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珞默然,似乎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倒是溫焯嗤笑道:“誰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沒準兒跟你一樣,腦子有坑。”
風黎想給他一拳,但一想又得跟他打上幾個來回便忍了下來,又去問方珞道:“他們用身體養蟲子還算是人嗎?”
方珞道:“既不是人也不是妖,勉強算是半人半妖的怪物吧。”
方蕪忽然嚎道:“而且這個唐門一旦确定目标就是不死不休!真是救命啊!我完了!我肯定完了!”
她這眼淚說來就來,屬實給溫焯和風黎長見識了。
還沒等他倆誰上誰去控制住方蕪,就聽見她又喊道:“唐門已經失手兩次了,下次他們門主就要來了,我可怎麼辦啊!”
風黎愣了:“門主?”
“就是那個殺手組織的頭頭兒!”
溫焯說罷,饒有興趣問方蕪道:“聽說蠱王養在曆任門主身體裡?現在還是嗎?”
風黎剛理解了門主的意思,現在又懵道:“蠱王又是什麼?”
溫焯言簡意赅道:“就是個命硬的毒蟲子。”
風黎眉頭皺成了一團。
旁邊的方珞看她如此,便解釋道:“蠱王是世間最毒的蟲,靠嗜血寄生所以不死,到如今大概存活了千年。”
風黎似懂非懂,又問:“那這蟲子為什麼非要養在那個什麼門主的身體裡?”
方珞若有所思道:“具體原因不得而知,隻聽聞唐氏先祖以身作器皿,飼養起了蠱王,不僅用其号令百蟲,還建立唐門教其門徒養蠱控蟲。”
見方珞不知道,風黎便轉頭去向溫焯尋求答案,奈何對方聳了聳肩道:“具體是怎麼征服蠱王的,這估計得親自問問他們唐家的門主去。”
方蕪一聽這話,當即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風黎和溫焯同步反應去堵住這噪音來源,而後方蕪就被兩隻手給猛的按住了,尖銳的哭聲瞬間成了悶悶地抽泣。
風黎道:“放心吧你!有我們在你死不了!”
方蕪悶聲的眼淚,從眼眶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很快就波及到風黎和溫焯堵她嘴的手上。
風黎深吸了口氣,忍住了想打她的沖動:“差不多行了,保證不讓你死,我們松開手你就不許哭了,同意就點點頭。”
方蕪聞言悶悶地抽了兩口氣點頭。
風黎和溫焯對視一眼,互相松了口氣便松開了手。
方蕪猛的呼吸兩口新鮮空氣,聲音卻還是有些哽咽:“我…我……”
風黎無奈:“你又怎麼了?”
“我哭餓了。”
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
溫焯和風黎在青石台階角落拖出兩大筐滿滿當當的蓮蓬,沖方蕪道:“随便吃!”
方蕪眼睛一亮,瞬間把剛剛的事抛之腦後,撲進筐裡挑蓮蓬去了。
到底還是小孩兒,真好哄。
風黎看着她無奈的搖搖頭,便見溫焯湊過去跟方蕪道:“怎麼樣?是不是品質超好的蓮蓬?”
方蕪悶頭剝着蓮蓬道:“确實很不錯!”
溫焯揚着下巴:“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摘的。”
風黎心裡唾棄溫焯幼稚,卻還是上前道:“明明是蓮蓬長得好,我摘的也不差!”
溫焯笑道:“這你也攀比?”
風黎:“……”
說到這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溫焯剛剛是故意哄孩子,并不是幼稚,反而她自己這行為幼稚的很。
“你們幹嘛摘這麼多蓮蓬?”
好在方蕪突然發問,拯救了尴尬的風黎,她忽略溫焯,轉頭對方蕪歎道:“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方蕪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風黎彎腰撈起個蓮蓬,回頭剛好與方珞視線相撞。
她愣了一下,把手裡的蓮蓬胡亂塞給了旁邊的溫焯,然後轉身去青石台階上找個位置坐下。
莫名其妙的被塞了個蓮蓬的溫焯,皺眉撓了撓頭,随後也去青石台階找了個風黎旁邊的位置坐下。
而方蕪剛想開口跟旁邊的方珞說些什麼,卻被溫焯一聲招呼打斷。
“愣着幹嘛?過來坐啊!”
聞言兩人走了過去,方珞卻隻是站在一旁,并沒有坐下的意思。
方蕪看了眼她哥,再次想說點什麼,卻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抱着蓮蓬坐在了風黎旁。
韓府對面,江水岸邊,兩女一男在青石台階上排排坐,一人抱着一個蓮蓬邊吃邊聊。
一旁則站着個沉默不語的方珞。
風黎與溫焯吃着蓮蓬,交疊講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靈的出現以及擺攤兒的經曆。
方蕪邊吃蓮蓬邊聽故事,突然道:“賣蓮蓬這麼賺錢嗎?”
“重點不在這好不好!”
風黎無語,又撈了個蓮蓬塞給方蕪道:“吃你的蓮蓬,聽着就行,别提問。”
方蕪乖乖閉嘴,回頭看了眼站在旁邊顯得格格不入的方珞,終于是開口道:“哥,你要不要過來坐?”
方珞不為所動:“我在這聽得見。”
風黎聽他這話,手裡本想等他過來遞給他的蓮蓬,猶豫了片刻,又扔回了筐裡。
還是别自找沒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