面對四雙眼睛的直視,最終妥協道:“這把劍我自然是不曾見過,先祖入墓時,我還未曾出生,不過……”
風黎問:“不過什麼?”
“小時候聽父親講過一些先祖的事情,其中印象最深的,便是這把刻着姜字的古劍,因為是先祖最後的收藏。”
風黎又問:“為什麼是最後的收藏?”
“因為先祖就是在去尋這把劍的時候,染上了不治之症。”
葉老伯說着深深歎了口氣道:“自尋劍回來後先祖說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不僅不就醫,還開始為自己建造墓穴,在那之後沒過多久先祖便撒手人寰了。”
言罷,他繞過衆人走近那把懸在方蕪邊上的劍,繼續回憶道:“這劍在當初就是把有名的百年兇劍,當初許多人都勸先祖莫要去尋這晦氣。”
“可先祖愛劍勝過一切,世間名器寶劍他都要去找,最後他一意孤行去那亡國之地尋找,在亂墳崗度過了幾天幾夜,帶了這把劍回來。”
聽到這劍是在亂墳崗幾天幾夜才找到的,四人互相看了眼。
想來葉秋是在亂墳崗染上了屍毒,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為了防止屍變才抓緊建造墓穴設下劍陣。
幾人沒成想葉老伯此番言論,恰恰驗證了之前方珞的那些猜想。
方珞想了想,問道:“您說的亡國之地莫非是衛國舊址?”
葉老伯點頭:“正是百年前繁盛一時的衛國。”
方蕪愕然:“那這把刻着的姜,就是那個當年被屠滿門的姜氏?”
葉老伯道:“确實是百年前,衛國将軍姜寒的随身佩劍。”
顯然,方珞和方蕪對葉老伯所提的衛國和姜氏都是知道一些的,不過溫焯和風黎就聽得雲裡霧裡了。
有了之前關于劍聖的傳說,風黎對所謂的傳說們的興趣并不是很大。
反倒是溫焯覺得有趣的很,拍了拍方蕪道:“怎麼?是什麼人盡皆知的人間故事嗎?”
“沒錯!”方蕪道:“這還真是衆所周知的事兒。”
溫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道:“那你講講。”
方蕪清了清嗓子,忽然就正經了起來說道:“話說百年前,有一個衛國……”
風黎的‘葉老伯講故事’後遺症還在,眼看方蕪頗有葉老伯那要長篇大論的風範,連忙打斷道:“說重點!”
“呃……”方蕪滿臉糾結道:“都挺重點的,這怎麼說?”
風黎哽了下:“你隻說跟這劍有關的姜氏就行了。”
“好吧。”
方蕪妥協的點點頭,繼續道:“這姜氏乃是衛國的世襲将軍,代代忠良,報國為民,而剛才提到的姜寒,就是姜氏最後一代将軍。”
“哦?”溫焯湊上來道:“即是名将,那為何被屠滿門?”
方蕪歎道:“弑君。”
溫焯皺眉道:“又說世代忠良,又說弑君篡位,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說的就是啊!你也覺得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