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蕪背着古劍,方珞依舊是戴着那銀面具,這兩兄妹打遠一看,還真是有那種神秘巫師的氛圍感。
“為什麼我哥的法器在你那?”方蕪走近一看,頓時滿臉疑惑。
“這不重要,”溫焯走了過來,打量着倆人:“你們為什麼才來?”
方蕪聞言立即換了副一言難盡,曆經滄桑的模樣比劃着:“你們是不知道,簡直是晴天霹靂、飛來橫禍、出乎意料、措手不及、九死一生啊!”
溫焯:“???”
此時的風黎已經默默撿起了地上銀針,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後卻不知道怎麼還。
正在她低頭琢磨的時候,方珞主動走過來向她伸出了手。
“那個……”風黎想狡辯些什麼,但一擡頭對上方珞的眼睛,她的心虛就藏不住。
倒是方珞看透了她似的看口道:“答應了與你同行,斷然不會出爾反爾,下次不用這樣。”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風黎心想着也不用狡辯了,便徹底閉上了嘴,随後她将那銀針塞給方珞的手裡,逃似的轉身去聽方蕪那邊的侃侃而談。
方蕪正跟溫焯手舞足蹈道:“你還記不記得葉秋墓裡的成群結隊的蟲子?”
“水裡也有?”
溫焯皺眉:“怎麼可能?那玩意兒還會遊泳?”
方蕪歎氣,然後搖頭道:“這次不是墓蟲,是水蛭。”
風黎正好聽到這,順着問道:“水裡有水蛭不是很正常嗎?”
方蕪苦笑:“成群結隊攻擊還正常嗎?”
風黎:“???”
溫焯顯然明白她的意思,畢竟也是親身經曆過蟲子大軍的人。
不過他還是無語道:“你招蟲子嗎?怎麼到哪兒都被蟲子追?”
“才不是呢!”
方蕪反駁道:“如果說隻有一次,那還能勉強說是巧合,可現在明顯……”
風黎道:“你是說有人操控蟲子要殺你?”
方蕪話沒說完又全咽了回去,随即滿臉悲催的點點頭。
溫焯十分不理解,上下左右打量方蕪一圈,才道:“誰會追殺你?”
“還記得羅刹鬼那次吧?”
方蕪又堪堪說道:“當時林家女兒失蹤的時候,他們家偷偷給許多巫師放榜懸賞,大概内容就是救出林姑娘重酬答謝,若無功而返便留下性命,當時很多巫師都不敢接,後來……”
溫焯:“你為了高賞金接了榜?”
“當時我又不知道林姑娘已經死了!”
方蕪撇了撇嘴,又嘟囔道:“而且羅刹鬼也給解決了啊,定金還全數退回林家了……”
她越說越委屈,到後來都帶上了哭腔道:“我都書信一封清清楚楚交代了前因後果,他們領回屍體也應該知道林姑娘在失蹤時就已經斃命了,怎麼還想着要我償命啊……”
溫焯搖了搖頭:“林家隻以為女兒失蹤了,并不知道已經死了,你接了榜,就是給了他們希望,但你卻告知他們女兒早就死了,磨滅他們僅有的希望,這對他們而言才是更沉重的打擊。”
他說着伸手拍了下方蕪的肩膀道:“所以盡管知道你是無辜的,這林家也想讓你去陪葬。”
“我這是倒了什麼黴!”
方蕪凄聲道:“錢沒得到就算了,怎麼還把命搭進去了!”
風黎見方蕪又要開始哭了,立即上前遏止:“停停停,把那眼淚收回去,都過去了還哭喊個什麼勁兒?”
“那蟲子可多可兇了,比上次的黑蟲子攻擊更猛,我哥都被它給咬了!”
方蕪眼眶含淚:“還有船夫大叔,估計現在還沒下床呢……”
溫焯啧了聲:“你這倒是連累不少人。”
方蕪撇嘴道:“為了安置好船夫大叔,我還賠了不少錢呢……”
溫焯忍不住用手指敲了下方蕪的頭:“這事因你而起,你賠錢不是應該的嗎?”
“我怎知會招來這無妄之災……”方蕪捂着頭又是嘟囔了句。
風黎心想船家才是真倒黴吧?挺大個歲數了還遇上這檔子事兒。
溫焯又打量一番方蕪:“怎麼你哥被咬了,你卻沒事兒?”
方蕪深深歎了口氣,轉過身背對着幾人道:“辛好有我哥和這把古劍,不然咱們現在可真見不着了。”
風黎追問:“這林家還挺邪門,從哪兒找來的蟲子搞追殺?”
方蕪道:“才是不專門找蟲子,是找了唐門。”
聽到這話,溫焯來了興趣道:“唐門?有意思!”
風黎看他一眼道:“你又聽說過?”
“這唐門算是煉獄裡的熱門話題,是一個隻認錢的殺手組織,煉獄裡倒是有很多死于唐門的鬼怪。”
溫焯說着不禁咂舌:“沒成想這個惡毒的家族,竟然也能傳承上百年?”
說罷,他對方蕪挑了下眉道:“請唐門追殺你,看來你的小命挺值錢的嘛。”
方蕪嘴角向下,委屈巴巴的模樣表示并不為自己的值錢而感到一絲高興。
反倒是風黎,對這個玩控蟲子的組織有了些興趣,轉而問溫焯道:“照你這麼說,唐門的手段這麼極端,死後豈不是得被衆鬼圍噬?”
溫焯搖了搖頭:“唐門的人不入煉獄。”
風黎愕然:“怎麼會?”
“說法有很多,具體我也……”
此時,旁觀的方珞開口了:“唐門養蠱制毒,以身體作器皿,生前被蠱蟲噬心血,死後被萬蟲蝕軀體,魂魄在未剝離身體前就已經被撕碎散掉了。”
風黎聽言,十分不理解:“他們竟然為養蠱蟲放棄再生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