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黎腦子一片空白,待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方珞吻了好一會兒了。
她努力回想嘴裡這個熟悉的味道,直到與方珞的唇稍微分開。
兩人鼻尖兒相抵,氣息纏綿,風黎才堪堪問道:“方清明,你…喝酒了?”
方珞帶着酒氣嗯了聲。
怪不得今天這麼反常!
風黎想着這酒氣這麼重,光是聞着都覺得暈乎乎了,方珞得喝了多少酒啊!
她皺了皺眉又道:“你是不是醉了?”
方珞道:“沒有。”
“那你…唔……”
風黎話沒說完,方珞又吻了上去。
這一刻,她倒覺得不是方珞醉了,是自己醉了,不然為什麼覺得頭越來越暈?
她不知道自己臉紅了沒有,隻是感覺燙的很,不,不止是臉燙,心也砰砰跳的飛快,更離譜的是,她覺得自己四肢無力還渾身發軟。
風黎隻聽說過接吻是幸福甜蜜的,可不知道會出現這種不良反應。
微風吹過湖面,泛起層層波瀾,岸上燈火點點,色彩斑斓。
忽而煙花沖天而上,綻放散盡,月光下一紅一白的人影在河岸邊纏綿。
風黎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可方珞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快要窒息了。
風黎雙手推動着方珞,想要停歇這無休止的吻,可對方卻将雙臂攏的更緊,似乎一松手就再也抱不到了似的不願放過她。
風黎身上使不上力氣,隻得嘴上使狠咬破了方珞的唇,顯然這招是管用的,對方被這一點疼痛喚回了些意識。
風黎趁機猛然一推,使得兩人分開些的距離,然後轉身跑了。
她剛跑的時候還有些踉跄,以至于她邊跑還邊在心裡罵自己沒用。
打架幾百個來回都精神抖擻,今天卻被一個吻弄的腿腳發軟。
不過她跑的很果斷也很快,一路也沒敢回頭,她怕對上方珞那雙鳳眼,怕自己鬼迷心竅的又返回去。
總之,她腦子裡隻剩下逃走。
風黎再次回到熙熙攘攘的城中,街上依舊熱鬧,但她卻已然沒了閑逛的心情。
此時的她不僅心裡亂得很,口腔裡還殘留着桂花香和咬破方珞嘴角的血腥味。
這樣的心不在焉導緻她眼中無路亂走一通,撞到旁人也不知不覺的。
也不知道是剛剛跑的太快太急,還是被吻過的後遺症,她覺得口幹舌燥,嗓子快冒煙了。
忽然,風黎被猛烈的向後一拽。
“不看路嗎?想什麼呢!直勾勾往火裡鑽?”
風黎被溫焯一頓呵斥,這才堪堪緩過神兒來,原來自己剛剛直愣愣的走,差點兒撞進街頭耍雜技的火圈裡。
“怎麼?”溫焯伸出手在風黎眼前晃了晃道:“吓傻了?發什麼愣呢?”
風黎嗓子幹巴得很,實在懶得說話,擡眼間瞥到溫焯手裡提的兩個精緻的壇子,看樣子是個能解渴的,便直接奪過來一壇往自己嘴裡倒。
“诶!!那是……”
溫焯見狀,趕忙要阻止,可話還沒說完,風黎就已經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
風黎稍稍緩解了快冒煙的嗓子,擦了下嘴角,才擡眼問他道:“是什麼?”
“果子釀……”
說到最後一個字,溫焯看着眼前的風黎,飛快的思考了幾秒後,接着道:“…出來的果汁!”
風黎聽罷,又是接連喝了好幾口,并贊歎道:“确實有很濃的果子味道,味道還不錯。”
溫焯偷笑了下,把手裡的另一個壇子也遞給她道:“好喝你就多喝點!”
風黎見狀,雙眼一眯,盯着溫焯道:“你怎麼突然這麼殷勤?”
“你别得了便宜還賣乖!”
溫焯哼道:“這可是我飛镖大滿貫赢來的!中秋佳節一等獎百年老字号釀的果…咳咳…果汁!你不喝你就還給我!”
說罷,溫焯佯裝要奪回壇子。
風黎當然不肯撒手,她死拽着壇子道:“行行行,是我小人之心了行了吧!别跟我搶了,我渴得很!”
風黎很快就喝完一壇,但還是覺得嗓子幹,接過溫焯手裡的另一壇,準備繼續喝。
不過第二壇子拿起來覺得有些輕,風黎在手裡晃了晃,問道:“這壇怎麼就剩這點兒了?”
溫焯笑笑道:“噢,忘了,我剛剛和老朋友喝了點兒。”
風黎皺眉,“老朋友?”
溫焯咳了聲道:“玩遊戲得需要本錢嘛,所以去……”
風黎猛然想起什麼,不可置信道:“你該不會又偷乞丐錢了吧?”
溫焯這話就不愛聽了,當即反駁道:“借!借懂不懂?”
他說罷又補充道:“再說了我剛剛可是赢了不少禮品給他,夠他換不少錢呢。”
風黎冷笑了聲,不再跟他掰扯,心裡想着有多少算多少吧,仰頭咕嘟咕嘟把另一壇也喝了個底朝天。
全數喝完了這些溫焯所說的果汁,風黎才覺得嗓子緩過來了些,嘴裡的桂花味和血腥味也終于被濃濃的果香覆蓋了過去。
溫焯認真端倪着風黎,似乎在等待什麼反應。
風黎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幹咳了聲道:“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溫焯眯着眼睛打量着風黎,若有所思道:“總覺得你今天又點不對勁兒……”
“我能有什麼不對勁兒!”
風黎略有心虛道:“我就是我!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溫焯本是随口扯的,但是風黎這反應有點過了,倒是讓溫焯覺得真有點什麼不對勁兒了。
他單挑着眉,上前左右掃量着眼前人,“怎麼?心虛什麼?讓我說中了?”
風黎眼神兒閃躲道:“我,我有什麼可心虛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我……”
她話沒說完,溫焯便伸手戳了下她的嘴角,疑道:“你吃什麼東西了?辣椒嗎?這嘴怎麼又紅又腫的?”
風黎:……
她剛剛稍緩過來的心跳一下子提了起來,随之而來的是莫名的心虛。
風黎想着趕緊扯開這個話題,随手指向不遠處的雜技攤,驚喜道:“哇!那人竟然會吐火!難不成是會障眼法?哦吼!口吐火蓮花!!”
她一邊驚歎着,一邊往耍雜技那邊湊去,裝作自己被别的東西吸引的樣子,成功躲開了溫焯剛剛的疑問。
溫焯則是表情有些疑惑,低頭看着風黎剛剛撇給自己的空壇子,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
風黎招呼着溫焯:“幹什麼呢!來看啊!這也太厲害了!”
她假戲成真,看雜耍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回頭招呼着溫焯也圍觀下這有趣的雜技。
不過她這一回頭,竟有些視線模糊。
怎麼頭又暈上了?
風黎使勁兒晃了晃自己的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點,但卻更暈了。
不僅如此,她胃裡也惡心的很,總有一種要吐的沖動。
溫焯見風黎又晃腦袋又糅額頭,倒絲毫不意外,像是早有預料。
他嘴角閃過一抹不明思議的笑,然後奪步上前,扶住了搖搖晃晃的風黎。
溫焯把風黎領到街角,明知故問的關心道:“你這是怎麼了?”