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蕪滿是不理解:“當時這個消息一出,瞬間轟動全國!”
說罷她又憤憤道:“最主要的是,這姜寒才打了勝仗,帶着滿身榮耀凱旋,按理說,王上肯定會大行賞賜,禮封姜氏,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弑君呢!”
溫焯摸着下巴,瞎猜道:“再怎麼賞賜也沒有當王的權力大,也許那姜寒就是心高氣傲觊觎王位呢?”
方蕪:“呃……”
大概是覺得這故事有點兒意思,風黎也忍不住加入猜測道:“又或者王上忌憚姜氏功高蓋主,找個理由将他誅殺了?”
方蕪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其實你們的這些猜測直到現在都争議不斷,具體為什麼自毀前程,那恐怕隻有姜寒本人才知道了。但是滿身榮耀的将軍弑君是事實,因叛亂罪慘遭滅族之災也是事實,隻不過後來時間流逝,這個話題也就慢慢被人遺忘了。”
溫焯又道:“既然這個姜寒弑君失敗了,那衛國怎麼還是滅了?”
方蕪道:“改朝換代是曆史的必經之路嘛,那衛國後來國勢逐漸衰弱,就隻能被新政取代了。”
她說罷又補充道:“不過失去姜氏這麼強有力的護國将軍,應該算是加速了國家滅亡吧。”
方蕪解釋完姜氏的故事,一旁若有所思的方珞開口了。
他直接問葉老伯:“您說這是把兇劍,是因為當初姜寒用這把劍弑君的嗎?”
葉老伯搖了搖頭:“不止如此。”
溫焯自信道:“既然這姜寒是個征戰沙場的将軍,這劍肯定殺敵無數,背負太多人命自然就會成了兇劍。”
葉老伯又搖搖頭:“也不盡然。”
風黎問:“那還有什麼?”
該說的不該說的反正都已經說了,葉老伯也就不再顧慮,直言不諱道:“當時先祖去尋劍的時候,打聽到一些鮮為人知的隐情,大概是在姜寒弑君之後,王上曾有意留他性命,還特意去牢獄去找他談過。”
溫焯深感好笑:“這王也是挺有趣,人家要殺他,他反倒以德報怨?”
“噢!對了!”
方蕪突然想起了什麼:“這姜氏是世襲将軍,那也就是說王上與姜寒從小就相識,說起來應該是發小吧!”
方蕪自己說着又皺起眉頭:“難道王上是念及舊情不忍殺友?那這姜寒就更過分了,王上這麼好,他還要弑君篡位!”
溫焯不以為然:“利益面前手足亦可殺,何況少時玩伴?”
方蕪:“……”
葉老伯又道:“當時牢獄談話,隻有王上和姜寒二人,具體都談了什麼,除了兩位當事人恐怕再無第三人知曉了。在那次談話後,王上就下令誅殺姜氏滿門,不過并沒有去市集當衆斬首,而是派人去家裡行刑,最後還派兵去收屍體扔去了亂墳崗。”
“對!”方蕪附和道:“很多人傳言,王上是給姜氏留顔面才派人去家裡行刑。”
“可世人不知,王上派去這行刑之人……”葉老伯頓了下,才繼續道:“就是姜寒。”
四人聞言,滿臉疑惑。
靜默良久,方蕪才堪堪問道:“您是說…王上讓姜寒殺了自己全族?”
葉老伯緩慢卻堅定的點了下頭。
“是…”方蕪指着旁邊的劍,“…是拿的這把劍?”
葉老伯再次緩慢堅定的點了點頭。
衆人愕然,試圖消化這個複雜又荒唐的故事。
正如葉老伯所言,其中原委除了當事人,恐怕再無第三人知曉。
而如今王上和姜氏早已不在人世,這個虎頭蛇尾的故事也就成了無法理解的謎。
眼前這把百年兇劍,曾殺敵、弑君、屠族、曆經無數血腥殘忍,卻在危急關頭救了方蕪,這事兒換誰也都難以想通。
如今這劍更是不知為何跟上了方蕪,但就目前來看,這把劍似乎并無惡意。
哎,風黎歎息,怎麼老是遇見這種摸不着頭腦的怪事呢?
“不曾想,此劍還有這般淵源。”方珞望着那劍有些難以言說的惆怅。
方蕪滿臉擔憂看了看跟着自己的劍,又看了看她哥,無奈道:“哥,現在怎麼辦?”
“當年之事已成塵埃,此劍之靈并非惡靈,它想保護你肯定會尊重你的選擇,若你不想……”
他說着又看向那劍:“它應該會離去。”
方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回頭看了看那個深邃冰冷的劍冢,又轉過來看眼前的劍,然後不知想了些什麼,突然鼓起勇氣,伸手去摸那把飄在身邊的劍。
那劍倒也不閃躲,就那麼任由她觸碰,溫順的根本看不出絲毫兇劍的氣息。
方蕪摸着摸着忽而笑了。
她轉頭對方珞道:“哥,我覺得它不會傷害我,就讓它跟着我好了。”
溫焯在旁邊不禁啧啧兩聲道:“也不知道你這哪兒來的狗屎運,白白撿了把古劍當法器。”
這話,風黎深有所感,别的不提,就這次下墓,他們三多多少少都受了傷,隻有方蕪,不僅毫發無傷還收獲了把古劍護身。
哎,上天就是這麼偏心。
關于運氣這事兒确實沒什麼道理可講。
就像有人天生家世顯赫,不愁衣食一生無憂,而有人生來就是命運多舛,光是要活着就已經很難了,更有甚者,生來就是豬狗畜生,這能找誰評理去?
風黎想起自己飛升失敗還損了靈力。
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